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马超以无双的甚至直追冠军侯霍去病的战功回归,参加科考,确实是点燃了大汉第一届科举的气氛。
在科举前的一个晚上,整个大汉各个州县的学子武人杂科从业人员几乎无眠。
而如果说各个州县的学子大部分只关注或者说暂时只能关注到自己州县的天才。
那么洛阳作为天下中心,作为十二人名单发出的地方,洛阳的百姓学子以及世家门阀集中之地,则是更为关注。
在这个夜晚,各地的一封封飞鸽传书传过来,当知道大名单上十二人都已经到齐了,明天就要参加科考的时候,洛阳尤其是洛阳的学子们也又兴奋,又期待与之一较高下。
毕竟洛阳作为天下中心,自然是才子名士的聚集体,比例最高的地方。全国各地州县都有无数学子武人不服名单上的十二人,何况洛阳?
在洛阳,有无数像杨修一样,觉得名单上没有自己而不服,准备明天在科考的时候跟大名单上的十二人较量一下的学子和武人。
洛阳上上下下,包括少年天子也都在关注着这十二个人,看看这十二人是不是果真如许攸先生所言,乃至大汉龙凤!
而这种紧张期待的气氛,在第二天早上文考科举的时候,达到顶峰!!
第二天清晨,包括洛阳在内,整个大汉各个州县的考场外就已经排满了等候的人。
其中按照朝廷的政策,文举武举杂举中,文举时间是三天时间,武举是三天,杂举目下只需要一天。
任何一科的科举,在考试时间内,都不准离开考场。吃喝用度,要么提前准备,要么请朝廷的人帮忙准备。
为了照顾到有的学子会三科全都参加,故而在文举之后休息一天,开始考武举。
在武举结束之后的休息两天,杂举县试开始,总共为期十天。
大汉的百姓可能是好久没像现在这么热闹了,以至于在第二天文举县试即将开始的时候,各个考场外的百姓比考生都多。
看得出来,每一个人都很紧张,尤其是在进场叫到自己名字的时候。
整个考场的气氛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当然!最紧张的,要数十二人名单上的人。
而最最紧张和忐忑的,要数明明也有旷世奇才,但是却不在名单上的人。
“爹,你放心,我一定力压那十二人名单上的人,我……”洛阳考场,少年杨修紧握着拳头,目光如炬。
终于要开始考了!终于到了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许攸先生,你等着吧!名单上没有我,你会后悔的!
“好了好了别叨叨了,快进去吧,好好考哈。”司徒杨彪无语道。
“……”
“天字号……考生杨修,进场!”
“学生在”见状杨修赶紧进场。
“快点进来,磨蹭什么”
身后司徒杨彪看着进场的儿子,眼神复杂。
而另一边,在进场的过程中,其实杨修虽然信心十足,但是内心也有些紧张。
无他,他发现洛阳此地的考场中,考生几乎都是比自己年龄大的洛阳世家门阀豪门大臣的子弟,以及一些寒门名流。
可以这么说,在洛阳几乎所有的没有功名和官位的学子甚至名士都来了。
竞争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也正常,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科举。不像日后一个批次一个批次的惨叫,这次属于大汉这么多年积累的人才,都来了!都想在这次科考中一鸣惊人。
所有这些学子背后的世家门阀等等,都对这些自己家的子弟抱有极高的期望。
其中有洛阳的成名学子和名士看到杨修还打趣杨修:“杨修,你才多大啊就来参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进了十二人名单呢。”
“哈哈哈”一些学子取笑道。
更有学子揶揄:“杨修这小子每次预测许攸先生都错,害的我们都不知道丢了多少次脸。我看啊,杨修你还是回去再读两年书吧。”
少年杨修气的想骂人。
“文考开始,闲人退却,三天之后文考结束,五天之后放榜!众位请回吧”在呜呜泱泱的洛阳学子进了考场之后,负责考场秩序的将领喊道。
即便是如此,无数洛阳本地的世家门阀和大臣们还是久久没有离去,更是心中祈祷自己的子弟能够在第一轮县试中考得好成绩。
而另一边,另一个没在名单上的学子此刻跟杨修也差不多。
不过他比杨修内敛多了,老成多了。
“河内郡温县考生司马懿,人可到了?地字……号房,进场!”
“学生在”少年司马懿拱手。
身后曾经担任大汉京兆尹的父亲司马防看着次子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喊了一句:“仲达,为父相信,你拥有进十二人名单之才。”
那一瞬,少年司马懿回头看了父亲一眼。
就那一眼,甚至吓了旁边负责考场秩序的将士一跳。这将士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
“恩,父亲放心,孩儿去了。”而在看了一眼父亲一眼之后,少年司马懿大步迈入了考场。
许攸先生,是学生才疏学浅,没有资格进十二人名单吗?还是您在故意针对学生?
