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匕首的男人,恶狠狠的说道:我去你妈的!成佛,我让你先成死人再说!
说完,挥舞着匕首,朝着和尚刺了过去。
和尚身子微微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刺。
男人的匕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和尚的手犹如闪电一般,突然一拳击中了他的咽喉。
只听见男人的喉咙一声脆响,他手里的匕首一下掉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喉咙,连续后退了几步,“咚”得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感觉已经上不来气了,盯着和尚的眼睛不停的上翻着,露出了白眼仁。
和尚没有理他,径自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会去找悲云说清楚这个事情,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看着和尚,使劲吞咽了一口口水。再次张嘴喊道:师父!
这次喉咙终于发出了声音。
开始跪在地上的男人已经倒在了厕所地板上,两条腿不停的乱蹬着,嘴里往外咳着血。
师父走上前,一把抓住他,把他拖进了一个大便的坑位,扔了进去。
接着返身回来,又把开始那个昏迷的家伙也拖了进去。
我就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师父忙碌着。
师父出来后,拍了拍手,朝我笑了笑,把我肩膀一拍,说道:快走吧!
现在的师父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原本肥胖臃肿的身体足足缩小了一圈。
原来满头的黑发也消失不见,变成了光头,但是没有戒疤。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师父,突然想起了公安协查通报上师父的照片。现在这个样子,和那张照片既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第一眼绝对不敢相认。
看到我的神情,师父缩回手,双手合十,问道:怎么?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一愣,想起什么来了?师父是什么意思?我能想起来什么呢?
我疑惑地看着师父,没有说话。
师父笑道:没事!你迟早会想起来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师父又说道:你快点走!这里的事情还没有了结,路上注意点安全,我就不能送你了。
我依然呆立在原地,憨憨的看着师父问道:师父,你现在在哪儿?
师父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两三秒后,突然双手合十,说道:悲空寺!
悲空寺?!怎么又是悲空寺?什么意思?难道说师父已经出家了吗?师父和悲云和尚又有什么关系?师父所说的悲空寺和那个小小悲空寺石雕又有什么关系?
我熬了一整夜的脑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有些发黑。
师傅突然一声大喝,说道:让你快走!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混乱的头脑突然一片清明。
我从来没见过师父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走出了厕所,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回头对着师父说道:师父!那两个人找到了!
师父愣了一下,朝我摆摆手,说道:知道了!
好像师父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我急急忙忙跑到大厅,一眼就看见老爸李叔和李颖正站在大厅的门口,好像低头在看着什么。
我连忙跑了过去,伸头一看,只见振堂叔和小乞丐正坐在大厅门口的台阶上,一起玩着木陀螺。
小乞丐背上背着她的布包,看样子又从家里跟了过来。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喊了一声:爸!
老爸回头看了我一眼,看到满脸焦急的我问道:怎么了?
我急急地说道:他们找到医院来了!
老爸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扶起振堂叔。对着李叔说道:麻烦你拦下出租车。
李叔匆匆跑向医院大门口,站在马路边开始挥手叫起了出租车。
振堂叔似乎对身边可能发生的危险完全没有意识,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木陀螺,一只手紧紧拉着小乞丐的手不放。嘴里依旧嘟囔着:唔,唔,玩,一起玩!
李叔拦到了出租车,招呼我们快点上去。
老爸先把振堂叔钻塞进了出租车,然后小乞丐也跟着钻了进去。
老爸愣了一下,招呼我上车,然后自己坐到了前排。
上车后,老爸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小乞丐。对司机说道:长途汽车站!
司机也回头看了一眼振堂叔和小乞丐,没有说话。挂挡踩油,往长途汽车站开去。
李叔和李颖坐的出租车紧跟在后面。
看到车子出发了,老爸这才回头看着我问道:你刚才在医院看到他们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他们在厕所里。
老爸奇怪地说道:厕所里?后来人呢?
我定定地看着老爸,说道:我师父来了!
老爸大惊道:你说什么?胖子就在医院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师父拦住了他们!
老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身子转过去坐正了,好像想着什么,不再言语。
到了长途汽车站,大家都下了车,老爸付了车费,回头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似乎松了口气,可是扭头看见振堂叔拉着的小乞丐,顿时眉头又紧锁起来。
李叔说道:孙哥,走吧,先去买车票!
老爸没有多说什么,他让我们先到候车大厅找个位置坐下来,他去买车票。
我拉着振堂叔,振堂叔拉着小乞丐,在候车大厅找了个几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坐在这里可以刚好看见大厅门口的情况,又不太显眼。
上午候车大厅里的人还不多,我紧张地四处看了看,蜷缩在座位上,想着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
我想起了小道士,她说我印堂发暗,让我小心点。这他妈哪是小心一点,这简直就是一刻不能分心。
李叔让我们不要乱跑,他带着李颖到外面小卖部去买点吃的。
振堂叔依然不往座位上坐,他靠着座位,坐在地下,又玩起了木陀螺。
小乞丐背着布包,挨着我坐了下来。
我偏头看了她一眼,她也正看着我。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交流。
我只好朝她笑了笑,她用手指了指我脸上的伤,比了几个手势。
我猜她大概是问我伤疼不疼,我摇了摇头。
她突然取下背上的布包,打开布包,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我。
我拿着信封苦笑了一下,不出意外,这个应该是2号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