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这猫灵,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了符箓的压制,小黑有些模糊的身形变得凝实起来。
他有些畏惧的望了太奶奶一眼,才开口道:“何太奶,我不是故意缠着小忆的,我也想去找我奶奶,可我已经下不去了……”
说完,小黑又看了太奶奶一眼,缩了缩肩膀,有些沮丧的垂下脑袋,告诉了我们他变成这样的事情的始末。
小黑以前的家在北流水,跟太奶奶一个村的。
他从小就没了父母,奶奶是他唯一的亲人,还是个哑巴。
他家穷,祖孙俩就靠着小黑奶奶种些青菜,每天早上走十几里路,挑到镇上来卖了,换些微薄的生活费。
三餐不继的时候,就靠着好心的村民们接济一下,太奶奶以前没少接济他和他奶奶。
由于太穷,小黑直到九岁了,也还没能上学念书。
由于从小缺少教养,极其顽皮,上树掏鸟窝下北流水涧摸鱼打人家鸡骂人家狗欺负人家孩子的事没少做。
可就是这样一个顽劣的孩子,却对他奶奶又特别孝顺,只要有一口吃的,也要先紧着他奶奶。
所以,村里人虽然讨厌小黑的顽劣,去也因为小黑的这份孝心而给了他最大的容忍,只要见到他们祖孙俩吃不上饭了,就会有人主动给他们送米送面。
人都说拿人的手短,到小黑这里就完全不是这回事了。
刚刚接受了人家的一升米,回头米还在锅里没煮成熟饭呢,就给人家的鸡撵得鸡毛漫天飞。
好在他的顽劣都只限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村民们破口骂上几句,也便不跟他多计较了。
北流水涧两岸的悬崖上长了很多野桃树,春天花开得漫山遍野,到了初夏,野桃红透了,结得层层累累,给野桃树都压弯了腰。
每到这个季节,小黑总会顺着崖壁爬下去,i先去北流水涧里抓几条肥美的鱼,再摘上一背篓野桃带回家,祖孙俩就能好好饱餐几顿了。
那天,小黑照例去了北流水涧。
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雨,天气格外清新晴朗,连北流水涧里的鱼都多了很多,漫山谷的野桃被雨水清洗干净了灰尘,连空气溢满了野桃那独特的香甜。
小黑那天的运气极好,不过两个小时便一口气抓了五条一斤多一条的黑鱼,塞进背篓里装好了,又爬上悬崖去摘桃子。
摘了桃子,就能赶在中饭前回家,奶奶中午就不用再吃咸菜了。
他心里乐呵,手脚也跟着变得灵活,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那棵最大,也最高的野桃树。
那棵树上的果子结得最多,个头也最大。
奶奶能将那些野桃做成桃子酱,拿到镇上去卖了多换些钱贴补家用,有多的说不定还能留下些,用桃子酱醮馒头吃,可比咸菜就馒头要美味得多了。
很快,小黑就摘了满满一背篓个头格外大的野桃。
他从小就吃不饱,个头也比普通九岁的孩子要小得多。
一背篓野桃加上几条鱼,少说也有四五十斤的重量,压得他身体都有些东倒西歪。
很少有人会下北流水涧,地上的枯枝落叶烂了一层又积了一层,足足有半尺来厚,这里是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前两天的雨水还没有干透,又加上疯长出来的野草,每走一步就会滑出两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