“要走快走吧,我得休息了。”表妹嘻笑着,一曲腿,躺到了枕头上,撩起毯子,半盖在身上,又道,“顺便帮我把门关上。”
张凡一步步退到门外,伸手把门拉上。
刚要离开,又有些不舍,便掀开一道细细的门缝,往里面张望。
表妹仍然没有熄灯,曲身躺着。
那条毛毯已经从身上掀掉了,长长的睡衣下摆,露出两条长长腿,如象牙雕成的,脚上没穿袜子,晶莹的十个脚趾在灯光下闪出令人喜爱的光泽,很随意的睡衣,侧身卧着,形成了一个弯弯的曲线。
“咕,”张凡咽了口唾沫,耸耸肩,离开卧室门前,向隔壁走去。
一推门,推不动。
“笃笃笃……”张凡敲了两下,小声道:“巧花,开门!”
“这么晚了,你去楼下沙发上睡吧!”巧花睡意朦胧的声音传出来。
“你不要护垫了?”
“不要。”
张凡又敲了几遍,巧花就是不开门。
看来,今晚又得睡沙发?
张凡无精打采地回身向楼梯走。
路过表妹房间时,发现房间的门半开着,里面已经熄灯了。
女人睡觉门半开,这是什么意思?
张凡一笑,悄然走进卧室,回身把门闩上……
事毕,张凡欣喜地像是捡了个元宝,摁开地灯,在昏暗的灯光下欣赏表妹的美颜,悄声问道:“你是故意的?”
“我……为我表姐分忧嘛!”表妹咯咯地乐了起来。
“刚才……可以吗?”
“你真厉害,比我老公强一百倍!”表妹由衷赞赏道,眼里满是满足。
“你老公……他去非洲几年了?”
“两年了。”
“回来过没有?”
“没有。”
张凡伸手慢慢在她脸上抚了一会,不无感慨不无幸运地道:“出劳务挣点钱,真是不易,这么好的媳妇,都给荒了。”
表妹斜眼看张凡,叹了口气,“一个鳏夫,一个活寡,两口子天各一方吧。”
“难道,你们两人非要这样不可?没有别的选择?”
“人穷,穷人没选择,富人才能有几条路可选。”
这个问题很沉重,张凡沉吟半晌,道:“算了,不谈人生,来点实惠的。叫你老公回来吧,我给他在京城安排个工作。”
表妹一听,脸色大变,眼中惊恐之色骤然出现。
奇怪,一提把她老公叫回国,她就如此失态?
难道,她在国内已经有了相好的,不希望老公回国发现她的秘密?
留守妇女中,倒是不少这种事。
没办法,人之常情。
“难道有什么不对劲?”张凡问道。见她眼里更加惊恐,张凡的好奇心也就陡增了!
表妹把肩头一缩,全身轻轻颤抖,呜呜地哭了起来:“他,他不敢回来,有人在找他。”
“为何?有仇?”张凡皱眉问道。
“无仇。”她摇摇头。
“欠债?”
“无债。”
“那究竟为了什么?”张凡急了。
表妹继续抽泣,任张凡怎么劝慰,她就是不肯说。
张凡越发地感到问题不简单,她这个样子,必有难言的苦楚。
“好了,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管你的事,我如果再跟你问一次,我都不是人!”
张凡假装生气,坐起来,伸手就要把衣服披上。
表妹见张凡真的生气了,心中一软,扯住他的手,叹气道:“唉,我都跟你说了吧……”
数年前,表妹夫张立功从家乡来京城,在劳务市场打短工。
他干的是瓦工,靠力气吃饭。
有一天,一个公司来劳务市场招工人,许诺的待遇挺高,张立功和五个工人便跟去了。
谁知这一去,竟是进了魔窟。
六名农民工,被一辆无窗的厢式车拉到了京西一座大山里,他们的任务是在一个山洞里建一间很大的储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