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突然想:可否花钱请几个姜家堡村姑帮忙带娃?事业未竞,人生不能留下遗憾。对,周末回家商量。
台风到,海面涌起一座座水山。峰谷之间,一艘快艇穿梭出没。
一道水墙拍碎在沙滩上,快艇顺势冲上,三个人跳下猛跑,豹子一样。
一道巨浪无奈退回海里。
唐.迈克尔到了西莞。
如此重要人物,山鸡只能亲自接待。从轮椅上下来,拥抱,碰面颊。
“你来,财富和健康跟着到来。”
“儿子又去了一个,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老了,要为他们做点什么。如果我去了,灰驴接班。麻烦你把他送回家。”
“你不能去!那里的阿sir是世界上最聪明的警察。他们就像老渔民,静静等待鱼群上钩。平时你看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干,喝茶看报嗑瓜子,等到手铐挂手腕上,你就知道后悔。”
“我要去!”
“一旦你被抓,我也会被牵连,大陆呆不下去。在这里,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只有你能证明我的生意。我们的生意会被破坏。宝藏拿不到不会饿肚子,生意没有了,会死人,死很多人。”
“大洋彼岸的监狱我呆了十几年,什么样的折磨都经历过。没有开一句口,你不知道?你进过监狱吗?”
大家都知道,山鸡是世界上唯一没有进过监狱的社团老大,甚至没被拘留过。
即使少年时期街头斗殴也没被抓过。
大家都知道某某被他干掉,可是没人亲眼看到。
“你去于事无补!除了换回两个儿子,还能做什么?我还要给你配保镖。而且必须是懂英文的保镖。难!”
“我有经验,比你们都有经验。一个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的老人抵得上一个师。”
“随你吧!如果要打架,希望和我还有我的代理人老八商量一下再动手。这一次,黑鱼不该死。很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
“你们应该随便找几个流氓拿木棍打。”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整个西州所有闲人都被登记入册。听话的才能自由,不听话的全部被留置等待遣返。不信你去看看,拿你的美金或者金条去大街上找人,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拿木棍打人。据我所知,街上的乞丐都已经有了组织。”
唐.迈克尔的耳朵抽了一下。
“越难做的事越有价值,一千个亿的宝藏如果唾手可得早就是传说。如果不是儿子们亲眼看见洞里的金条和枯骨,我不会来。儿子们也没必要去西州呆在元岗村那个鬼地方等死。”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两人拥抱碰颊,一口水没喝,结束会面。
加长林肯奔驰在国道上,老教父打开所有车窗。
台风带着强烈的腥味勾引原始兽性。
喜欢这种味道,金钱美女哪个不腥?
喜欢兽性,哪个帝国不是人类野兽所征服?
窗户噼啪作响,梦云姐姐和王秘又忘记关窗。
说什么打了个大胜仗要庆祝,说什么第一次歼灭敌人而且还是家族传人要庆祝,说什么第一次用枪结束一个高等智慧的生命要压惊。
两人喝得酩酊大醉。
“有你这样的保镖怕什么?怕喝醉?”王秘斜着眼睛看他,嘴角一直叼着一块啃干净的鸡腿骨。
他怀疑在戒烟,虽然从没见过抽烟。
“能打败你的人都在天上,在天上飘呀飘,摇呀摇。”
梦云摇摇晃晃在房间之间乱窜。
他摇摇头,吃饱饭开始复习预习功课。
两位女生嘻笑打闹的声音绕不过注意力建筑起的高墙。
他沉浸在生物的世界里,细胞,组织,叶绿体,基因,高中的生物知识又浮现,在脑海里洗涤,越发清晰。
她们嘻嘻哈哈关门躺在床上醉入梦乡。
他沉沉睡去。
如果有杀手伸一把枪进来怎么办?
带消音器那种,打麻醉弹。烧断窗户栏杆,把人绑走,如此台风雨夜,谁会抬头看高楼上的几个人?
敲门,使劲敲门。
虽然知道这个小姐姐喝醉了就像成仙一样,脱离凡尘,他还是担心。
用力顶,门哐的一声打开。
梦云姐姐摊开手脚成大字,一只胳膊和一条腿都搁在蜷缩成猫一样的王秘身上。
闻到烧焊的味道。
再大的台风也不能立刻吹走重离子气体。
反手,门关上,屋子立刻没有了风的声音,似乎有诗意绕着没有梁的梁。
风在窗外呜呜狂啸。
当年姜英伟也这样叫过。
后悔的时候,每当思念小红燕就这样叫。
右侧的栏杆被烧了一个口。
很聪明,右侧是电视区域,宽阔。
如果是新手或者睡蒙喝醉,会立刻走到窗户边。那么,狙击的子弹会爱上你,与你合二为一。
很想知道教父们倒底是用绳子挂在墙上还是起落架。
这里不高,速度快点搭个起落架没有问题。
扔一团衣服过去,没有勾引出子弹。
很有经验的杀手。
拿两个水杯在手上,拖鞋上床,从两位美女上方跨过,到床头,慢慢坐在床上。
心里喊,一二三。
卧倒在床边地上。
准备躬身扔出玻璃杯。
窗外吊着一个黑衣人,头垂下,四肢垂下,身体随风吹呀吹。
再大的台风也吹不走他身上凝滞的时光。
嗨,难怪敢喝醉酒,还有高手在保护呢!
拿出手机报警。
打开门叫来护士小姐姐。
医生冲进来,小心翼翼拨开眼皮,黑眼珠在里面骨碌碌。
“没事,都做着梦呐!”
“怎么样可以醒得快些?”
“没必要,要做小手术,把麻醉弹取出来。枪法很准,都在手臂。要是在脸上就麻烦。”
小胖子的眼睛眯起。
医生抬头看清楚他的脸,吓了一跳。
“去香港做美容手术吧!推荐一个顶级美容师给你。”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男的才能看出女的美。”
“不要。女的才能看出男的帅。”
两人笑。
梦云疑惑的看着手臂上的纱布,看看王秘胳膊上的纱布。
王秘也在看彼此。
“怎么做个梦就这样了?”
“我梦里小胖子娃呢!”
耀武开始发飙。
拖着两人的胳膊到窗户前看烧焊的割口。
那一道割口是条刀痕,一刀劈开心脏的刀痕。
梦云大声尖叫救命。
“妈呀,你弄疼我啦!”
“还知道疼,晚一点你就到元岗村去痛。”
护士小姐姐们都跑来劝解安慰。
“一个人喝醉也就算了。非要王秘陪着喝。陪着喝就算了,非要陪着喝醉。如果我是你老公,非抽你两个大嘴巴。现在不抽以后没得抽。”
“还有你。你的职责是什么?保镖还是陪酒女?是保镖陪什么酒?没有酒量陪什么酒?还说当过兵,你给咱们最可爱的人丢脸!”
两个人抱头窝在沙发里。
“梦云同志,抬起头来,说,以后还喝不喝酒?”
她抬起头来,满脸通红,却是桃花十里:“喝,但是不喝醉。”
“以后我叫你停,你停不停?”
“喝醉就停!”
“醉了停有什么用?”
“醉前停!”
“王秘,抬起头来!”
她抬起头,满眼晶莹却如初跳的小鹿。
“以后陪不陪酒?”
“陪,陪酒不陪醉。”
“那好,她醉了你就得醒。你醉了她得醒。不能两人同醉,记住吗?”
“记住!”
“冲凉吃早餐!上课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