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旱魃的法力和灵气虽然强大,但因为刚刚解开封印,速度跟侯卿比起来,实在是太慢了。
烈焰驱魔斩离冰魄宝剑还差一公分的时候,侯卿已经手持着冰魄长剑,“噗”的一声刺进了旱魃的胸口。
我飞快的祭出手中驱魔刀,金色的光芒如电光一般,直取旱魃天灵。
他已经避无可避!
旱魃手中的烈焰弑神斩停在半空,不敢再砸向已经刺进他胸口的冰魄长剑。
他有一瞬间的怔愣,脓液糊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驱魔刀的光芒,驱魔刀已经“嗤”的一声划开他的天灵盖。
从他天灵中冒出来的,竟是鲜红色的血液。
旱魃终于明白自己中计了!
“吼”
他发出一声野兽独有的怒吼声,手中的烈焰弑神斩再次转向,这才砍向的是侯卿的胸口。
驱魔刀旋转着朝我手中飞了回来,我使出缩地成寸术,几步上前抓住驱魔刀,朝旱魃砍向侯卿胸口的烈焰弑神斩切了下去。
“叮”的一声脆响,我只觉得虎口微微一麻,旱魃手中的烈焰弑神斩便被我手中的驱魔刀生生从中切成两截,“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丫头,好样的!”
侯卿赞许的扫了我一眼,手中冰魄宝剑又朝旱魃的胸口刺进了几分!
“吼”
旱魃再次发出一声野兽的怒吼,抬手一掌劈在侯卿的胸口上!
“噗”的一声,侯卿张口,吐出一口青绿色的如同血液一样的东西。
但他的手却依旧紧紧握住冰魄宝剑的剑柄,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又朝旱魃的胸口送入了几寸。
旱魃的样子突然出现了变化。
那张丑陋无比的脸开始变得柔和白皙起来,竟化成了女魃的样子。
“侯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女魃泫然欲泣的望着侯卿,柔声问道。
侯卿咬了咬牙,苍白着脸,又将长剑往里刺进了几分!
我疑惑的皱紧了眉头。
“吼”
旱魃再次发出怒吼,模样再次变得丑陋无比,怒吼着又是一掌劈在侯卿的胸口。
“噗”
侯卿再次喷出一口绿血,脸色苍白,身体颤栗摇晃。
但他的手中依旧紧紧握着剑柄。
“侯卿,救我!不要杀我!
你是喜欢姐姐的对不对?救我”
旱魃再次变成女魃的样子,表情却少了几分飒气,多了几分阴柔妩媚。
侯卿盯着女魃,却不为所动,眸光坚毅的再次将手中宝剑送出两寸!
装在我上衣内兜里封印女魃魂魄的冰球变得越来越炙热,仿佛要燃烧了起来。
我突然反应过来,那并不是女魃,而是犼企图用女魃的真身迷惑侯卿。
“吼”
旱魃再次发出一声怒吼后,样子不再变化,而是保持了女魃的样子,她的天灵处,冒出一团黑气,那黑气俨然是一头似狗非狗,似虎非虎的兽头模样。
那便是犼的残魂。
犼的残魂嘶吼着,使劲想要重新钻回女魃真身的体内。
可它已经没有机会了!
侯卿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白衣沾满了青绿色的血液,摇晃着身体再次大口喷出青绿色的血水。
整个墓室中被两种完全不同的气味充斥着,一种是带着草木青气的异香,那是侯卿身上绿血的气味,跟那壁画上的颜料香气一模一样。
一种是腐尸的恶臭,那是旱魃身上冒出的脓液的臭气。
“噗”的一声,侯卿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手中的冰魄宝剑终于彻底穿透旱魃的身体,露在外面的,只剩下短短一截剑柄。
随着那声长剑入体的闷响,犼的残魂终于被侯卿从女魃真身的天灵处逼了出来。
“丫头,快!将姐姐的魂魄归位!”
侯卿苍白着脸,一身白衣满是血污,嘴角却挂着满足而绝美的笑容。
他将手中冰魄宝剑从女魃真身的胸口抽了出来,身体晃了两晃,虚脱的仰倒在地上。
“吼”
犼怒吼着,扑向已经仰倒在地,一身狼狈的侯卿。
我见状,一边将女魃被封印的魂魄飞快摸了出来,一边念动咒语,手中驱魔刀飞快的祭了出去!
火红的冰球散发着潋滟的火彩,那封印着女魃魂魄的冰球慢慢氤氲出一层淡淡的雾气。
倏然间,冰球“咔”的一声裂成两半,女魃的魂魄从她真身天灵处进入体内。
另一边,驱魔刀如一道金色电光,在犼即将扑到侯卿身上的瞬间,将犼的那道残魂劈成两半!
“吼”
犼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残魂在驱魔刀的强烈的金光下,化成万千幽绿色的磷火,不过一两秒间,便彻底消散殆尽。
连一缕神识都没有再留下!
我终于松了口气,正要收回驱魔刀,只见刀上的金光突然变得极其微弱,淡淡的金光一闪后,驱魔刀便消失不见。
得,积攒了这么久的功德,灭个犼的功夫,就被驱魔刀消耗得干干净净。
我出手,将侯卿从地上拉了起来。
从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直到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他的目光一直都黏在女魃的身上。
女魃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随着那层光晕变得如同珍珠一般莹润的时候,她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胸口被冰魄宝剑刺穿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最后消失不见。
女魃的样子,变得跟那些壁画上一模一样。
只是,她的全身多了一层莹白色的光晕,目光也变得柔和而悲悯。
女魃半垂着眼眸望向侯卿。
“姐姐!”
侯卿用冰魄宝剑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嘴角还残留着一缕血迹,样子十分狼狈,苍白的脸上和眸子里却满是喜悦和眷恋。
“侯卿,数千年了,辛苦你了!”
女魃面带祥和的微笑,望着侯卿说道。
“若没有姐姐,世界上早就没有侯卿了,姐姐能回来,侯卿不辛苦!”侯卿笑着回答。
“以后能帮小忆的时候,尽量多帮着她!”
女魃接着说道:“我要走了,若有机会,你我姐弟终会再相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