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心腹也觉得可怕。
拓跋猗卢感受到了威胁和压力,这与他的计划相悖啊,他不由的去看刘琨。
想到晋阳的重要性,拓跋猗卢不由坐到刘琨身边去。
刘琨纠结了几日,已经打定主意不去徐州,自然不会告诉别人赵含章调令的事,而赵含章更不会与外人说这样的机密,所以拓跋猗卢还不知道呢,将来他的邻居要换个人。
他坐到闷闷不乐的刘琨身边,笑问,“明日我们就要分开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大军行驶速度慢,赵含章决定拓跋猗卢为先锋,在前面攻城略地,她在后面接手。
这样一来,她为中路,向东北而行,拓跋猗卢向北,石勒则是向东,最后三军在燕国处汇合,与赵驹北宫纯等人对匈奴成合围之势。
赵含章的两张圣旨当然换不来拓跋猗卢帮她打下整个幽州,他们一开始说的就是收复冀州失地,以及打下幽州的常山郡,再继续往前,那是另外的价钱了,所以他们今天早上刚在马车上谈过,赵含章应承战后给他一批钱一批布匹一批琉璃和瓷器等,光单子就写了长长的一张,当然,数量也不少。
雇佣期三个月。
这三个月内,拓跋猗卢听她调遣,当然,具体的作战归拓跋猗卢指挥,赵含章不能插手。
所以,现在拓跋猗卢就相当于她的雇佣军,她当然要物尽其用,这样才能不亏本。
刘琨想跟着一起去,或者独立带一军成为先锋。
然而赵含章信不过他的军事能力,让他跟在她身边。
别说,刘琨别的不行,打理杂务还是很能干的,记性又好,范颖忙不过来时她就喜欢用他,问什么都能回答得上来。
刘琨也察觉到了赵含章对他的满意,既得意,又不开心。
得意于自己的能力被认可了,不开心于这样一来赵含章更不肯放他肚独自带兵了。
所以拓跋猗卢一问,他就把自己的烦闷说了,“我想亲上战场,但军令不许。”
拓跋猗卢哈哈大笑起来,不在意道:“越石还怕没仗打吗?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与王浚的两个儿子面对面了,说不定还会碰上匈奴大军。”
他不经意间问道:“越石可知匈奴大军此时在何处?”
刘琨还真知道,“听闻在燕国一带。”
拓跋猗卢就若有所思起来,赵含章让他从雁门郡一路到上谷郡,却没说去燕国,这是不用他攻打燕国,还是上谷郡那里也有匈奴大军呢?
这三个月雇佣期,赵含章打算怎么用他们?
不知为何,拓跋猗卢隐约有些不安。
王浚已经被石勒所俘,剩下的幽州军已不足为惧,赵含章又不许他屠杀流民军,为何还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雇佣他三个月?
除了傅庭涵,军中没人知道赵含章有什么打算,就连石勒在战场第一线的石勒都不知道。
收到赵含章的命令,他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放弃继续向北,拎着王浚转而向东一路攻城略地。
幽州此时正是水深火热之时,旱灾和蝗灾都是从幽州开始,也是幽州最为严重。
冀州和并州等地好歹还有些收入,但幽州是真的全境干旱,颗粒无水,连河道都干枯了,别说饿死了,渴死的人都不知凡几。
王浚不仅不赈灾,还大肆收刮民脂民膏,他对手下又严苛,这也是幽州辖下各城池看到王浚被抓后呼啦啦开城投降的原因之一。
幽州军的抵抗意志也不强。
赵含章进城后问过县令,还看了他们内部的报告,各地农民起义数不胜数,只是规模都很小,他们的目的是冲击县衙,抢夺粮库。
赵含章看过后,当即下令,派人沿线通知各县,尽全力赈灾,安抚百姓,并且在每座城墙上都插上“趙”字旗。
同时让范颖通知豫州,从各郡县的学堂中选出优秀学子五百人分别送往并州,幽州和冀州,她急用。
三州,共二百零一个县,就算一个县城只放两个学生,那也需要四百零二人,更不要说,她还需要往各驻军郡守府和刺史府多放几个人了。
五百人已经是最低要求了,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选出来这么多人。
赵含章道:“还是得加强教育,尤其是再教育,让程叔父开始从士族中挑选年龄合适的学生分级教育吧,他们从小读书识字,比没读过书的孩子能够更快的毕业。”
傅庭涵,“吏,怕是他们看不上这个职位。”
“那就找能看得上的,”赵含章道:“一县之长要做的事既多又重要,全是没经验的人,还想一出仕就当县令吗?”
傅庭涵点头,“军中的人才缺口也很大,后勤和医疗体系都需要增加人手。”
赵含章道:“我让程叔父在太学中再加两科,在洛阳和陈县建立分院,全国招收相关人才。”
赵含章与他一商量,要做的事的脉络就清晰多了,有时候她就是需要有个人在旁边听她说话,可惜,这也不是谁都能听的。
赵含章抽出信来给赵程写信。
傅庭涵把手中的公文处理好,将桌面收拾干净,就把小矮桌给折叠收起来。
这是他让工匠打的,赵含章总在外面征战,床都是拆的车上的板子搭建起来的,需要用到桌子时,基本上是抬来一只箱子当桌子使。
好几次他看到她缩着腿脚低头在箱子上办公,通常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再站起来时不仅脖子酸疼,下半身都麻了。
所以傅庭涵就让人打了可以折叠收缩起来的小桌子,再配一张又矮又微软的坐垫,他们就是在野外都能办公,不至于再缩手缩脚。
他扭头朝人群中看了一眼,见拓跋猗卢和刘琨共坐,凑在一个火堆边烤火,就扭头问赵含章:“为什么让拓跋猗卢去上谷郡?一起去燕国打刘聪不是更有胜算吗?上谷郡不是降了吗?”
赵含章道:“因为那里有段部鲜卑,还因为他未必会尽力与我剿灭刘聪。”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