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三国:我刘阿斗真不是曹操的种啊

第244章 天辩

  “名为学士,不知是否真有学识?”

  张温一开口,便是质疑秦宓。

  只见秦宓拾起一酒杯,抿了一口,丝毫不在意自己迟到的事情,开口道:

  “蜀中三尺小儿皆有学识,你何必小看人呢。”

  呵,大言不惭,张温如此心想,决定考考对方,复又问道:

  “先生既有学识,不知所学为何?”

  秦宓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哼一声道: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古今兴废,圣贤经传,无所不晓。”

  见对方被激到,张温立刻顺水推舟道:“先生既然口出大言,请允许我询问天理的知识。”

  秦宓向他拱手一礼,示意对方尽管放马过来。

  “天有头乎?”

  秦宓答曰:“有之!”

  张温追问:“头在何方?”

  秦宓坚定答道:“在西方!”

  此言一出,蜀汉这边众人纷纷颔首。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二人口中的交锋。

  看似在说天之头在哪,实则争的还是蜀汉和东吴之间的主从。

  东吴这边则是一起盯着秦宓,看他能否说出个所以然来。

  “《诗》云:‘乃眷西顾’,由此推论,头在西方。”

  张温吃惊,若不是熟知诗经之人,绝对说不出这句话的。

  可见眼前之人确有其才,张温觉得这个对手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立刻追问道:“天有耳朵吗?”

  秦宓答道:“天高高在上却能听到地下声音,《诗经》有言,‘鹤鸣叫于水泽,声闻于天’。如果上天无耳,用什么来听?”

  张温追问:“天有脚吗?”

  秦宓对曰:“有,《诗经》说‘上天的步履那么艰难,那人已不可靠’。假如上天没有脚,凭什么行走?”

  张温越问越急:“天有姓吗?”

  秦宓说:“有姓。”

  “姓什么?”

  秦宓的回答依旧不急不慢,胸有成竹:“姓刘。”

  张温此时已经跪直身子,“您怎么知道?”

  秦宓回答说:“当今天子姓刘,因此而知道天姓刘。”

  现在曹魏还未篡汉,大家还都以汉臣自居,这是政治正确,任谁都无法反驳。

  双方完全是快问快答,极短的时间甚至没有时间思考。

  而众所周知,回答的难度是远高于提问的。

  张温额头冒汗,但是不能给对方反应时间,继续问道:

  “太阳是诞生在东方吧?”

  言下之意,当年没有我江东,就没有现在的蜀汉。

  秦宓针锋相对:“虽然它诞生在东方,而最终归宿在西方。”

  天下终将一统,而能一天下者是我们,不是你江东。

  一问一答如山中回音,应声随出。

  思辨之迅速,令人瞠目结舌。

  张温被秦宓的文才口辩给折服,深深拱了一礼。

  “蜀中学士,果名不虚传,温佩服。”

  而看到这个秦宓坐的位置,竟是众蜀国臣僚的最末位的时候,张温更是心中惊讶。

  诸葛亮全程笑而不语。

  不久之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双方也渐渐从暗暗较量转为明面谈判,显然蜀汉这边在气势上更胜一筹。

  而这时候,大家便没那么讲礼仪,便是真出糗,事后推脱喝酒喝醉了就行。

  这只是双方的第一次交锋,非正式的外交会谈。

  是为了让双方充分交流意见,给整个谈判过程确立一个草案。

  一番争吵后,双方就一些边缘性的问题达成共识。

  比如,政治上,第一,东吴承认汉中王的王号,自此孙权与刘备的公文往来要自称‘臣下’。

  第二,孙权要向曹操下宣战书,不管打不打,反正要把宣战书甩曹操脸上。

  经济上,东吴赔付蜀汉遭受的损失及军费一亿钱(以直百钱为准),外加十万石粮草铜铁万斤。

  此外,为了重新巩固双方联盟,孙刘两家可以再结秦晋之好。

  当然,肯定不是把孙夫人送回来。

  毕竟刘备现在已经有正妻了,江东若是真敢那样做,估计可以视为宣战了。

  联姻对象自然变成了刘备和孙权的子女。

  这边是汉中王世子刘禅,联姻对象是如今刚满十岁的孙权长女

  孙鲁班……

  如果刘禅在这里,可能直接就跳起来了。

  但他不是没在嘛。

  当然现在只是立下婚约,起码要四年及笄之后才能婚嫁(正常情况下十五岁及笄,但是有需要的话可以卡个极限)。

  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刘备也同意此事,恐怕刘禅是没得拒绝的。

  啧啧,可怕的包办婚姻。

  只是,这件事还有个细节,吴蜀双方暂时没达成共识。

  那就是联姻的话,孙鲁班是正妻,还是妾室。

  东吴这边肯定是争取正妻的。

  但是蜀汉这边却坚持为妾室,汉中王和吴侯本就不平等,再加上这次本就是东吴理亏。

  而汉中王世子的身份在这。

  诸侯一妻八妾,刘禅的妻妾如何安排可都是刘备手里非常重要的政治筹码。

  能给东吴匀出来一个妾室的位置,已经算很良心了。

  目前的蜀汉内部的政治格局,刘禅的正妻必须也只能是出身于刘备麾下的元从派系。

  当然这些只是小争吵,双方交锋最激烈的地方其实是军事方面。

  “我军可撤出益阳,但你们也应当撤出竟陵。”

  “不行,竟陵是我军将士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我们唇齿一碰就交出去,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那益阳还是我军将士打下来的呢?”

  “哼,吴侯背信弃义,偷袭立盟之友,而助僭越之贼,是何居心?况且,益阳本就是我们的,我们的!”

  双方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相让。

  对江东来说,竟陵不拿回来,夏口便时时刻刻面临来自上游的威胁。

  夏口城池小,江东就不得不在这里屯重兵把守,每年的粮草消耗可不是小数目。

  而竟陵城较为高大,驻守此地虽然更远些,但是兵力却只需夏口的三分之一。

  因此,他们企图用益阳换竟陵。

  益阳在扼守资水要道,是湘水以西沟通南北的重要节点。

  若是蜀汉手里没有益阳,那从零陵郡和邵陵郡往北方运输物资就要绕很大一圈,平白多出许多损耗。

  这本是个还算公平的交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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