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打了我一拳呢?如果打身上才算,那还得了?戴盔披甲才行。
目前战力打小偷可以,打一个拿刀的可以。多打几个就不行。
打四虎这样的高手,过不了一招。
唉,除了继续练没其他办法。
练成了送回姜家堡。
白胡子老头还在。
“宝贝,爬了白云山没?累不累?”
“爬了,爬了。看了日落。”
“门票多少钱了?我和你爸当时只要五毛钱。”
“嗯,呐,现在不要钱。哈哈,一分钱不要。”
“骗我。”
“老妈,你落后了。只要买瓶水,士多老板就会告诉你走野路。白云山大得很,到处是路呀。”
“哈哈,宝贝真聪明。你在干啥呢?”
“和您说话呀!还有看电视呢。”
“耀武呢!”
“在床上躺着,背书呢!海明威的。”
“只听过胖大海!啊,不对,躺在你床上?”
“不是,他自己床上呀。”
“变坏没?”
“就是个大坏蛋呀。”
“啊!叫你们不要早恋你不听。怎么办?大腿夹紧没?”
“没有。有啥好夹的?又没有打架。”
“哎呀,哎呀。我,我不活了。”
“老妈,别担心,没事。坏不到哪里去。”
“不夹紧大腿要怀孕的呀。”
“老妈,你糊涂啦!夹紧大腿和怀孕有关系吗?爱爱才会怀孕。我们又没有爱爱,亲嘴都没有!”
“哎呦,哎呦,老天,我的小心肝。没有就好。老是吓老妈。你又说他变坏了?”
“就是,就是。叫他帮我剪指甲,说没时间。看电视就有时间。说什么大男人不做婆婆妈妈的事情。说什么修眉可以,张无忌都修了。”
他在床上听得好笑。太吵,书背不下去。关门,睡觉。
“妈,再见。宝宝睡觉觉。”
“睡觉要把门反锁。”
“妈,不用。他把门反锁了。”
“哎呀,那是欲擒故什么,不要上当。半夜他就偷偷开门变坏了。”
“昨晚都不会。”
“哎呀,昨晚不会不一定今晚不会。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记住,牢牢记住,夹紧大腿!”
“好了妈。晚安!”
喝口水,上个洗手间。
扭扭门把手,还是反锁。
“小气鬼,我的门一直开着,随时等你溜进来变坏。”
“啊,我不活了。该死的学校纪律。”
他大叫。
她大笑。
美美睡一觉,客房又变闺房。
台风雨又到,雨点啪啪在窗户上粉身碎骨,汇成水幕。
横打腰和腿,粗棍换竹条。
打漏了不会受伤。
竹稍还是一次次鞭在后背,裙子划烂,皮肤血痕。
耀武出去买了一件夹克。
房间有空调。
封闭训练效果很大,现在欠缺的是实战经验。
“回到家,不要单独外出。”
点点头:“背首诗来听听!”
“背不出。看电视。”
港产武打片,他入迷。
“不好看!”
换了几个台:“米老鼠唐老鸭,嘻嘻!”
他也笑起来,弱智那一种。
前半夜,敲了两次门。
“小气鬼,起来说话。”
“快睡觉,你明天要坐几个小时的车。”
“车上睡。”
“我不行,太累。”
安静了一个多小时。
“小气鬼,开门,疯子来了。快,快,开门救救孩子。”
不说话,不开门。
后半夜,听见她微微打鼾。
清晨,开门溜进她的房间,站在床头,静立。
小夜灯的光小夜曲似的在她脸上回旋。
一颗鹅卵石静静躺在小溪里,任清澈甘甜的溪水抚摸,千百年不变。
淡淡的美人痣,是银河里的一颗星星,若隐若现,顽皮眨眼。
两瓣玫瑰红唇微微抖动,爱你,我爱你,那是梦里的幻影。
精致的鼻子是大草原上的一棵小草,柔弱顽强。
光洁额头是天上满月,记住所有悲观离合,人间沧桑。
泪水在脸上难舍难分,胸膛起伏要炸。
生活还要带给她多少苦难?
两颗心在一起是对还是错。
我要坚强,我要爱。
她睁开眼:“啊,你终于溜进来了。”
玉臂勾住脖颈,下坠。
他埋进柔软,嚎啕大哭。
她轻轻抚摸粗硬黑发,泪无声。
抬头,止哭,微笑:“我们没有犯规!”
“该死的学校纪律。都怪你!”
“怪我太痴情!都怪你!”
“怪我太美太聪明!”
“起床,刷牙洗脸。”
“起床,冲凉。”
唐老鸭嘎嘎的叫,米老鼠嘻嘻的笑。
妈妈冲进来,指着他的鼻子:“老实交代,有没有变坏?”
“阿姨,我是学习委员,有学校纪律呢!”
“哼!”
“哎呀,我的宝贝,怎么这么黑呀?哎呀,廋了呀!哎呀,不成人样啦!走,快回家补补。小王,拿行李。”
“记得电话。”
“大才子,再见。”
中午吃了饭和青菜,不吃肉。
睡到一点半,洗漱,拿行李走出房间。
都市喧嚣迎面扑来,打个趔趄,站稳,朝公交车站走去。
梅州大巴驶出车站,向家的方向冲去。
到了河源,开始修路,颠簸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
走走停停,睡一会醒来,窗外风景如旧。
宵夜休息,惊讶发现,厕所可以随意进出。
司机也不和大家吃饭。
乘客们自己吃快餐。
这是一个小镇上的饭店。
有一群人在大呼:“发财,发财。庄家手背。”
“哗,我又赢了一百。”
他木然坐在长凳上,等待乘务员的召唤。
“啊,怎么你们都赢就我输。没钱,不玩了。”
“下一把你准赢。”
“不是有手表吗?押上,一定翻本。”
“好,最后一把。”
真想上前戳穿,算,铁拳头给了唐。肯定打不过。
“喂,小兄弟,轮到你。押一把,保证发财。”
肩膀被拍了一下。
回头,一张大脸,眼露凶光。
“叔叔,叔叔,我没钱。”
“没钱能出门?”
“我是学生啊!叔叔,放过我吧!大学生不赌钱。”
拿出学生证。
“滚。”
几个人朝其他旅客走去。
一个又一个被拉去赌钱。
最后是两个司机一个乘务员。
至少输一百才能走。
否则全身搜遍。
一位大姑娘就被搜了全身。
哭泣,求饶,无济于事。
他捏紧拳头,盯着姑娘。
如果往黑暗里拖,就豁出去。
管他有没有铁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