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我该走了!”
良久,陈啸回过头来,望着太奶奶开口说道:“我会守着城隍庙,直到我再次应位归真的那一天。
天道无常,我和敏敏已经纠缠了三世,我也累了她三世,直到今天,我才算明白,真正的爱不是纠缠,而是放手。
也许未来的某一世,她依旧会受到伤害,但我希望,那个累她受到伤害的人,不是我。
也许只有我应位归真,才能真正的永远用我的力量护她每一世周全。”
太奶奶望着陈啸微微而笑,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还有,何先生,重新修缮城隍庙的事,谢谢您了,那位王先生,的确有一劫,只要他不再做昧良心的事,我会护住他的!
还有敏敏的同学,我也会尽量满足尽力成全他们的愿望。”
陈啸说着,身上竟隐隐闪出缕缕金色的光芒来,随着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他的相貌也渐渐从斯文温润变得英武不凡起来,直到最后,竟跟城隍庙中那平阳将军的样子全然一般无二了。
他,不,如今应该是祂。
祂身上的金光变得耀眼,那金色的光芒映在老槐树上,廖敏窗边,已经枯黄的那杈枝丫逐渐恢复了生气,树干上那道裂开的缝隙,也开始悄悄愈合。
“老槐树,还得谢谢你。”
陈啸又转身仰头望向老槐树道:“若不是你在我最糊涂的时候屡次用性命阻挡我伤害敏敏,她大概就等不到何先生来救她了。”
老槐树无语,一阵暖暖的微风拂过槐树枝丫,树叶簌簌作响。
“何先生,再会!”陈啸朝太奶奶拱了拱手,转身,金色的光芒中,祂的身影渐渐消失。
太奶奶指尖上的那最后一点莹绿色火光也彻底熄灭。
浅灰色的一片灰烬缓缓落到地上。
一直在望着太奶奶指尖的廖敏这才仿佛回过神来,抬眼望向站在她身边的外婆。
“敏敏,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又是哪儿不舒服了?”廖清玉从袖子里摸出一方绣了白槐花的烟灰色手帕,递给廖敏。
“我哭了吗?”
廖敏愣了愣,从廖清玉的手中接过那方干净帕子,轻轻拭了拭脸颊和眼角,柔柔一笑道:“大概是风迷了眼睛吧,您别担心,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说着,廖敏低头望了望手中的手帕一眼,仰头望向廖清玉说:“外婆,您这条手帕的颜色我好喜欢,我可以留着用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没事就好!喜欢的话外婆回头再给你绣几条,换着用。”廖清玉笑着点头。
“外婆,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想跟您学刺绣。”廖敏又说道。
“好!外婆明天就开始教你!”廖清玉又答。
“好了,丫头没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太奶奶站起身来说道:“廖五小姐,你这槐花茶倒的确是好茶,回头明年多留些卖给我。”
“有!”
廖清玉笑着点头:“您老喜欢,我这就先给您拿一罐去,说着转身朝屋里走去。”
“敏丫头,刚刚那的确是一道护你的灵符,如今你的劫难过了,那灵符自然就燃了,以后,你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那些脏东西了。
顺便告诉你的那些同学们,得到的灵符好好贴身收着,戴着能护身辟邪的。”太奶奶转过身,又对廖敏说道。
“啊,原来是个好东西呀!”
廖桂芳也走了过来,望了地上的那片薄薄灰烬一眼,开口道:“只是突然烧了,倒是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