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络腮胡子的话,我心里有些着急。看样子,他是专程为了我们而来的。
要几个人?!撒爷浑浊的眼睛似乎翻了一个白眼,他说道:你好大的口气啊!你打算要谁?
络腮胡子伸手朝我一指,说道:他,还有跟他一起的人!
他?!撒爷似乎非常奇怪,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扭头看着络腮胡子说道:你认错人了吧?!
络腮胡子愣了一下,说道:我没有认错,就是他啊!
撒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肯定认错人了!这个小子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有些糊涂地看着撒爷,不知道他说的是几个意思。
络腮胡子有点着急了,他辩解道:我不可能会认错人,我
“咳咳”,突然曲小姐使劲咳嗽了两声,打断了络腮胡子的话,她说道:警官!撒爷说的很清楚的啦,你听不懂的呀?
络腮胡子沉默了下来,低头思索着撒爷的意思,半天不语。
撒爷朝身旁的人招了招手,旁边的人连忙低头附耳。
只见撒爷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那个人连忙走了出去。
络腮胡子回头看了一眼,朝身后的缉私警使了一个眼色。那个警察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转过头来对着撒爷说道:撒爷,您刚才的意思是?!
只见撒爷右手举了起来,手里猛地摇了两下,然后朝着茶几上一抛。
三枚铜钱被撒在了桌面上,滴溜溜地转着。好一会儿,才一枚接一枚地倒了下来。
我和那个络腮胡子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三枚铜钱倒了以后,撒爷眼睛一眯,看了一眼,说道:三阴!警官,你早点回去收拾收拾吧!
络腮胡子一愣,问道:撒爷,您什么意思?
撒爷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如果跑得快,还能活几天。如果跑得慢了,只怕今天都活不过去!
络腮胡子脸色一变,“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沉声说道:撒爷!我平时尊重你,叫你一声撒爷!但你不要太过分了!
撒爷完全没有理会暴怒的络腮胡子,他端起茶杯悠然地喝起了茶。
开始那个男人走了进来,递给了撒爷一叠钱币。我看了一下,跟他开始递给我那叠钱是一个样子的。
撒爷接过钱,把钱扔到了茶几上,说道:这里是两千块,你如果信得过我,拿着快走!
络腮胡子看了看茶几上的钱,看得出来,他有些心动。但是转瞬间,他沉着脸说道:今天恐怕不行!我得给我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撒爷抬头看着络腮胡子,突然笑了一下,他朝络腮胡子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络腮胡子有些警惕地站着没动,只见撒爷从外衣兜里把我的两把小刀拿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说道: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络腮胡子看到茶几上的小刀,似乎感觉有些熟悉,于是走上前来,拿起了一把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猛地回头看向了我,眼神中透露着狠毒。
就在他回头看向我的一瞬间,撒爷伸手抓起了茶几上剩下的那一把小刀。“噗”的一刀,刺进了络腮胡子的左太阳穴,然后再一拔。
络腮胡子捂着左脸,人顿时趴在了茶几上,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呃呃”地低吼着,全身抽搐了起来。
他双手按着茶几挣扎着想站起来,还没等他起身,撒爷身子往前一探,右手一伸,直接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掐。
只听到“咔嚓”一声,络腮胡子的脖子被掐断了。
他的脑袋耷拉在了一边,太阳穴和嘴里都流着血,双目圆睁,但已经没了神采。
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我给惊呆了!
我傻傻地看着撒爷,心道:这好像没说两句话呀!怎么就出手了呢?
只见旁边那个男人拿了一张毛巾递给撒爷,撒爷拿着擦了擦刀,又擦了擦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样?我早就说了,你有血光之灾。非不听,这下应验了吧!
曲小姐坐在一旁看着撒爷出手,似乎没有什么惊讶的。她看着络腮胡子的尸体,噗嗤一声笑道:哦哟,现在不能怪我了啦,都提醒过你了呀!
撒爷擦完手,把毛巾递给了旁边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接过毛巾,一下蒙在了络腮胡子的脸上,然后拖着尸体就往外走。
撒爷浑浊的双眼盯着我说道:五百!不二价!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盘子里的点心,心道:再不吃两口,估计吃不成了!
我伸手又塞了一块点心到嘴里,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卖!
曲小姐坐在一旁愣了一下,好奇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随便他怎么样,这个“双令符”坚决不能卖给他!
撒爷朝门外喊道:把他带下去!
两个男人走了进来,我连忙抓了一把点心,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抓了一把塞到了衣服口袋里。
我被拖了出去,一出房门,就看见三个警察被人按在甲板上,一动不能动。
我感觉撒爷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居然敢直接跟缉私对着干,不知道他要怎么收场。
两个人把我拖到了船舱口,向船舱下部走了下去。
这艘游轮甲板下面有两层,这个时候已经有人起床了,在过道中间活动着。
似乎并没有人关心被两个大男人架着的我。
他们押着我直接来到了最下层。
我们穿过设备房,来到了一个舱门口,上面上着一把大锁。门口坐着两个壮汉,手上拿着短棍。
看到几个人押着我过来了,两个大汉连忙起身打开大锁,推开了大门。
门一打开,一股霉味就涌了出来,又酸又臭。
他们把我往里一推,转身就走了,大门跟着锁了起来。
一进舱门,我顿时惊呆了。只见眼前舱底的甲板上全部都是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密密麻麻的,或坐或躺着,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几盏昏暗的吊灯,跟随着一些人的哼哼声,在顶部不停地摇晃着。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梦,这里的状况和梦境如此雷同,我不由地四处张望着,开始寻找赖樱花的踪迹。
大多数人都低着头,我根本看不清有什么人,我正在发愣。
只听见一个角落里苏卿志朝我招了招手,喊道:肆瞳,在这儿!
我仔细分辨了一下位置,连忙从人群里挤了过去。
老爸和苏卿志正靠在一侧甲板上。苏卿志看着我问道:怎么样?卖给他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个是不卖的!
老爸低声说道:不卖就不卖吧!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我坐了下来,从衣兜里把几块点心拿了出来,分成两份递给了他们。
看到吃的,老爸和苏卿志一时间也顾不得问我太多,连忙把点心塞到了嘴里,使劲咀嚼了起来。
可能是点心的香味吸引了人群的注意,有人使劲用鼻子嗅着香气,扭头看着我们。
趁着他们吃东西,我又开始四处打量着船舱里的情况。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老爸身旁坐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他不但没有被美味诱惑,反而伸手压了压帽子,把手里的包使劲往怀里搂了搂,头低的更低了。
我坐在他对面,下意识地看着他,似乎感觉有些熟悉。
看着看着,我突然有些想笑了。
于是我起身半蹲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喊道:刘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