不重要了。今日,学生就要看看,十二人名单到底有多强!凭什么都是同龄人,他们进得,我司马懿就进不得。
想到此,少年司马懿也走进了考场。
同时因为少年司马懿的年龄和身高,他一进场甚至在排队的时候都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甚至和杨修相比,少年司马懿遭遇的非议和打趣取笑更多。
毕竟杨修虽然年龄也不大,但是这几年杨修在洛阳还是比较出名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每次都算错成了笑话。
但是少年司马懿就名声不显了。
你才几岁啊?你也来参加科考?你以为你是名单上的周瑜庞统……诸葛亮等人啊?
“看看看,咱们县竟然也有这么小的孩子参加科考。”
“啧啧啧”
“孩子,你来干嘛?你不会以为你能考上吧?”一些成年学子打趣道。
“估计是听说十二人名单的事情,这孩子也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了。”
“哈哈哈”众人取笑道。
毕竟连庞统和诸葛亮这些已经上了名单的少年都在考场被不看好,甚至被揶揄了,何况少年司马懿这个根本没上名单的?
少年司马懿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几人一眼,眼神中看不出情绪。
“哈哈哈,这小子还看我呢。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乃当地名士贾通。”这学子见状笑着说道,更是引起了不少人哄笑。
贾通,确实是当地名士,颇具才华。据说在当地都是数一数二的,学子们都猜测这贾通应该就是这次县试的头名!
不仅如此,连县令大人都佩服贾兄的才华,多次邀请贾兄商议事情。甚至河内郡太守都知道贾兄此人。
“贾兄,你可别小看人家少年,万一人家拿了头名,把你压下去呢,哈哈哈”有人起哄道。
那贾通笑了笑:“呵呵,如果连个孩子都不如,那在下这几十年也算白学了。”
其实目下整个大汉跟贾通一样的何止他一个人?别说眼前这个孩子了,就是名单上的什么周郎等等,他们也不服!
他们不信,自己一身才华还能比不上个孩子?
“哈哈哈”众人大笑。
看到乱哄哄的,众人取笑一个孩子,负责考场秩序的官员面色一冷,赶忙说道:“文考开始,闲人退却,凡有聒噪,扰乱考场秩序者,一律取消考试资格。……开始,闲杂人等请回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大约一刻钟之后,整个大汉所有郡县的考官看了一眼现场的时间,一声令下之后,大汉的第一次科考,正式开始!!
那一瞬,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那一瞬,考场之外隔着高墙和兵士围观的学子家属百姓声音都压低了一些。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同时,考场内的气氛更紧张。
文考科举在县试中,总共考几个方面。
首先第一天考的是四书五经,以及一些以前的优秀文章书籍等等。
第二天则是考官场的公文判词筹算……等,对标的是日后为官。
其实前面两天考核的内容相对来说简单,仅仅靠着背都能背下来的东西。甚至只要你肯花费时间,多看多背多练,即便你不是博闻强记记忆力超群的学子,你也能考的不错。
甚至如果单单考这两样内容的话,会出现真正有才能的人未必能考的非常好。
而考的好的人,未必有真才能。
当然,这真正有才能的人,其实也是相对的。
在当今大汉这个时代,其实那一批真正顶级有才能的人,他们考试能力绝对不差!
总之这两项,其实就是筛选普通为官者的。毕竟天才太少,大汉基层或者说大部分周县不需要太厉害的人才,只需要能做到这两样的就行了。
另一方面,这两项其实也在考学子的基础和态度。
而第三天,则是重中之重,也是这次文考分数比重最高的。
考的是策问,涉及国计民生。这才是考验一个学子是不是有真本事的科目。
当然,县试中的这三天的考题其实还不是最强的,还都算是基础的。
最强的,其实是殿试。那才是真正考真才实学,真的能见证一个人厉不厉害的。
同时考场则是每一个考生之间都有隔断,每个人大约一米的宽度。大部分的考场地方比较大,故而在并排隔断的同时,对面还有一排学子也在隔断中,能够互相看得到,只不过很远而已。
期间则是考官和巡视官在考场中巡视。
在考官和巡视官发下了‘考卷’之后,看到当天关于四书五经以及一些名著的考题之后,绝大部分学子直接皱起了眉头。
难!其中有两篇文章,太难了!
很多考生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这?”
“完了!!”某个考生后背都打湿了。
相当于七篇文章,自己直接偶遇两篇没看过。
确切的说,此刻大部分的考生都是急了。
怎么这么难啊?大家感觉鸿沟一下子被拉开了。
可以这么说,如果这两本书都读过的人,那他这得读过多少书啊?因为这两本书大家很多听都没有听过。
而如果不但读过,而且能读懂,而且能背下来给出自己见解的人?那……那几乎不可能啊!
此刻看到考题,大部分的学子瞬间懵逼了。
很多人更是硬着头皮直接先不管这两道考题,直奔其他五道题。
不过,温县考场中也有例外,那就是那位叫贾通的名士学子以及个别人。
这些人大多是心中一喜。
其中以贾通最为激动。
考题中,总共涉及到了七篇文章。
其中五篇,自己不但读过,而且熟读,自己的解读曾经得到过县令大人甚至州郡大儒的赏识!
剩下两篇中的一篇,自己有印象!
