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心突然跳个新高度，幸亏只有一下。
“我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环视四周，三四层的骑楼，一个接一个店面，服装，首饰，茶餐厅。
难道是上下九步行街？
一群古惑仔拿着砍刀冲过来。
“丢那星，含家残，斩死距！”
她双手往腰间顺出手枪，子弹呼啸。
敌人抱头鼠窜。
阿伟哪里去了？
向前跑，一道白影飘忽闪避，十几个道士持刀猛砍。
冲进去，背靠背。
抽出短棍，劈向一个脖颈。
道士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格开。
她已冲进包围圈，转身贴住洁白后背。
一刀向面门劈来。
她闪他就被砍。
顺出枪。
刀刃冰凉，脸肉先麻后刺疼。
枪响，连续响，炒豆子似的爆响。
血流，一直流，喷泉水似的奔流。
“小红燕，怎么不挡啊？”
“来不及，敌人太多。”
我是谁？怎么阿伟叫我小红燕？他糊涂了，被山鸡心里战折磨疯了。把我当成小红燕。呵呵，一样，都是最爱他的人。
阿伟怀里好温暖，爱人的味道就是香。脸上怎么不痛了？有点累，想睡觉。
这是最后一战了吧！山鸡被干掉了吗？可以回莲城了吧！只要不睡着就可以回姜家堡。
终于可以过上安稳日子了，回莲城就开始生娃。
乖孙孙，骑龙公，讨老婆，大屁股，生堆娃，守宝藏。
“医生，赶紧，急救。”
“证件。”
“没带，我有女王勇士勋章。”
“哦，你是姜英伟。赶紧推去手术室。”
“阿伟，带我回莲城。”
“好，事情办完就回。”
呵呵，怎么回事？怎么到香港了？啊，累，睡觉，睡觉。
咦，在哪里？这是哪里？白色天花板，耀眼的灯，还有阿伟痛苦高兴的脸和两行晶莹。
哈哈，医生手术成功，不会死了。脸上一道刀疤算啥？学会武功的人哪能不挨刀？
破相就破相。只要阿伟爱我，带我回家，变成丑八怪也没关系。
医院好，安全，舒服，一辈子都在医院该多好。
四虎们怎么年轻了这么多，婶娘婶娘的叫，他们不用上班了？
真不想离开医院。估计没啥钱了，山鸡的钱迟迟不到位，一天拖一天，骗子一个。
不讲钱的时候大家都讲义气是朋友变好汉。
讲起钱来只是财迷。
啧啧啧，怎么住这样的房间。哇，蟑螂，让我踩死。哇，老鼠。
走，不干，不住，要住宾馆。
“小红燕，没钱了，先住这。我去催钱。”
“我也去，背靠背。”
“先休息，伤口再裂开就完蛋。”
“无聊。”
“抱只猫给你玩，顺便抓老鼠。”
哇塞，好白的小猫咪，白雪公主。
哈哈，勾勾指头就扑进怀里来，毛很软很滑。
抱着，宝贝，一起睡觉觉。
水龙头滴答滴答漏水，好像钟在走。苔藓霉味越来越轻，最后消失。
没有窗户，抽风机呼呼转，停止就窒息。
一点光从风口溜进来，告诉她和猫咪，世界还存在。
起身关灯，好好睡觉。
不知多久，闻到熟悉的味道，还带点血腥。肯定和山鸡打架。
味道爬到身边，开始打呼噜。
抱着厚实后背，想，做花事。
什么时候才答应做花事呀！
说什么要回莲城摆酒之后。
说什么人生最美好的时刻要放在洞房花烛夜。
可是，可是，我们还回得去吗？
喵的一声叫，猫咪和老鼠厮打起来。
他坐起来，她抱着他的腰。
“阿伟，要了我吧。要了我吧！”
“回去就结婚。”
“怕回不去呀！我还是处女。不甘心。”
“不会，一定能回去。放心。”
“香港不是东莞，敌人太强大。”
“再强大也能回去。山鸡答应今天给一部分。我和大虎去拿。”
“我们在这里结婚好吗？如果有了宝宝。回不去也没关系呀！咱们就生活在香港，宝宝就是香港人，在香港读书长大。有机会了咱们再回去。有了宝宝就不再打打杀杀，找份工作。香港到处在招工，工资比东莞高十倍，完全可以幸福安逸。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少拿一点钱不行吗？千纸鹤死了，四叔死了，五侄死了，死了六七十个亲人了。不值。阿伟，别打了，我们大家打工去。”
“不行。死得越多拿回来的就要越多。钱是姜家堡的，我姓姜，必须拿回来。当时叫你别来，非要来。来了又想打退堂鼓。女人就是这样，反复无常见异思迁。你可以不打，就在家里玩。拿够钱就带你回去。”
“你去打，我也要去打。我不帮你谁帮你？”
“睁着眼睛说瞎话，四虎不是人？”
“男人不如女人贴心。”
“有道理，不是你找到我杀死那些道士，我会死在他们手上。怪事，武当派的怎么不拿剑拿刀了？哈哈，知道吗？被你打死的那些道士其中一个叫张三丰，一个叫张翠山。山鸡从内地请来的高手，的确厉害。独孤九刀，招招封住我的去路。”
“要打也行。要了我吧！阿伟，要了我吧！咱们要个娃。”
“你心里还想着白马？”
“想。可是已绝望。这辈子就想和你一起。哪天你不喜欢讨厌我了，随时可以走。不拦你。就当我是朋友。随你。可是，现在你要了我吧。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去。你要了我，有了娃，我们就是死了，孩子还能活着。”
“不习惯，不喜欢，我比较保守。结婚才能做花事。妈妈说的。不听话要挨打。这一次是很危险，已经死了那么多兄弟姐妹，可是不能不干。家族的事，家族的人必须完成。明天开始，你别打了，就在家里守着。如果山鸡守信，下午就有一笔款到位，咱们不用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租个别墅，大家住一起。”
“不管如何，你打架就要带上我。”
“好，小蛮女，总要等拆线吧！”
“行。”
走出门口，阳光猛烈。
眼睛睁不开。
拉着他的手，无目的闲逛。
人生需要如此散漫。
闻到鱼蛋的香味，咕咚一口水吞进肚子。钱很少了，不能吃鱼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