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老的话,我们几个人都呆住了。本来是想请周老看看悲云和尚的方子是真是假,现在反而变成周老向我们求药了。
这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周老一脸期盼地看着老爸,老爸面露窘态,不知道回答。
我倒是不太在乎这个野生金芝有多金贵,我在意的是二姨的病。我问道:周爷爷,这个方子能治好我二姨的病吗?
周老听得一愣,回过神来。他拿起桌子上的方子,和蔼地对着我说道:我虽然没有看见病人的具体情况,但是目前鼻癌就中医药而言,尚未有完全治愈的例子可以借鉴。
我们听后心中一黯,这希望又少了几分。
周老继续说道:这个方子倒是个真药方,而且是一个非常老的方子。这方子中间有几味药,现在一般的药材,质量都达不到过去药材的药效,所以这个剂量有待商榷。但这个方子的功效,也仅仅是补五脏益中气升清降浊提神醒脑而已,对鼻癌并无根本的治疗作用。
唉,说白了,还是上了悲云和尚的当!只不过这是真方子,假疗效。
二姨最近吃药后,身体感觉很好。这也不过是久病之后,身体得到了药剂调养的结果,对于治疗鼻癌本身并没有作用。
周老又说道:不过,你们的运气还好!这游医还算良心,这方子是可以喝的!鼻癌如果已经是中晚期了,身体只能通过药补来提升身体免疫力,努力抑制癌细胞的增长。假如你们遇到一个江湖假郎中,随手给你开一个假方子,那就麻烦了,到时候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老爸听到这里,顿时舒了口气,至少药没有吃出更大的问题。
老爸连忙问道:那这个方子给中风的人喝,能否起到调理的作用?
中风?周老皱着眉头说道:是药三分毒,还是根据各人的体质的具体情况,开药来得妥当。
周老说到这里,突然拿起那块野生金芝,好奇地说道:这个东西,你们是怎么来的?
老爸看了我一眼,这才扭头说道:这个也是那个游医给的。
周老顿时大吃一惊,说道:什么?!这个是那个游医给的?他给你开了那张方子,然后给了你这个金芝,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们具体怎么用?
我听得一愣,听周老的意思,这个金芝难道可以治二姨的病吗?
老爸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没有说。
周老想了一下,问道:他要了你们多少钱?
老爸抠了抠脑袋,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悲云和尚光方子就要价一万。但是这个野生金芝,又是我拿回去的。他迟疑了一下,看着我说道:我们算是给了四千吧!但是
老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周老叹道:四千?你们捡了大便宜了!这个东西,现在市面上买都买不到的。
周老清了清嗓子,缓慢地说道:如果你们愿意出手,我可以给你们一万块钱!
一万块!这么多吗?老爸和李叔都吃了一惊。
一万块多吗?我突然想到了赖樱花,她们炸金花一把牌都可以输赢上万块,这一万块钱好像也算不得多少。
老爸扭过头来,问我道:肆儿,这东西是你的,你决定吧!
我想起了小道士的话,说道:周爷爷,我遇到一个道士,他说我二姨的病治是治不好的,但是可以延寿。您能不能做到啊?如果可以,这个东西我就送给您了!
延寿?!周老一愣,拿着手上的金芝,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小朋友,你说的道士恐怕就是那个游医吧?怪不得他把这个东西卖给你们了,估计他手上也是缺药啊!
我和老爸都是一愣,周老不知道小道士和悲云和尚给二姨看病时的具体情况,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他说的缺药是什么意思?
周老取下老花眼镜,拿着金芝朝我们晃了晃,说道:这个东西要想发挥延年益寿的作用,还要搭配几味药,一般医生是做不了的。
一般医生做不了,但是周老可不是一般的医生。
老爸眼睛一亮,急声说道:周老,您老是活菩萨,只要能救孩子二姨,让我们出多少钱都行!
这不是钱的问题。周老皱了皱眉头,说道:今日见猎心喜,本想占个便宜,现在倒好,搞不好还要贴本。
老爸在一旁陪着笑,说道:周老,您放心!我们一定不能让您老吃亏!
周老“嗤”地一声蔑笑,说道:你知道什么啊!对了,你说病人在这里看过病的,是吗?
老爸急忙点点头,答道:是的,就是在省人民医院确诊的!
周老扭头对中年女医生说道:你下午去把他们说的那个病人的档案,调出来给我看看!
中年女医生点点头,问了老爸二姨的名字等信息,记了下来。
周老又说道:我先看下病人的档案,再想想怎么做。这个东西先放我这里了,你们明天上午再过来吧!
老爸大喜,拉着我连声道谢。
然后周老又戴上了老花镜,看着手上的野生金芝,出神地想着什么,不再搭理我们。
老爸和李叔带着我们退出了房间。
出门后,李叔说道:孙大哥,你这事算是有望了。周老在国内可都是挂的上号的专家,他既然答应了想办法,那他就有一定的把握。今天你们运气不错!
老爸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时间已经不早了,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医院出门左转有个兰州拉面馆。
李叔建议中午就吃点面条简单解决一下,下午还要带振堂叔到精神科看看,节约点时间。
老爸觉得吃的太简单了些,但是想着还有晚上,征求了我们的意见后答应了。
面馆不大,但是吃面的人很多,老爸和李叔好不容易抢到了座位。但是振堂叔就是不进去坐,偏偏要蹲在面馆门口,看着马路上过往的车辆,看得津津有味。
没有办法,老爸点好面条后,就让我陪着振堂叔一起在外面等,面条煮好了再叫我们进去。
省城人民医院门口是一条大马路,对面有个很大的广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马路上除了过往的汽车,最多的就是铃声串串的自行车。
振堂叔就蹲在面馆门口,痴痴地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自行车。边看还边用手指对着虚空轻点着,仿佛在清点着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