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小花不是您女儿吧!年龄不对。”
“我哥的孙女。一家人都不在了,只好我来养。幸亏乖巧懂事,好养。”
“怎么不读书?”
“等赚到钱就送回去读书。不过也难,回去没人照顾。唉,不出来赚钱,谁供她吃喝?”
德宏想了想,难。即使自己毕业了领养,黄叶也不一定同意。
大街上,这种人虽然不多,整个广州,几百个总有。
信步走到南村口,几个发廊灯柱闪着霓虹。
洗剪吹,十元。
五六张半人高落地玻璃镜贴墙上。
镜子前面是豪华剪发躺椅。
房间后半部分隔出一间阁楼。
几位收拾得眉清目秀的姑娘懒懒坐在长沙发上,发呆。
两位小伙子理发师,一只手上下飞剪,无数发丝飘然落下。
一位织毛衣的中年妇女放下毛线毛球毛针和半成品,热情的打招呼。
“喏,几位姑娘刚从农村出来,看上哪一位?”
来了客人,姑娘们的眼神通电似的齐刷刷落在他脸上。
眯起眼,脸浮色相。
“黄衣服那个,漂亮。”
黄姑娘单眼皮朦猪眼塌鼻梁,嘴巴宽阔太平洋,黄肤暴牙犬狼脸。
妇女很是诧异,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第一次开张很兴奋,站起打开柜门拿出一叠雪白毛巾。
挽起他的胳膊走上阁楼。
躺在一张单人皮床上,闭上眼睛,享受头部按摩带来的舒适。
按摩一阵,很是诧异:奇怪,怎么没有姐妹们说的手脚不老实,明明刚才一脸下流。
把凳子往前挪挪,软软的腹部靠在头顶,俯下身子,胸脯落在眼睛正上方。
正常来说,男人应该睁大眼睛雷达似的扫描,恨不得眼睛里面伸出两只手。
胆大点的应该开始运动两个爪子让姑娘左闪右避假装求饶。
这男人不是假正经就是真害羞。
第一次碰到说自己漂亮的男人,可能是被一见钟情打破胆子。
劣质香水的味道刺激鼻子差点打个喷嚏,皱鼻拢眉。
手都揉酸还没反应,等不及了。
“大哥,要大保健吗?”
老天是公平的,总会给人一点安慰一丝长处。黄姑娘的声音特别动听,百灵鸟一样婉转。
“要。多少钱?”
心中一阵狂喜,没想到这么轻易得手。
六妹做培训时特别给她开了小灶:妹妹,看上你的男人一定很特别,一定要抓住机会,大胆再大胆,开放再开放。
没想到一点皮肉没露就上钩。
看来,一见钟情的火把胆汁烧沸腾了。
“不贵呀,才八十。”
“这么便宜,有什么服务?”
“全身推油,推得你爽爽的。再加一百块,想干啥就干啥。随,那个随。。。”
糟糕,培训的词忘记了,成语就是不好记。生活中一点用不上,纯属浪费。
“随心所欲,是吧!”
“对对对,大哥真有文化。一看就是斯文人。”
“等下你就知道,我是斯文败类。”
咯咯,黄姑娘笑起来,心里有了更多好感。
“就在这里大保健吗?”
“大哥真会说笑,这么多床,肯定很多人啦!走,咱们去闺房。”
走到墙边,左摸摸右摸摸:“咦,门在哪里?哪里呢?哪里呢?”
德宏站在旁边细看,一道细细的缝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在这里!”
推一把,门开,一道斜向上的楼梯安静的立着。
一道两栋楼之间的楼梯,上去就是另外一栋建筑物的二楼。
二楼走廊铺了地毯,舒适豪华。
房间按照三星级酒店布置,轻松愉快的氛围让人忘记世间烦恼,只想一时痛快。
黄姑娘单手端着毛巾,一本正经锁上房门,扣好防盗铁链子。
“大哥,你看,放心干,鬼都进不来。保证不阳痿。”
他微笑,看来是培训过的。
“大哥,这里一杯白开水,呆会儿干渴了可以喝!”
“来来来,推油,赶紧开干。一百八是吧,再加一百小费给你。老子要随心所欲。”
“大哥,大哥,今晚我是你的,时间有的是。真是斯文败类,去冲凉房换衣服吧!”
喜上眉梢,钓到大鱼了。六妹说得对,看上自己的男人一定独特。
没想到不仅独特还有钱还是戴眼镜的斯文败类。
爽。
把水开大,坐在马桶盖上抽了根烟。为了抓小偷,在妓女面前光屁股,值不值啊?
脱了衣裤留下内裤。
浴巾绑在腰间,乍眼一看,赤身裸体。
黄姑娘眼珠掉在雄壮肩膀健美腰身上,心脏咕咚咚的跳。
真是斯文败类啊!
暗叫可惜。
柔身坐在身边,拿起一瓶麝香油,倒几滴在掌心。
自己出钱的油,浪费了可惜。
双手在虎背腰间大力按推,享受一阵,开始叫唤。
“啊啊啊,大哥,别这样。我是卖艺不卖身。上有八十岁奶奶,下有八个月孙子要养呀!不要欺负我这个黄花大闺女呀。不要,不要呀,弱女子禁不起折腾呀!”
心里乐开花,这台词,一点文化没有倒是很幽默。
来对地方了,推理完全正确。
团伙头目不止一个,独眼龙是这里老大。小偷们失业,要挥霍必然有收入来源。
乞丐是其中之一。三角眼不动手只写字,说明是头目之一。
正规妓女都站在巷子阴暗角落,再厚脂粉也遮盖不住颓废容颜,赚不了多少钱。
所有关于社会底层下九流的描写都有仙人跳这个项目。
诈骗兼抢劫的项目,赚大钱,而且安全。
哪个嫖客会丢了面子去报案?
贩毒要坐牢枪毙。
赌钱会被抓,碰到严打要坐牢。
每次扫黄,都要出一笔钱保释,哪个老大不肉痛?
黄姑娘一开口说大保健,他就敏锐觉察到大幕就要拉开。
窗帘拉开,跳进来三个人,戴警帽穿警服,拿警棍。
“同志,你嫖娼!”
“警察叔叔,别抓我啊!我是被逼的呀!他是骗子,骗我是正规按摩呀。他要强奸啊!”
黄姑娘扑通跪在木地板上,连连磕头,浑身发抖哆嗦。只是演技还不行,抖不起来,只好摇动。
德宏抓着腰间毛巾,生怕掉下去似的。坐在床边,身体一个劲的抖,嘴唇哆嗦,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这演技,完全可以到中戏做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