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次,他站在镇供销社柜台外边,盯着柜台里的笛子,馋的眼睛都绿了。
为了攒够五毛钱,他天天放学,去山上打猪草,然后卖给养猪场。
每筐猪草二分钱,大约攒了一个月,终于凑够了五毛钱。
他怀里揣着一大把钢蹦,来到供销社的柜台前。
犹豫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转身便走。
回到家里,把五毛钱交给妈妈。
后来,张凡在地里捡了一支用来支黄瓜架的竹竿,又去供销社仔细观摩了笛子的长度,一个个笛孔之间的距离,回家之后,用烧红的铁棍给竹竿儿钻了孔。
因为买不起笛膜,便用大蒜的皮来代替,但是蒜皮不结实,一吹就碎,只好用算草本的白纸来代替。
音质很差,音调也不准,但张凡还是喜欢得不得了,坐在自己家的后院子里,练习吹奏。
这在村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在村里的农民看来,玩乐器属于二溜子。
张凡走在村里,有人背后嘀咕:
“还吹笛子?连根笛子都买不起,穷的裤裆都开了,真不要脸!”
“吹得太难听了,好像猪被狗给弄了。”
张凡脸上热辣辣的,扭头快步离开。回到家里,把笛子取出来,扔进了熊熊着火的灶坑,大声地捶着自己的头,喊道:“我一定要买一支最好的笛子!”
笛子烧了,但一直没有泯灭。
此刻被田秀芳的话一下子重新点燃昔日的希望,不由得自信地道:“你放心,我会吹的很好的。”
“哈哈哈哈,我拭目以待。”
田妈妈和保姆在厨房里忙了一个多小时,准备了好多菜。
看看手表,老头子的门球比赛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结束,她担心女儿和女婿饿了,便剥了香蕉和橘子,洗了米国大樱桃,拼成一个水果沙拉盘,端着盘子向东屋走来。
东屋的门关着。
田妈妈伸手刚要敲门,忽然从里面传出声音来。
“吱嘎吱嘎……”
声音细微,但是非常有节奏,像和尚的木鱼,又像音乐的拍子,听起来让人脸红心跳。
田妈妈双手一抖,意识到屋里正在有故事发生,急忙转身,想要躲开。
刚刚迈开步,忽然听见一声尖叫,“噢耶!”
是女儿田秀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高亢,甚至有些刺耳。
田妈妈担心女儿受屈,不由得停住脚步,站在门前继续倾听。
“怎么,弄疼你了?”张凡的声音。
“没事儿。”女儿的声音带着颤抖。
“没事你叫什么?小心被你妈妈听见。”
“谁妈妈?”女儿反问道。
“不,不,是,是咱妈。”
“别说话啦,说多了把情绪都弄没了。快点,该做什么做什么,人家心里特着急,你摸摸……”
“摸哪儿?”
“摸这儿……”
田妈妈脸上一阵火烧火燎,暗道:秀芳这个死妮子!这么开放,我年轻时候,老田往下看我一眼我都羞得半天抬不起头,她可倒好,一个劲地让男人摸。
“噢,摸到了。”
“怎么样?”
“你手背冰凉!”张凡轻轻道,“怎么回事?”
“你是中医,主治妇科,难道没听说过,干事时中间停下来会得病吗?我都被你给害得手脚冰凉了!”田秀芳甜甜地嗔着。
“我有点担心,咱妈不会过来吧!”
“我妈是明白人,不会进来打搅的,倒是你,快点吧!”
“好,你翻过身去,放松……”
接着,吱嘎吱嘎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噢,看样子女儿没有受罪,而是在享福。
田妈妈一颗心放了下来,蹑手蹑脚地端着盘子回到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