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废了废了,我们往下游跑了五里地,每个石头后面都看了,只拉回来三具尸体……”
张凡一怔!
三具尸体?
难道还有更多的失踪人?
三叔忙问:“三个都是谁家的?”
“能是谁家的?三低保。”
“三低保?”
张凡知道,村里有三个光棍,平时也不干活,不但娶不上媳妇,连吃的住的都成问题。后来村里觉得他们可怜,就把河边的废弃小学改造了一下,让他们进去住,村里还给他们一点补助。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这三个人住在河边,昨夜一场大水,把这三个都冲跑了!
韩会计嘟囔着:“怪谁呢?他们三个昨天晚上喝得烂醉,是三叔叫人把他们用拖拉机拉回家的。要是没醉的话,三个大老爷们,怎么会逃不出来?”
也是没办法。
有些人甘愿没落,马尾穿豆腐,你提不起来他。
三叔把拳头在桌子上擂了擂:“总共失踪四个,找到三个,剩下那个……估计也完了!”
张凡忙问:“没找到的是哪个?”
张凡这一问,屋子立刻静了下来。
一双双眼睛看着张凡,虚虚地,好像失踪那人是张凡的家人似的。
“谁呀?”张凡转向韩会计。
韩会计顿了顿,眼里有些意味深长,道:“是……管春花。”
春花?
是她?
竟然是她?
怎么是她?
张凡差点惊叫起来。
虽然没有叫出声来,可在场的人都看出了他内心受到的极大震动,他脸上扭曲着,大张着嘴,眼睛睁得滚圆,脚下如同踩了云彩,飘飘忽忽的,简直失了常态。
其实村里人早就有议论,说张凡对春花有那层意思,甚至有人说两人已经成其好事。不然的话,张凡为什么给大沟子交了那么多的医药费?还不是心虚觉得亏欠大沟子的?
后来大沟子进了监狱,张凡又让春花去他的鱼塘干活,还给她那么高的工资,别家媳妇怎么没那个待遇?
不过,不管怎么说,张凡倒是并不很在意,因为他人在京城,闲话不攻自破。
然而,在张凡的心里,对春花并非完全是男女那种情意,而更多的是对一个无助的少妇那种同情和悲悯,就像她是一朵风中的小花,他想的是如何为她遮风避雨,做一点人间积德的事。除此之外,春花那身雪白的肌肤和风情万种的眼神,也让张凡意乱神迷,每每闭上眼睛,眼前总是浮现出她那晃来晃去的白色……
做为一个正常男子,如果对春花不产生感觉,那基本证明了他已经太监了。
身在京城,张凡一直暗暗关注春花,有好几次打电话向三虎询问鱼塘的情况,顺便打听春花的情况,他也要三虎转告春花办一个智能手机弄个微信,不过春花一直没舍得花钱买手机。好在问过几回之后,三虎已经明白了内中的因由,每次通电话,张凡没有出口,三虎便笑着给他讲了一大套春花的事。
而今,春花竟然被洪水冲走了?
他脸上神色极为难看,轻轻扫了一眼几个年轻人,颤抖着声音道;“三叔,我开车再去看看,万一有希望呢……”
“小凡,我跟你去吧?”韩会计对张凡是满怀感激,他家的房子被水冲塌了,儿媳妇坐月子没地方住,全家正在发疯,涵花来了,把他儿媳妇领回家住了。要知道,村里人都有个忌讳,大家认为坐月子的女人身子脏,不能去别人家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