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从女子的言语中听出她的出身,一股怒火在他心头翻腾。
东察合台,这个曾经让他浴血奋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他想起那漫天飞舞的战旗,想起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想起那血流成河的战场,想起那无数战死沙场的兄弟。
也想起那最终臣服于大明铁骑下的东察合台王庭。
“你这疯婆娘,是来寻仇的!”
他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露出锋利的獠牙。
女子凄厉一笑,笑声中满是悲愤和绝望,像一只受伤的孤狼,在绝望中发出最后的嘶吼。
“难道你不该死吗?阮安!你灭我国家,杀我父兄,此仇不共戴天!”
阮安心中一震,“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我是东察合台汗国公主,图兰朵!”
图兰朵美眸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要将眼前这个仇人焚烧殆尽。
“你这天杀的混蛋,我父汗已经投降大明,你们却痛下杀手,今日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说罢,图兰朵不顾一切地朝阮安扑了过去,手中的匕首直指他的心脏,仿佛一只绝望的雌豹,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敌人。
阮安早有防备,侧身一躲,轻松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他一把抓住图兰朵的手腕,用力一扭,匕首应声落地,如同猎人制服猎物般轻松写意。
“就凭你也想杀我?不自量力!”
阮安冷哼一声,将图兰朵狠狠地摔在地上,如同丢弃一件无用的物品般毫不留情。
“咳咳……”
图兰朵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像一朵在暴风雨中摇曳的娇花,显得楚楚可怜。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身形摇摇欲坠,却依然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凌厉。
一抹鲜红的血迹从她的嘴角溢出,衬托着她苍白的脸色,更显凄美。
但她眼神依旧倔强,如同即将燃尽的火焰,迸发出最后的光芒。
图兰朵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做鬼,我也要向你索命!”
“杀你父亲的,是帖木儿帝国的皇室,与我何干?你这女人,真是愚蠢!”
阮安简直要被她气笑了,老子有朝一日竟然成了背锅侠,这都叫什么事啊!
“你胡说!我父汗已经归降大明,帖木儿帝国的敌人是你大明,不是我父汗,他们为何要杀我父汗?”
图兰朵自然不信,在她心中,大明才是导致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这个认知根深蒂固,坚不可摧。
“我……”
阮安被她这番话噎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东察合台汗国的内乱,错综复杂,他一个外人,知道的也并不多。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图兰朵见他沉默,以为他心虚,更加认定是他杀害了自己的父兄。
心中的仇恨如同火山喷发般难以抑制。
“你杀害我父兄,还有脸在这里假惺惺!我告诉你,阮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你不信是吧?我今天就让你看看真相!”
阮安怒火中烧,大手一挥,指着门外怒吼道,“来人,把她给我押下去,好生看管,吃喝住不得怠慢!”
“是!”门外传来几声应答,随后几名亲兵快步走了进来,动作迅速地将图兰朵押了下去。
阮安看着图兰朵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想放她一条生路,奈何她执迷不悟,竟将他当成仇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亲眼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
主要这事儿他太冤了,那察合台大汗属于突然暴毙,鬼知道他是被谁干掉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跟当时的帖木儿帝国脱不开关系。
想到这,阮安就带着人前往了伊本只罕的府邸。
……
伊本只罕的院落内,阿赫塔姆正压低声音汇报着。
“殿下,阮安那狗贼研制出了一种秘密武器,威力巨大,卑职亲眼所见,简直闻所未闻!只可惜,现在时机未到,我们……”
伊本只罕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不急,你辛苦了,本汗还能忍。”
阿赫塔姆说的这些,他都知道。
阮安那家伙,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三天两头就鼓捣出些新玩意儿。
他早就知道阮安在研制什么秘密武器,也知道那东西的威力巨大。
但他更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殿下,您真的打算一直忍下去吗?”
阿赫塔姆涨红了脸,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那阮安欺人太甚,将您当成傀儡一般操控,简直是奇耻大辱!”
伊本只罕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殿下……”
阿赫塔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伊本只罕挥手打断。
“够了。”
伊本只罕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自有分寸。”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奇耻大辱?哼,这算什么?”
伊本只罕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能最终达到目的,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阿赫塔姆,“阿赫塔姆,你要记住,忍耐,是为了最终的胜利。现在还不是和阮安撕破脸的时候,我们需要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等时机成熟,本汗定要将这耻辱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伊本只罕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宣誓一般。
“可是……”
阿赫塔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伊本只罕打断。
“好了,不必再说,本汗心意已决。”
伊本只罕摆了摆手,示意阿赫塔姆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语气急促:“殿下,不好了!靖西侯阮安,求见!”
伊本只罕和阿赫塔姆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他来做什么?”
伊本只罕皱起眉头,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快,快请!”
尽管心中疑惑,但伊本只罕还是吩咐侍卫将阮安请进来。
伊本只罕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给阿赫塔姆使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阿赫塔姆会意,闪身躲进了屏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