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年顿时变得绝望起来,听着后面的叫骂声,也看着那驴子的眼睛,张三年看不到那眼神里有一丝想害他的神色,他也就死马当活马医,直接跳上了那驴子的背。
一瞬间,那驴子飞奔了出去,张三年甚至都快掉下去了,他趴在驴子的背上,就像在驾驶光速飞船。
几秒过后,那驴子就飞奔到了城门处,张三年也识相的爬了下来,他无奈的和驴子对视着,叹了一口气。
“随便你了,我不反抗。”
张三年闭上了眼睛,熟悉的循环感并没有传来,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回过头,那正是现出原形的帅,此刻看着他就像看着熟悉的兄弟一样,而那个驴子跑到远处闲逛了,脸也变得正常了起来。
“车,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帅担忧的问道,给张三年气笑了。
“怎么?你有什么新花样吗?”
帅摇了摇头,“我猜你之前肯定有一段痛苦的记忆,被像我一样的象棋头耍了好几百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你的幻觉。”
张三年愤怒的站起身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怎么可以否定我现实的一切!我能听到理发店在脑中的回响!一切的张家人的世界只不过是一群和我长得很像的人的世界罢了!我他妈就是我!”
“好吧,那我走了哦……?我会回来看你的,到那时候,你便会真正回归兵家,成为执棋人……”
帅无奈的说道,随后将手伸进了张三年的脑门取出来一块小铁片,张三年刚想骂人,却发现自己能看见张家人的世界了,身上所受的伤完全恢复,也能回去了。
他还想说什么,帅就已经不见了,随后,面前的土地上伸出来了一只鸭嘴,就像刚栽下来的树苗一样,一只白色的鸭子钻了出来,那正是鸭先知。
张三年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上一秒哭,下一秒笑,下下一秒嗷嗷叫,他抓住鸭先知,痛苦的询问道:
“你是先知!你自然知道的!我到底是彷徨教的教主!还是兵家的一个棋子!或者说在我死亡之后都不会知道!你说啊!”
鸭先知推开了他,“正如我所说,彷徨教的许多人都想当上荒芜天命,他们大多数会欺骗自己,就算路边死了一只狗,他们也会将其认成自己的亲人,郁郁而终的不在少数,你是陷境者,你更加彷徨。”
张三年哭的更厉害了,“答非所问啊!你所说的陷境者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啊!”
鸭先知没有回答,他挥了挥翅膀,张三年回到了垃圾桶。
他顶着垃圾桶盖子,身上沾满污秽,就连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精神病服,他放声哭泣着,天空也下起了雨。
“呜呜呜……啊啊啊……”
张三年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了一些滑稽的哭声,他循声望去,奥利奥利安跟他动作一样的哭着,他的头上还有一小块乌云下着雨,张三年头顶也有一块,这才知道原来现在不是下雨天。
察觉到他的视线,奥利奥利安头上的乌云消散了,随后从垃圾桶里钻了出来,“诶嘿嘿,我搁老远都看到你在哭了,所以我就跟着过来哭了,先说一下啊!这乌云可不是我的把戏,而是藏在这城市的情绪检测器!会根据你的情绪改变周围一小部分区域的天气!”
张三年现在也没心思哭了,当他再次低下头时,自己的衣服却又回来了,而奥利奥利安也从自己的垃圾桶底下钻了出来。
“总之!我上次还有一部分问题没问完!跟着咱来……等会,哎呦我的天,又有一个人来了!再见啦,我先跑啦。”
奥利奥利安说完这话就在一瞬间不见了踪影,一道阴影遮住了张三年,他抬头一看,那是一个被帽子遮住脸的人,棉被。
尽管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张三年还是能感觉到棉被在严肃的盯着自己,让自己有些毛骨悚然。
“张三年……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行吗?”棉被现在平淡的异常,就像一个头七回来的死人一样。
“咋了?话说你那把伞怎么没拿?”张三年打量了一下,棉被这家伙平常明明会带着伞的,有古怪。
“我那把伞丢了,张三年,我……哎,我要去挖坟,你来不来?”
“啥玩意儿?挖谁家的坟?”
“到地方之前我不能说,要是不来你可以拒绝的……要是来的话,我能给你一点报酬,放心,来回不用几十分钟的,行吗?”
张三年思考了一会,最终呆呆的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啥,就像是有个人按着他的后脑勺一样。
“好,你先睡会吧……”
话音刚落,棉被就一拳打晕了张三年,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沈楼房家附近,肩上还扛着一把铲子。
“棉被?你人呢?”
张三年环视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他看着不远处的树林,心里泛起一阵嘀咕。
(他奶奶的,棉被不会要挖这里的坟吧?我不干了,他自个一个人干去吧。)
张三年刚想自杀,就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了,他能看见额头上有一个白色的影子点了他一下,随后那个白色的影子跳了下来,那玩意正是鸭先知。
“我警告你啊,赶紧回去挖坟去,不然我就让你的肌肉爆炸,骨头溶解,还死不掉,懂吗?”
鸭先知警告了他一下,随后就逃跑了,张三年都给气笑了,如果他刚才能动,指不定就一铲子拍死鸭先知了。
“哎呦,挖挖坟而已,大不了我不出多少力气,得嘞。”
张三年走进了林子,一会后,他还在一个树枝上看见了一个狸花猫,看来是点点,他此时正在发愣,好像刚才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呦,张三年,你怎么来了?算了,你去里面看看吧,那个山神一直想挖坟,我拦都拦不住。”
“我知道了。”
张三年简单应了一声,随后把铲子藏了藏,点点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