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盛辉听着老爷子的话，频频点头。

　　“哎，我知道了……”

　　王老先生看他乖巧懂事儿，也够听话，索性多提点他几句。

　　“女孩子呀，不像男人似的，女孩子家感情脆弱……你要多关心她照顾她，女孩儿的心脉，也不难摸……只要你用心，保准儿能哄她欢心。”

　　王老先生是过来人。

　　给戈盛辉相个面，看着他和谢菲菲也是郎才女貌，挺般配的一对。

　　他也看出来了，戈盛辉不是本地人，根底不是清楚。

　　不过，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

　　只要缘分到了，天涯海角也能聚到一起。

　　月老的红线厉害着呢。

　　“孩子，你要多用心呀……”

　　王老先生扶着戈盛辉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戈盛辉很上道，一边点头答应着：

　　“我知道，谢谢爷爷提点……”

　　一边搀扶着老爷子进去。

　　“她喜欢什么，我还摸不准呢……”

　　谢菲菲的脾气，根本就没法摸，他最初也以为自己能摸到她的真性情。

　　谢菲菲平时都是爽快干脆的模样，也不屑于转弯抹角。

　　更没有其他女孩子的那种矜持含蓄。

　　她跟他的交往，都是直来直去。

　　甚至，他还感觉她心思单纯，没有城府心机。

　　不免感觉谢菲菲太过天真。

　　但，等他凑近了一些，却发现谢菲菲还有不轻易展示出来的另一面。

　　她偶尔露出看不懂的神色，沉静的眼神望着虚空某处，像是神思游离，看淡了世俗。

　　就比如那天在娘娘庙

　　里，她在看着香烛升起烟尘的时候，那种怅然的眼神。

　　他也不敢说，自己摸清楚了谢菲菲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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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盛辉扶着老先生进了屋，又看着王老先生跟老伴儿斗了两句嘴，特别是老太太骂人的话，让他忍俊不禁。

　　王老先生应该早就习惯了。

　　打着哈欠，对戈盛辉挥挥手，“小伙子，你也回去吧。”

　　“哎，您早就休息。我就回去了。”

　　戈盛辉赶紧笑着告辞出来。

　　他走出来，快步回到车旁。

　　脚步赶快了两步，拉开车门的动作却放慢了。

　　他轻轻拉开车门，头探进去，先看了下谢菲菲。

　　她还在睡着。

　　秋天的凌晨，有些微凉。

　　害怕风吹到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儿，他快速钻进车里，又把车门关好。

　　“嗯……嗯……”

　　女孩儿发出含混的声音。

　　他赶紧扭头去看她，是不是醒了？

　　谢菲菲只是缩紧了肩膀，像是感觉到了凉意，手臂抱紧了自己。

　　她的脸颊有些微红，咕哝了两声，就又睡了过去。

　　戈盛辉看她头发蹭在车桌椅靠背上，刚到肩膀长度的头发，也蹭得乱了。

　　略显凌乱的发丝，倒是减少了几分她清醒时的凌厉气息，多了几分容易亲近的可爱。

　　仔细看她其实是标准的鹅蛋脸，脸型很流畅。

　　平时都是微微仰着下巴，显得有点儿凶巴巴地，傲气凌人。

　　其实她笑起来顾盼神飞，很美。

　　看她眼神冷冷地，说话也不算温柔，但看她对唐初雪的态度，就知

　　道，她心底是柔软的。

　　她对唐初雪就是她对亲人的温柔。

　　戈盛辉也有点儿羡慕唐初雪。

　　羡慕她在谢菲菲的心里的地位，能让她为她奔波，为她累到在车里睡着。

　　戈盛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看着谢菲菲，看了好一会儿了。

　　天边微微泛起了微光。

　　虽然四下还很黑，但是头顶的天幕已经变成了透明的蓝。

　　渐渐染上了一层木槿花的粉蓝色。

　　车子开动的时候，车里还是暖和的。

　　但车子停了，车里的温度也渐渐变凉了。

　　秋风凉凉的，吹动着车子前方的梧桐树，巴掌大的黄叶，飘落下来，纸飞机一样，在凤里盘悬了两圈儿，滑出老远，落在他车前的玻璃窗上。

　　戈盛辉也感觉到了肩膀有点儿凉。

　　再看缩紧了肩膀的谢菲菲，不能再停在这里了。

　　谢菲菲要是在车里睡下去，恐怕会冻感冒的。

　　他脱下身上的西装，盖在谢菲菲的身上，

　　衣服搭在谢菲菲的肩膀上，把她上半身盖住。

　　他又随手拨弄她的脸庞边的碎发，因为凑近的距离，差不多能看清楚她的一根根睫毛那么近，他也能感觉到谢菲菲的呼吸声。

　　谢菲菲像是感觉到了微暖的气息靠近，身体自动靠拢过来。

　　“嗯……嗯……”

　　谢菲菲咕哝着，像是在梦呓，“呜呜……”

　　戈盛辉的衣服上带着他的体温，谢菲菲应该是感觉到了温暖，才发出舒服的呜呜声。

　　戈盛辉看着她嘟嘴吧，红红的嘴唇，

　　微微敲起来，忍不住凑过去。

　　他们昨天下午还在一起，接吻的感觉像是忘记了。

　　此时的靠近，少了一些心动。

　　戈盛辉轻轻靠近，“菲菲……”

　　谢菲菲此时却翻了个身，把脸扭向另一边。

　　戈盛辉吻了一个空。

　　他不由得失笑。

　　这个女人太磨人了。

　　不光是在白天，对他忽冷忽热地，遇到唐初雪的事情，就把他直接扔到一边。

　　就算是在梦里，也是这么的琢磨不透，把他的心吊起来，像秋千一样来回荡，没个着落。

　　戈盛辉把衣服脱了，也有点儿凉。

　　凌晨的气温低，谢菲菲睡得沉，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

　　他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不然他自己也会感冒的。

　　戈盛辉把衣服给谢菲菲盖好，坐回去，发动车子。

　　车子掉头往回走。

　　谢菲菲没有醒，睡着之后，只是偶尔动一下，他开车的速度也放慢了，摇来摇去的，谢菲菲更是睡得熟了。

　　戈盛辉没把车开回医院，而是过了医院，直接开到了宾馆。

　　到了宾馆门口。

　　谢菲菲还没有醒。

　　他索性把她抱了出来。

　　用自己的西装裹着，直接回了房间。

　　他走上台阶，他的房间在三楼，要走好几层楼梯，

　　戈盛辉走得很稳。

　　上了二楼的台阶，他感觉到怀里的谢菲菲，动了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干嘛……”

　　戈盛辉没有停下脚步，只哄着她道：“睡吧，一会儿躺在床上，好好睡。”

　　谢菲菲眼皮都没有掀起来，“嗯…

　　…”

　　她不客气地搂住戈盛辉的肩膀，“嗯……”

　　“我睡一会儿……还得去看小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