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脸疼
听着张小官认真答应,张北逗小孩逗得良心有些隐隐作痛,但依旧郑重击掌,把事情彻底落实。
这时张小官却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把护心丹分了一颗出去。”
“哦。”张北没太在意这事:“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我相信你有分寸。想怎么用不用特意跟我说。”
见张北几人都不在意,张小官跟着一点头,没有再继续解释。
略过接下来的一应琐事,张北买了从迁来的行商那买了两份自汉城港城等繁荣区流传过来的报纸,便去了客栈二楼雅间等待。
原本是想借由报纸了解下当前时事情况顺便打发时间,可惜张北实在没有看报习惯,更不习惯都是油墨印还密密麻麻的印刷排版,最后成了张六六念,张北听。
不仅如此,这买来的报纸里居然还有些是旧报纸,时间最早的是光绪十一年(1885)跟张北想要知道的时事完全不搭边。
不过不得不说,这些报纸或许是有后台,也或许是朝廷没精力防范,《京师近信》栏目里的花边小道消息还挺多,就连太后在后宫处罚了宫女,大臣商议说话细节,怎么唾沫横飞的骂人,谁又在迂腐推脱等事情都有,主打的就是一个细致,有什么说什么。
不过报纸终究是报纸,除了个别八卦板块,张北听着听着,一楼台下那先生说书在他耳里变得越来越精彩,报纸声却越来越不起眼。
心知自己再这样下去又得被‘娱乐小妖精’勾魂,张北干脆让张六六停了念经,换了一件事转移注意力:
“舟哥,你这几天没事吧?真是中内伤了?”
白了眼张北,张景舟趴桌上那叫一个懒洋洋:
“话痨又不代表一定要天天找人说话,想说话才说话,用不着我说话为什么要说话?”
“可是我听(景)玖姐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说你以前出来,见这个也说有意思,看那个也能头头是道,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记住再说出来。一有人陪聊天就更兴奋了,跟谁都能聊到一处去,还经常跟外人抱怨,家里兄弟姐妹一点不老实,总是跟你玩心眼。”
张景舟没什么动静,就连表情都依旧是一开始的样子,只是语气稍微变了点调,带了些抱怨:
“她居然还给你打小报告呐,别听她瞎说,多少都带了私人恩怨,我不说话的时候多了去了。”
“确实还挺多,但你这都几天不说话了,我也觉得有点不适应。”
张北伸长脖子试探看了看张景舟:“不然我们也找个话题聊聊?比如,那天你和关哥打架,难道是有什么用意在里面吗?”
舟某人语气敷衍,完全没把这当一回事:
“哪有那么多用意可想,我都退休了。最多偶尔骨头痒,闹一闹才舒服。”
闻言,张北灵光一现:
“难道,关哥那次气走就是因为,他在认真同你比拼,你却只是在全力以赴的闹着玩儿?”
旁边正主给了个等同于没说的答案:“听着挺有道理,或许是?”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张北干脆看向张六六,低声道:
“瑞环他们那,还有救人进展怎么样了?”
张六六摇头:“信息受限。”
看来就是都没消息了。
张北开始和张小官玩起拆解内藏38种连环机关,专门考研手指灵活性的机关盒。
这还是张正雅做的,据她本人说是因为里面堆叠的小机关太多,到祭天那日都没有做完,舍不得放手,之后又被临时安排了看守军备库的工作,她怕自己真的太无聊,就悄悄藏衣服里带到了祭天典仪上,没想到跟着穿了过来。
也不知道那位小姑奶奶如今在泗州城底下到底怎么样了?
“舟哥,你对正字辈和守字辈的族长有了解吗?”
“他们来那天就趁机跑了,你说呢?”
“我说你们肯定多少看出来了些东西,再说不是还有族长传承吗?”
“族长传承可不是这么用的,一朝天子一朝臣,防现在都嫌烦,几个会去记死了的过去?”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和关哥记得不都挺多?你师傅是济字辈,那他肯定会记正字辈师傅的事啊?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女族长欸!”
“女族长怎么了?那老古板还真一点都没说他曾经有个美女师傅,性别我都是那天过来才知道。”
“好吧……,那我哥的性格侧写呢?我不信他当时一点没留意,你们要是真一个两个都没观察,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是族长?真当我小白?祠堂里张起灵牌位上全只有张起灵三个字!”
“嗯,嗯,观察的挺仔细嘛,难怪你大哥跟我说他是被你敲骨灰敲出来的……”
“……我那是壮胆壮过头了,而且我也没敲别人的,他是我哥嘛,敲一敲不正好起作用了?再说了,他骨灰本来就还是我收的呢……”
张北闲极无聊,在客栈到处找话题聊,负责情报的张升顺着暗号意思找到最新的指令,看完却一头冷汗兼委屈。
这封指令信难得的长,大意有三,一是留暗号给之前入城等候的7名人员,让这些人在四天内找时间去东坊来运客栈听一场说书。二是来接孩童回族训练,让他看见消息立刻传信那些带队人派人回城找暗号聚拢对接。
至于占用篇幅最大的三……那是骂他们这一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自以为是欺上瞒下来了。
原因就是他们前些日子卖出的那三百亩田过分抬高了价格,有欺压人的嫌疑。
要求他们端正下态度,做生意就好好做,重新整理自身对外关系网,分清敌友双方。
时代即将大变,对那些外势力要么拿诚心好好经营好好结交,要么就把事情做绝,不要故意给人一巴掌拿对方和本家当傻子玩,徒留祸患。
再被他们发现有虚报或隐瞒,上家法。
把整个消息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冷汗逐渐消失,其他情绪倒是有点上头。
实在没忍住,张升小幅度瘪了下嘴,越想越觉得自家冤枉得很。
就算这价格是高了那么一点点,但这漫天要价对方也没拒绝啊,他们一没威逼二没动武,哪里就成故意仗着背景欺负人了?
就算退一万步,确实是欺负人了,……那三个势力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在港澳一带要多垃圾有多垃圾,宰一顿也是活该。
不过骂的重归重,张升一边觉得有点委屈,一边倒是心里倒是有数,本家既然只是要求要么更改价格,朝人道歉,要么坑人干脆坑到死,这就算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本家难得讲理,他反倒觉得更别扭了。
再度确认了一遍暗记,这确实是本家发来的消息,张升想了想,没敢直接带本家人回家,而是一溜烟先赶了回去。
不让坑钱那最多就是少点钱,不让仗势那势力也依旧在那,跑不掉。但是本家突然发这种警告消息的背后含义他有点拿不准,还是得找他爹和其他几个管事长辈一起讨论讨论才行。
事实证明,悄咪咪怀疑本家是因为发现自己曾经被分支骗,所以有点太较真(想重塑至高地位)的不止他一个。
自家(江陵张)常年累月为本家输送那么多资源钱财,连本家突然销声匿迹封族不管他们时都没有中断。
本家老古板们如今反倒开始嫌弃得钱不正的事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群人讨论来讨论去,自认为自家功劳有,苦劳也不低,不能总是这样被本家拿些有的没的理由骂,是时候讨些地位了。
商议半晌,话题反倒转到了另一件事身上谁去找本家来使陈诉想法,找他们理论?
所有人面面相觑,却只剩满堂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