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在场面上混了这么多长时间，说话也是十分巧妙，明明是善意地为了要孟老欣赏一下，为他病后能高兴高兴，却非要说请孟老给估价，这样说话让对方听起来心里就十分舒服，没有吃嗟来之食的感觉。

　　孟老急忙谦虚地摆了摆手，“估价我可不行，估不准的，宋代瓷器，动不动就是几千万几个亿，我胡乱给估了估价，你卖的便宜了，岂不是把你坑了？”

　　张凡也不再坚持说什么，两个人便约定好，明天把宋代瓷器拿过来。

　　孟津妍本来想和张凡一起去师父那里疯两天，摘野果子吃，晚上趁着月亮去河里捉林蛙，不料爷爷和张凡又研究起古董来，真是烦死了，“爷爷，古董古董，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古董，都是些从坟墓里抠出来的东西，想想都恶心，有什么可鉴赏的？”

　　张凡急忙摇了摇头，“师妹，你这么说话可就是不懂了！很多古董是民间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有些还是从古代沉船里面打捞出来的，还有各种各样其他的来源，其中从古墓里挖掘出来的只是极少数啊！”

　　孟津妍撅着小嘴，“小凡哥，我总是说不过你，总是你有理。”

　　“你有理！”张凡笑道，“你是师妹，你总是有理，好了吧？”

　　孟津妍冷笑一声，“师妹师妹，听起来好像对师妹有多好似的，其实见了师姐马上忘了师妹，村姑的狐媚诱惑力总是无穷的！”

　　这又开始往涵花身上泼脏水了！

　　张凡心中替涵花委屈，涵花招谁惹谁了！刚刚被欧阳阑珊骂，现在又被孟津妍骂！

　　知道你们都是后来的吗？

　　我在妙峰村穷途绝路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还不都是涵花姐帮我走出困境？

　　不然的话，我死的心都有了！

　　“津妍，”张凡嘻嘻的笑着，装作满不在意，“明天我把宋代瓷器拿来，你就知道有多好了。”

　　第二天，张凡带了宋代瓷器过去。

　　孟老早己经等不及，张凡一打开提包，孟老便叹了一声：

　　“好古气！”

　　古玩上的“古气”，是孟老这种老行家能看得出来的东西，不是科学仪器验什么碳十几，也不是伽玛射线内视，而是凭其颜色光线而产生的一种“感觉”，也就是直观感觉！

　　这个，比张凡看到的古魂气，有得一比。

　　不过，没有神识瞳那么准确而已。

　　“孟老，这个，我当初也是第一眼就感觉它是真品，怎么说呢，没有赝品那种‘浮华’的贱气，您说是吧？”

　　张凡道。

　　孟津妍在一边，轻轻拧了张凡一下，“太能装了你！我爷爷一眼看出来的东西，你马上说你也能，生怕别人小看了你！农民啊！”

　　孟老脸色一板。

　　他对于孙女的希望，一直没有失去，希望孙女能跟张凡走到一起，那样，他也就放心了。

　　所以，对于孙女如此不给脸面地抢白张凡，他是马上正色批评道：

　　“津妍，大人说呢，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张凡笑了：“津妍也是大人。”

　　孟津妍被张凡这一句话，给感动得跳了起来，一把搂住张凡脖子：

　　“小凡哥哥，我给你拿冰淇淋！”

　　她以为她喜欢的东西，别人也喜欢。

　　说着，蹦跳着跑去厨房。

　　孟老苦笑一下：“小凡，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津妍都是我和她奶奶给惯坏了，也不知哪年能像你一样成熟，你就把她当小孩看就行了！”

　　张凡指了指厨房方向，示意孟老别被津妍听到，两人会意一笑，把宋瓷搬出提包，轻轻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