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白七爷爷跟我说的话,心中一动,朝蹿天猴伸出手道:“你之前就知道我们不是坏人的对不对,你看,刚刚美人问心莲还落在我手上了,我手上还有香味不是?”
蹿天猴望了望我的脸,又低头望了望我伸出去的那只手,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毛茸茸的小脸上的防备也渐渐消失。
“这是你和你主人的家?”
我柔声对问道:“我们可以进去拜访他老人家吗?”
蹿天猴歪头盯了我半晌,又望了望白七爷爷,良久后,才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我和白七爷爷这才抬脚踏上木屋台阶。
也不知道这木屋到底是用什么木材搭建成的,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颜色淡黄,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腐烂风化的痕迹。
却又似乎并不是阴莲花木。
蹿天猴回头冲我们吱吱叫了几声后,才轻手轻脚的推开木屋的门,似乎是怕惊动了屋里的什么人一样。
当我和白七爷爷看到屋里的情形时,有些吃惊。
这是一间十分干净整洁的屋子,并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蒲团,和书案摆在屋子的正中间。
书案上摆着一副摊开的竹简,竹简正上方放着一个笔架,上面挂着几只狼嚎毛笔。
竹简的左上侧,放着一个粗陶茶壶和一个粗陶茶杯,很古老的制式,茶杯里还有半杯清水。
书案的右上角,还摆着高高的一摞卷起来的竹简。
书案和蒲团后面,靠墙竖着一张古琴。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生活用品。
让我们惊讶的并不是这间木屋的简陋,而是木屋的主人。
书案前的蒲团上,盘腿端坐着一个容貌极美的女人,穿着一身雪白衣裙,乌黑的头发半披半扎,插着一根简单的木钗。
女人身上那件白色衣裙样式一看就是汉代以前的,她那张绝美的脸,竟跟外面那些美人问心莲花芯中的那张脸十分相似。
只是,那女人双目微闭,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蹿天猴跳到女人的肩膀上,对着女人吱吱叫着,那女人似乎也完全没有知觉。
她并不是活人,身上没人任何生人气,却也没有死人该有的死气。
若不是她皮肤上的莹白光泽,和肌肤的纹理,我差点要以为她只是一尊雕塑。
“你看那里!”
白七爷爷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下的蒲团上,抬手指给我看。
我顺着白七爷爷的目光望去,女人的身下,竟有一根长长的白色羽毛,看起来,羽毛有些大,似乎有些像是白鹤毛。
那羽毛竟有些像是穿透衣裙,从女人身上长出来的一样。
“羽化?”
我疑惑的望向白七爷爷。
他轻轻点了点头,带着我跪在了地上。
我和白七爷爷对着女人恭恭敬敬的跪拜的时候,那女人的身体竟开始雾化起来。
待我们磕完三个头,再抬头朝那女人看去的时候,蒲团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衣裙和一根简陋的木钗。
跟着女人同时消失的,还有她身上的那根白色的长长的羽毛。
蹿天猴发急促而悲伤的尖叫声,在那衣裙上胡乱扒拉着,似乎想将那女人给重新扒拉出来一样。
我和白七爷爷对视了一眼,静静的望着蹿天猴的动作,并没有加以阻止。
看得出来,它十分悲伤。
尖叫的声音甚至已经开始变得嘶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