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传讯范围可达十里开外,用上特殊的方法甚至可以增至百里。”李秀宁继续给他们讲解。
众人纷纷眼热的看着此物,这种东西用于战场调度,能提升多大的战斗力,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这些人里还有清醒的,对讲机再厉害,它也只能增加指挥的效率。而士卒精锐程度这东西是客观的,不是一个对讲机就能抹平的。
义军兵器甲胄都不如官军,就算有这个对讲机,也无法彻底扭转劣势。
“三娘子,此物固然神妙,但恐怕要说是克敌制胜之法,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对面可是屈突通啊,天下名将,隋文在位时就已经备受重用了。”
听了这话,李秀宁明白,只用这个说服不了他们。
因此她展颜笑道:“三娘自然知晓,更不会小看此人。我展示此物,只为了安诸位之心,我自有破敌良策,只是说出来就不灵了。诸位要是信的过我,就暂且别问。待我与叔父商议之后,咱们即行破敌!”
众人交头接耳的好一会,得益于李秀宁之前的表现,和刚刚显露的神奇之处,他们对李秀宁还是抱有信任的,当下也就不再询问。
等到众人散去后,大堂内就独独留下了,李秀宁李神通李智云这几个李家人。
对了,还有李秀宁的心腹,马三宝。
看周围没别人了,好奇的李神通也忍不住了:“三娘到底有何破敌之策?”
屈突通名头这么大,李神通很是好奇,自己这个侄女到底有什么奇思妙想,能够打败这么个前辈名将。
谁知道下一刻李秀宁说出的话,却令他大吃一惊。
“我根本没什么破敌良策,刚刚所言不过是为了安定人心罢了。”李秀宁洒脱的说道。
“什么!”
不只是李神通,在一边旁听的李智云和马三宝也都大跌眼镜。
他们都没想到,李秀宁竟然没有丝毫谋划,就这么欺骗众人。
“这可如何是好?”李神通急的团团乱转,“要是让众人知道,我们还不被撕成碎片。”
李神通在堂中来回踱步,不时的抬起头埋怨:“你为何这么鲁莽,直说谨守城池,也不至于如此啊?”
一旁的李智云也同样非常着急,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有没有好办法,能够破敌制胜。可他一个涉世未深的十四岁少年,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倒是马三宝,起初他也非常着急,可忽然看到李秀宁淡定的表情,他隐约觉得,李秀宁好像并不是真的没办法。
“三娘子,你有什么谋划就说出来吧,你看小郎君都急成什么样了?”马三宝开口说道。
李神通一听这话,又看了看侄女的表情,半信半疑的问道:“三娘到底有没有破敌之法?”
到了这个时候,李秀宁也不装了:“我自然是有办法退敌的,但我有一个要求,还望叔父同意。”
“哎呀!别说一个要求,要是能打退敌军,十个要求我都答应你,你赶紧说吧!”李神通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要出使隋军,直接去面见屈突通,说他归降!我不在的时候,还请叔父为我圆场,对外不要暴露我的行踪。”
李秀宁语出惊人,两军对阵之际,她竟然异想天开的试图亲自去劝降敌军主帅。
当然,这也是她经过精心思考后的决策。
在现代,她从李平安口中,又一次确认了,屈突通日后归降了唐朝,还是什么凌烟阁功臣之一,排名还不低。
李秀宁凭此,便足以推断出,这个人是可以争取的,他并不是隋朝的死硬份子。
现如今,隋室崩坏,隋炀帝远避江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改朝换代之时已经不远了,屈突通自然也不会例外。
纵观天下起义势力,李密,还有什么后来的窦建德之流,都是以起义军为根基,而屈突通镇压农民起义的经历,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投靠这种人。
而南方的萧铣倒是皇室后裔,只不过他那个皇室是南朝的梁国,灭国都快百年了,况且又是南方人,屈突通身为北方人更不可能投靠了。
至于起兵自立,那也不太可能,他们屈家没有那个底蕴,根本无力摆平关中的门阀世家。
算来算去,李秀宁想来,屈突通也只有投靠自己家这一条路了。况且,昔日在大兴城内,他们李家与屈家关系也还不错。
根据历史,加上李秀宁自己的判断,自己此行前去有很大的机会可以说服屈突通。到那时,眼下的困局便自然迎刃而解。
李秀宁计划的很好,但李神通他们不清楚啊,他们不了解历史,但很清楚屈突通的履历。
从隋文帝杨坚开始,屈突通就已经崭露头角,多次受到杨坚的赞扬,并担任右武侯车骑将军。
杨广上位后,对这位功勋旧将也是极为重用,屈突通多年积功升为左骁骑卫大将军。
在世人看来,屈突通受两朝皇帝厚恩,而且现在已经年逾六十,这自然是铁杆的隋室忠臣,怎么也轮不到他投降的。
因此李秀宁此话一出,李神通就直接出言反对:“三娘一向精明强干,如今怎么昏了头了?屈突通深受那昏君信任,岂能被你三言两语就给说降了?”
马三宝也在一旁帮腔说道:“三娘子若要劝降的话,可派我前去,三娘子不可轻易犯险。”
李秀宁摆了摆手:“我李家与屈家交情甚好,屈伯伯见我去,才有那个可能真降了,你要是去说,那就真坏事了。”
李秀宁没有明说,其实就是因为马三宝身份太低,之前只是柴家的仆人,这要是去劝降,屈突通指定以为是去羞辱他的呢。
见李秀宁如此固执,李神通又换了个说法:“好!就如三娘说的,两家交情不错,他有可能投降。那他的家人呢?他就不管了?别忘了,他的家眷可都在大兴城内。”
李神通反问之后,喝了口水后又继续发问:“他前脚刚投降,后脚他满门就没了。交情再好,也不可能为了你的几句话,就舍弃了全家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