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仔盯着白色的墙壁,除了白,什么都没有。看来看去,墙壁还是墙壁,不会变成山。
但是,好像有一座大山,大大的山压在头顶。
已开打,敌人强硬,一仗干掉自己精锐,带鞭炮精锐呐!
要不要打更大的架呢?四面出击,干掉德宏的粉线。
干脆举报,够枪毙几百次了。
打大架是损人不利己的事。市场肯定急剧萎缩,粉友们都会进戒毒所。
老大那里不好交代。
汇报吧!
“老板说:你是傻子吗?跟钱过不去?一个李劲换来一个德宏不可以吗?如果他不听话就举报他。他的人能干掉几把鞭炮就了不起?总部几千把鞭炮没事干。”
粉仔开始前期尽调工作。
班主任,弟弟,几个混混,被抓来打个半死,没有破绽,太子爷就是姜英伟,初高中都在芳村中学读书,小学在芳村小学。
木线厂几个员工也被打个半死。老板的儿子就是太子爷就是姜英伟。
一群老板涌进办公室点名要找老板的儿子谈生意。
员工们叫来太子爷。
人数太多,姜涛黄叶亲自上阵。
一家人在三个会客室与老板们讨论价格质量付款方式。
忙得不亦乐乎。
粉仔混在人群中仔细打量德宏。
非常普通的脸,一看就知道是粉友。
眼珠淡定,不会转到多余的地方。
说话稳重,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动作有力,充分表达情绪,有攻有守。
与年龄不相符的老练和稳重让人过目不忘。
难怪李劲会挖坑让他进入粉圈。
粉仔约德宏在花园酒店总统套房见面。
李劲躺在担架上惨然一笑。
“德宏,这是我老大,化敌为友,大家一起干。”
“我是粉仔。”
“我是德宏!”
两人握握手,蜻蜓点水。
“怎么干,入伙?”
“是!全国的市场你负责。供货另一条线。”
“工资!原来的生意怎么切割?”
“从你点头起,原来的还是你的。后来的是公司的。原来的生意该怎么投资就怎么投资。公司的生意不用你投资,所有费用公司出。你拿利润十个点分红。公司的事情按公司的规矩办,你自己的生意按你的规矩办。”
他开始思考。
粉仔的眼神在他身上划切,一遍又一遍。切最多的是他的眼睛。
“不亏本,我干。”
李劲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用死了。
粉仔鼓掌:“好,爽快,欢迎入伙。”
黄叶怒睁双眼:“阿伟,走,去自首。”
太子爷双脚架在饭桌上,李宁牌运动鞋快乐的抖动。
“老妈,我要做大事,发大财。要自首你自己去。”
“王八羔子,我报警抓你。”
“老爸,赶紧打110,没有证据,报假案,拘留你。”
黄叶走到窗口:“儿啊,不去自首,我死给你看。”
“死吧!死了不用我给你养老。”
她一只脚跨过窗口往外翻,江涛赶紧冲过去抓住手。
半个身子挂在窗户外面。
“我不活了,让我去死。辛苦养大的儿子变成大毒蛋。老天啊,怎么这样折磨我呀,怎么这么残忍呀。阿伟啊,你为什么要碰毒啊?你为什么不自首啊!啊啊啊,我不活了呀!”
粉仔派来的几个员工在楼下看热闹。
“丢,要死赶紧死。”
太子爷下楼,司机打开车门。
芳村茶叶市场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大大的门市,德宏茶叶店。
进门是琳琅满目的茶叶样品,一个女店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偶尔有客人进来逛,会被告知这里的茶叶只卖给会员。
入会费一万元。
角落一个隐蔽的门,门里面是个大大的办公室,几十个员工在办公。
每个省份的生意有专人负责沟通。
套路复制西州。先搭建团队占领省会城市。
关键在于行动组,专门负责打架的员工。
湖皖短沙是个好地方。粉仔的粉头在这里经验几年,生意不见起色。
太子爷和姜归树的徒弟下了飞机坐在候机楼门口台阶上等。
粉头应约而至。
“主要原因是什么?”
“打不过别人,抢不到地盘,接触不到粉友。”
“打架的事交给他,打服为止。记住,打头收同事。你要做短沙的阿头,整个湖皖的阿头。”
粉头眼冒金光,不是金星是金钱。
太子爷走进候机厅。
姜归树的徒弟跟着粉头进了市区。
k拉ok厅,出租屋,舞厅,录像院,都是他一个人出手。
不管对方多少人,用什么武器,他都是一个人。
从来没有人看见他手中的武器。
只听见人皮鼓声。
不听话的老大全被打瘫,手下小弟望风而降。本来就是摇旗呐喊,擦鞋拍马之徒,不可能坚贞不屈。
人皮鼓的绰号流传起来。
粉头很满意,开着桑塔纳带着人皮鼓,走遍大小城市。
一统白粉江湖。
太子爷很严肃的叮嘱:“只做粉,黄赌黑,不碰。切记,否则,出了问题没人保得住你。”
粉头唯唯诺诺,不听话的后果很清楚。做富翁了,可不想尝试。
粉仔很满意。
这个粉头很不听话,赚不到大钱就搞黄黑赌。惹了众怒,局面不仅打不开,还臭名昭著。
被阿sir盯上的可能性很大。
之前一直打不开局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粉仔的人喜欢用枪。鞭炮声一响,专案就来,必破。刀棍拳脚根本打不过本地蛇。
江湖上,拳头软哪有地位?
粉头有次憋屈的说:“阿sir不公平,专抓枪。”
除了苦笑,他没有办法。
浙河是个很富裕的省份,开放程度略低于广粤,有钱人也很多。
正常来说,利润应该排第二才对。
可是空白。
而且没有资料。
还有沿海几个富裕发达的省份也是如此。
太子爷等粉仔的通知,无果。
用自己的粉头。
海波粉头带着人皮鼓在东州开疆拓土。
大大小小的战斗一场接一场。
很顺利,打得粉道上的老大闻风丧胆。
直到有一天,枪响。
那是一个舞厅包厢。
粉头赴约推开门,啪一声,胳膊麻,立刻趴地上。
人皮鼓按照公司制度,立刻打电话报警。
几个人想跑,被打伤。
破获一个持鞭炮伤人大案,阿sir受到表彰。
歹徒团伙被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粉仔愤怒的大叫:
“不公平,真不公平。拿鞭炮难道就低人一等?”
太子爷收到所有空白省份的资料。
阿锣鼓笑着说:“还是拳头好使。这些资料,咱们五年都搞不全。”
阿鼓:“德宏脑袋好使。每到一个地方就装模作样到处打听消息,其实用的都是基层阿sir的情报。粉仔不会怀疑,找老大打架也快。”
“拳头硬是关键因素,一场架几分钟的结束,谁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