最后一篇,自己前几天刚刚读过!虽然不能完全背下来,但是那篇文章极为晦涩难懂不说,而且很少人涉猎。
可以这么说,正常人是不会看这本书的。
而且即便是看过,也不可能背下来。
除非这个人真的是曾经熟读万卷书,而且过目不忘那种。
贾通咽了口唾沫,他更是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做的那一排隔断正对着的一个少年。
“真真是天助我也!”贾通激动的太阳穴都有点鼓起来了。
贾通激动了,尤其是看着对面隔断中的考生们几乎每一个都皱着眉头,应该是没读过这本书。
“县试第一名,是在下的了!!”贾通心中想道。
那一瞬,贾通甚至还看了一眼对面年少的司马懿。
看到少年司马懿也在皱着眉头,贾通心中冷笑。心道你个小屁孩
贾通不知道,此刻的少年司马懿皱眉不假,但是他心中想的是,这科考考题怎的这么简单?都是自己读过甚至可以倒背如流的书?
贾通更不知道,包括少年司马懿和杨修在内的,都是那种博闻强记,博览群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存在!
同时着急作答的他也不想跟少年司马懿计较了,直接开始奋笔疾书。他觉得先易后难,先把前面五篇五章做完。
心中有文章,下笔如有神。
只是很快,这叫贾通的温县名士疯了!
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快,够牛逼的时候。
他第一次抬头,发现自刚刚写完第一篇文章的时候,对面的少年已经写完了两篇!
他第二次抬头,在自己写完第二篇文章的时候,对方已经写完五篇文章了!
那一瞬,贾通的身体都僵住了!
在他愣神的时候,对面的少年再度奋笔疾书,开始写第六篇了!
甚至贾通注意到,巡查官和考官大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更是在对面少年写第六篇文章的时候,巡查官和考官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而就在贾通急了,硬着头皮继续做文章,在做完第三篇文章的时候。
他一抬头,看到此前自己嘲笑的少年已经起身,虽然不能离场,但是这少年已经请求考官交卷了。
“第七篇文章你也做完了?”别说贾通了,就连考官都愣了一下,接过来说道。
“回大人,是的学生已经做完。”对面少年道。
考官和巡视官一愣,在接过来考卷之后两人看了一眼。
这对话也直接引起了整个考场这个片区所有学子的注意,不少人甚至从隔断拼命探出脑袋看看是谁。
众人尤其贾通不知道,其实迫于压力,少年司马懿已经非常控制速度了。
正是因为不在名单上,所以在作答每一道题的时候,他都已经犹豫再三深思熟虑之后再下笔了。
如果他放开的话?速度恐怕更快!
总之,即便是如此,考官接下来的话也让现场所有学子都浑身一颤。
“难以置信!嘶嘶嘶,没想到我温县也有年少的才俊!我看此子,有进许攸先生十二人名单的才能啊!”
“是啊!第七篇文章竟然如此惊艳,难以置信是出自区区十二三岁少年之手。这都没进,可想十二人名单中的其他少年有多强啊。”巡查官也是说道。
惊了,整个温县考场的学子都惊了!
第一,这叫司马懿的少年交卷如此之快!要知道大部分人才做到第二题的文章啊!最快的贾通也只不过第五篇文章,而且第六篇和第七篇也没有信心的那种啊。
第二,他……大家都被困住的第六题尤其是第七题,他……他竟然也完成了!
第三,作为州郡来的大儒和官员的两位考官,竟然对其第七题,对整个考卷的评价如此之高!
“第一天的考题大多以诗文的背诵和理解围住,一定是这小子提前正好学过背过了。要不然的话不可能这么快,这么好!明天的官场公文等,不不不,后天!后天的策问!后天的策问他肯定不行!我不信他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比得过我三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名士贾通有些破防了,更是心中喃喃。
不光是贾通,这个考场的其他当地名士学子也差不多。
也觉得肯定是少年司马懿运气好,应该是正好之前背过那些文章而已。后面肯定不行了。
而众人不知道,如果说一个人是巧合,那包括司马懿在内以及十二人名单上的其他少年难道也是巧合吗?
他们更不知道,此刻温县科举考场的这个叫司马懿的少年的速度知识面之广文章之精彩已经令人咋舌的话?
那么,十二人名单上少年庞统诸葛亮……少年周瑜甚至在洛阳考场同样不在名单上的杨修,那才是杀疯了!
是的,直接从第一天的考题就开始乱杀!比谨慎求稳的司马懿,还疯狂!
人比人得死啊,这些人的天才,已经到了不管是实战还是考试,都已经非人的地步了!对别的学子来说,博闻强记过目不忘是梦寐以求的巅峰顶配,而对他们来说?
只是标配,只是日常而已!在这个时代,顶级谋士和普通才子名士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此刻大汉的某几个考场,真的是全乱了。
考生们,包括考官们知道名单上这些少年学子应该会很厉害,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直接降维打击啊!
完全不是一个段位,完全不是啊!!
万万没想到,这批人第一天就锋芒毕露。展现了恐怖的记忆力,超群的理解能力,以及庞大的阅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