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暂居木屋
“小佁,来坐姐姐旁边。”
见任佳佁眼神复杂的杵在原地,杨平昭抬手将身旁的椅子拉开,朝其露出一个温柔笑脸。
“谢谢殿下!”
“刚才怎么叫,以后就还怎么叫。”
知晓杨平昭身份的任佳佁,难免有些紧张和拘束,嘴上出声可身体却是未移半步,
见少女神色忐忑,杨平昭嘴角微扬将手臂转了个方向,将任佳佁直接拉坐在自己身旁。
“殿下请!”
因杨平昭的特别要求,任青云只得让妻子就同平日般来准备饭菜,由于平日自己对饭菜的要求一向简朴,任青云自然不能完全按照平日来准备。
“殿下?”
见杨平昭双眉微皱,任青云的妻子安盈那刚刚,消散不久的愁色又上眼眸,语气柔微的开口问道,是否是自己做的菜食,不合其口味。
“不,很好!这道雪花鸡淖甚合我心!这菜据我所知可不常见,夫人是何处学来?”
说罢,杨平昭又夹起一筷“云朵”送入口中,当唇齿间再次传来那阔别已久的味道时,其眼眸深处情不自禁伤情暗涌。
“启禀殿下,这是当初佁儿大病初愈时,林老…平安教给我的。”
当初林平安以“含血药膳”治好任佳佁后,见其胃口不佳,便为其做了一些来自蓝星家乡的,咸香适口老少皆宜的传统名菜,
见任佳佁十分喜食这些菜品,林平安便选了几道相对易制的,教给了其母亲。
“原来如此!”
听着安盈的回忆,杨平昭想起了当初与林平安独处的一些时光,当那张时而嘻嘻哈哈时而坚毅冷静的脸庞,渐渐浮现在其眼前时,
杨平昭内心的那份柔弱,终是冲破了重重设防,仅仅四字的回应,在情绪快要崩溃的杨平昭口中,蹦出的却似老龟爬行般缓慢。
“小佁,姐姐给你两天时间,好好想想自己因何学剑,又为何执剑,若是有答案了,就来城外找我。”
吃完饭后,杨平昭同任青云聊了聊接下来的城市建设问题后,便准备到集市买些东西,开始在吉平暂住下来,
在临走前,杨平昭给了任佳佁一个选择,一个可能会改变其命运走向的选择。
“姐,那我们就走了,你多保重。”
“一路平安!”
在吉平待了两日后,林云一家因公事也准备返程,临行前在郊外的“念川”木屋,与杨平昭吃过午饭后,便随即开始出发。
“叮铃铃”
微风吹的风铃作响,送别林云一家后,杨平昭回到木屋,独坐在屋外走廊的躺椅上,
为了白虎的成长,此次出行杨平昭并未带其同行,而是将白虎留在军营,让其与其两个兄弟一起生活。
此时此刻,身处不算安静环境的杨平昭,却感到一丝冷清和孤寂,就像是一只振翅的鸟儿,突然丢失了飞行的终点和意义。
“妹妹,该起竿了!”
一阵不算重的脚步,从远处向木屋缓步行进,早已察觉来人的杨平昭,缓缓睁开眼眸,将目光投向水塘对岸。
“哦!妹妹正打算去望月楼拜访,没想到姐姐竟先来了。”
一身枣红的霍立立,一手中拿着一个与衣同色的木制手压小风扇,一手提着一个圆形木盒,
见杨平昭起身抬手招呼自己,霍立立继续保持微笑,点了点头后在杨平昭的手势下,打开了身前的围栏,匀速向其靠近。
“坐!”
其实杨平昭第一天住进木屋时,霍立立便得到了消息,因为当初林平安离开时,给了其一把钥匙,并嘱托其帮忙管理下房子,
当得知杨平昭是持钥匙进院并住进木屋时,霍立立便知晓了这座房子,终于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杨平昭将钓起的鱼儿抛回水中后,又将鱼钩没入塘中,随后双指将茶杯翻转,为霍立立倒了杯热茶。
“多谢杨姑娘!”
“叫杨姑娘岂不生分,姐姐以后叫我昭妹,我叫你立姐如何?”
从霍立立那神色复杂的眼眸,以及突然改口的称呼,杨平昭察觉到了其因是,大概明了了自己与林平安的关系,
想到林平安离世前,向自己提到过,如果来日霍立立遇到困难,希望自己帮其一把,
杨平昭便没有道出自己的尊贵身份,笑言开口以后要与霍立立姐妹相称。
“既然妹妹高抬,那姐姐只好厚着脸皮仗着虚长几岁,叫你一声昭妹了!”
看着眼前,面庞暗含着一抹忧冷的杨平昭,霍立立端起茶杯将茶水饮尽,改口称呼道。
“昭妹你此行要在吉平停留几日?若是不急,得空时咱们姐妹一起逛逛如何?”
已经派人在吉平顺道寻了两日的霍立立,仍旧没有得到关于林平安的消息,
如今答案就在眼前,霍立立却又不好直言,只好找了个由头相问道。
“好呀!林平安那家伙有事在身,回来估计得好要些时日,正好让我这个闲人有机会,在这吉平好好逛逛。”
听出霍立立话中有着另意的杨平昭,思索片刻,向其撒了一个善意谎言,也算是给其也给自己,一丝丝不可能的念想。
“好,那妹妹,咱们就说定了!你得空便来望月楼找我。”
杨平昭的回答让霍立立的心间多了一份空落,不过其片刻间便将自己调整了过来,开口同杨平昭相约道。
“再会。”
同杨平昭又聊了一炷香后,霍立立表示望月楼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向杨平昭告辞,
看着眼前渐渐走向塘对岸的女子,杨平昭的嘴角不觉间现出一抹笑意,那笑容里没有什么喜悦,倒是有几分遇见同病人的怜意。
“真是条笨鱼。”
见鱼竿微动,杨平昭将手握于其上,经过片刻拉扯后,一条筷子长度的鲤鱼浮出了水面,
看着眼前嘴角带着新伤的鲤鱼,杨平昭无奈笑了笑,将这条“运气不错两次上岸”的鱼儿再次抛回水中。
“姐姐!”
将鱼竿收起后,杨平昭转身将茶具端起,准备进屋休息,就在其右脚刚刚越过门槛时,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女,心怀忐忑的出现在了木屋围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