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摄政王请留步(三十五)
御花园很大,种了各种各样应季的话,所以在御花园里,看不到生机尽失的时候。
凉亭里,父女两个相对而坐。
柳璇现在贵为得宠的贵妃,柳丞相见女儿一面都不容易,这次难得有机会坐在一起品品茶,话话家常。
“你娘这几天一直念叨你呢,说是想你了。”柳丞相说道。
“是女儿不好,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去看望爹和娘。”
柳璇声音里带着愧疚,好看的柳眉低垂出沮丧的弧度。
柳丞相连忙说不,“娘娘不必自责,现在身份不同了,有些难处是正常的。”
一旁站着的侍女适时地上来为两人添茶,添茶的动作挡住了柳璇的神情。
“爹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一番客套之后总是要把话题引入正轨。
柳丞相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女儿了解我啊。”
“这件事我本不想同娘娘说,怕徒添娘娘的烦恼,可是我又实在没有办法。”
柳璇垂眸,浅啜了一口茶水,听柳丞相继续说。
“娘娘也知道,因为弑影一事,皇上对臣心里已经有了芥蒂,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让臣参与。”
“可是臣毕竟是一国丞相,总是要为国家百姓做事的,这么一直限制臣,臣心有不甘啊。”
柳丞相痛心疾首,仿佛是真心想为百姓做事似的。
不知为何,柳璇觉得有些嘲讽。
她爹私底下在做什么,柳璇是知道一点的,所以她知道柳丞相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又有何办法,柳丞相毕竟是她的爹,这层血缘关系就已经将两人捆在同一艘船上了。
“爹,我会和皇上说说的。”
下朝之后,宴栩身着官服,乘坐摄政王府的马车回到了府上。
本来微蹙的眉心在看到向他小跑而来的女孩时很快松开,他张开双手接住女孩,把女孩抱离了地面。
云浅晃了晃脚,“我碰不到地面了。”
“我当你的代步工具。”宴栩抱着这么大一个人也面不改色。
云浅越过宴栩的肩头看向宴栩的身后,有跟过来的少数几个官员,此刻正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
云浅:“………”
云浅:“我还是自己下来走吧。”
知晓女孩脸皮薄,宴栩弯了弯眉眼,把人放了下来。
“我先去书房谈事情,一会儿过来找你。”宴栩说。
云浅点点头,“去吧,政事要紧。”
………
政事谈完之后,官员们被老管家送出摄政王府。
孟伯走在前头为几位官员引路,“各位大人这边请。”
官员们跟上去,跟上去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殿下看起来很急,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吗?”
“是啊,要是有要事,我们刚刚是不是太过打扫了?”
孟伯摆摆手,高深莫测道:“各位大人不用多虑,殿下这样我们已经习惯了。”
“但也确实,是有要事去做。”
众官员:“……??”
此刻,云·要事·浅正倚着窗棂逗窗外的小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扭头就被人抱进怀里。
“你…唔…这么快就结束了?”
云浅说话时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接着又把话说完整。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宴栩也同云浅一起坐到了窗边。
窗边的小鸟不怕生人,好奇地歪着头看这个新来的人。
宴栩打量小鸟两秒,“它是不是比第一次来的时候胖了一些?”
云浅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和小鸟对视了一眼。
“……其实你去边境那几天,我常来这里,这鸟也常来这里,我吃东西的时候这鸟就一直看着我,我就分了它一点……”
宴栩挑眉,心道:你这一点了不太像一点。
云浅说着,小鸟就走过来,轻轻啄了啄云浅的手背。
她想伸手摸两把小鸟漂亮的羽毛,手伸到一半却被宴栩抓住手,放到他嘴边亲了亲手心。
亲完之后还用修长指尖点了点云浅的手心,“这里只有我能亲。”
“………”
云浅哭笑不得道:“殿下,你怎么还吃一只小鸟的醋。”
话音未落,颈边的软肉被轻轻咬了一下,像是报复。
“不管。”
宴栩理直气壮地咬住那块软肉,用力咬了一下,在云浅发出不满的声音时又安抚地轻柔舔舐。
“对了,”云浅从宴栩怀中出来,转头同宴栩对视,“昨日你很晚都没回,所以孟伯和我说,他家里面出了点事情,需要回家一趟。”
宴栩点点头,“孟伯今早也同我说了。”
“孟伯在府上住了很多年,很少回自己的家里去,因为他的家乡在另一座城,脚程太远,就没怎么回去过。”
“这次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回家休息休息吧。”
云浅笑了笑,又重新窝进宴栩的怀里。
其实她没有告诉宴栩的是,孟伯为何会告诉云浅他要回家的原因。
因为急事需要回家,来回一趟势必要错过宴栩的生辰。
宴栩其实不过生辰,但孟伯在宴栩生辰这天总会为宴栩做上一碗长寿面,图个好兆头。
云浅会想起昨日孟伯和她说话时的模样。
…
那时是在晚上,云浅准备回尚书府时,孟伯突然叫住她。
“小姐,等等老身。”
云浅停下脚步回头,“孟伯,怎么了?”
“不知道可否和小姐借一步说话?”孟伯看看云浅身旁的灵儿。
云浅有些奇怪,但还是跟着孟伯走到了花园里。
孟伯搓搓手,“是这样的,小姐。”
“老身的家里有急事,想同殿下要几天假回家乡看看。”
“这个事情的话,殿下应当不会拒绝的吧?”云浅说道。
孟伯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殿下是不会拒绝,但是老身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殿下的生辰。”
“三日后就是殿下的生辰,虽然殿下不在意这些,但是老身还是觉得生辰是重要的,所以以往每年的这天老身都会给殿下做一碗长寿面。”
“今年老身可能做不了了,但是今年有了小姐你,那可不一样了。”
云浅一下子就懂了孟伯的意思,她拍了拍孟伯有些佝偻的脊背。
“放心,孟伯,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您放心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