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古计的话仿佛一剂强心针。
原本压抑的营帐内，立刻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众首领纷纷附和，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兆基烈深吸一口气，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眼神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凌厉。
“俺古计说的不错！明军虽然火器犀利，但人生地不熟。”
“粮草辎重必然是最大的软肋！”
兆基烈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坛跳了三跳，“只要我们避其锋芒，伺机而动，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大汗英明！”
众人齐声应道。
兆基烈的命令很快传遍了整个军营，海西女真的勇士立刻行动起来。
明军再厉害，人生地不熟总归是个劣势。
为了试探明军的虚实，俺古计亲自率领一支精锐士兵，趁着夜色向明军驻扎的基地摸去。
一路上，他们避开明军设下的岗哨，悄无声息地潜行。
最终抵达了距离明军营地不到五里的密林。
“传令下去，所有人放轻脚步，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俺古计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亲信说道，“咱们就在这片树林里先休息片刻，等过了子时，再给这些明狗来个突然袭击！”
士兵们纷纷点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席地而坐，开始闭目养神。
“主子，你说咱们这次能成功吗？”
一名副官凑到俺古计身边，低声问道，“奴才可听说那些明军可是装备了火器的，咱们的弓箭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怕什么！明军再厉害，也不过是群没卵子的软蛋！”
俺古计瞪了年轻士兵一眼，冷哼一声，“咱们女真勇士的弯刀，可不是吃素的！”
“可是……”
年轻士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俺古计挥手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养足精神，准备战斗！”
俺古计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说道：“今晚，我要让这些明狗知道，我们女真勇士的厉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子时很快就到了。
明军营地里的灯火也逐渐熄灭，只剩下几堆篝火还在燃烧。
偶尔传来几声士兵的鼾声。
“所有人，准备战斗！”
俺古计低声下令，拔出腰间的弯刀。
指向明军营地的方向，“冲啊！杀光这些明狗！”
“杀啊！”
数百名女真士兵如猛虎下山般，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朝着明军营地冲去。
可是还没等女真士兵靠近，明军的火炮就发出了怒吼。
炮弹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着砸向女真士兵的阵营。
爆炸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女真士兵瞬间被炸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冲过去！火炮射程有限！”
俺古计躲过一发炮弹的袭击，大声嘶吼着。
幸存的女真士兵顶着炮火，冒死向前冲锋，终于冲到了火炮射程之外。
“杀！”
失去了火炮的掩护，明军士兵纷纷举起火铳。
对着冲上来的女真士兵扣动了扳机。
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声中，火光四溅。
无数铅弹从明军士兵手中的火铳中喷射而出，如同雨点般打在女真士兵的身上。
冲在最前面的女真士兵纷纷中弹倒地，痛苦的呻吟着，挣扎着。
俺古计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悲愤交加。
“这……这怎么可能？！”
俺古计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明军什么时候拥有了如此强大的火力？
“主子，现在怎么办？”
亲信们也慌了神，明军的火炮和战车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俺古计咬咬牙，心中充满了不甘，“撤！先撤回山里再说！”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明军的火炮又开火了！
一枚枚炮弹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着向海西女真士兵砸来。
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树木被炸得枝断叶落，地面被炸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弹坑。
“啊”
“救命啊”
女真士兵顿时乱成一团，战马嘶鸣着四处乱窜。
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声音，所有人都在争相逃命。
俺古计也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眼前一片血红，耳边充斥着惨叫声和爆炸声。
“该死！这些明狗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火器？！”
俺古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他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的炮火，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撤！快撤！”
俺古计顾不得其他，在亲信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带着残兵败将狼狈逃窜。
朱高煦披着战甲，快步走出营帐。
火光映照着他冷峻的脸庞，将他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长。
震耳欲聋的炮火声渐渐平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烟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报”
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单膝跪地，高声喊道：“启禀殿下，敌袭！”
“敌袭？”
朱高煦眉头一皱，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传令兵语气急促地说道：“回禀殿下，刚才有一股海西女真骑兵偷袭我军营寨。”
“人数约有数百人，不过已经被我军火炮击退了！”
“竟然夜里偷袭！”
朱高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木屑横飞。
“传令下去，派出所有斥候，务必找到这股海西女真的老巢。”
“本王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朱高煦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杀气。
“是！”
传令兵领命而去。
王虎这时也赶了过来，单膝跪地，抱拳沉声说道：“末将护卫不力，请殿下责罚！”
“起来吧，这不怪你。”
朱高煦摆了摆手，沉声说道，“这些女真人狡猾得很，竟然选择夜袭，是我们大意了。”
王虎请命道：“殿下，要不要末将带人去追击？”
“不必了，穷寇莫追。”
朱高煦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天色已晚，不宜追击。”
“而且我们对地形也不熟悉，贸然追击只会中了他们的埋伏。”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防止女真人再次偷袭！”
“遵命！”
王虎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