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四爷爷,我是想到当初一日在秦州府天下擂呀,荆鸿小祖宗会斗修罗恶道武停云呐,当时小师父受伤危殆,眼见性命不保,结果那位老神仙陈抟老祖就说,说这小师父眉眼之间有颗红痣,眼角鱼尾发红,这是桃花之相。那么应在常人身上,这就是桃花运,可应在出家人身上,那就是桃花劫。而且老神仙还说,这小师父命中三犯桃花。诶呀,当时我还直当这陈抟是信口胡说,可如今看来啊,呃,等等,我数数啊,啊呀,云梦山上的飞花算一个,尚云凤老剑客那算一个,诶,我说各位,这平康公主,那就应该第三个。三犯桃花,悉数应验啊我说各位,陈抟老祖这真是活神仙那这是。
可蒋平听完了,眼前就是一亮,对啊。诶,相爷,不说公主凤体违和吗,要不咱们就去请一下这位陈抟老神仙,兴许人家有法子能说瞧好公主的病呢。
包大人微微一叹,诶,蒋平,我听那中贵人的说法,平康公主这病体怕是就在就在旦夕之间,要不然的话,皇上也不能命本阁即刻赦免荆鸿。本阁是这么揣摩圣意,咝,皇上的意思多半是想让本阁出面,再次约请荆鸿小师父进宫,去面见平康公主。
老少英雄一听,诶,对对对,包相爷这话怕是说到点子上了,皇上现如今是有口难言,毕竟约请一个名义上的出家人进宫探望公主,这是传了出去,好说不好听,因此只能明里暗里这么暗示包大人,要包大人做这个中间人。
可大家伙又知道,荆鸿跟尚云凤这俩人,那情比金坚呐,俩人好的跟一个人相似,可以说一体两面。再加上荆鸿小师父此人不比旁人,他说愿意去,那谁也拦挡不住,可他要不愿意去,嘿,你慢说当今皇上,就是天王老子下界,那也不行。
事到如今,怎么办?
想罢了多时,大家伙就觉着呀,嘿呀,这事要说比之在战场之上真杀实战,那是更磨人呢。
可众人商讨到最后,大家伙终于就一致认定,非得请荆鸿出面,再无他法。那么在场中人,要说跟荆鸿最为交好,那就得说到白眉徐良的头上。
老西儿是又气又乐还又无可奈何,诶为相爷分忧么,分所当为。只恨满身的能耐在这种事上施展不得。徐良当着众人的面,晃动着两根白眉毛,扫视一圈,目光就落在了房书安身上,呃,我说房书安,那你就陪我走一趟。
大家伙一听,哗啊都乐了。心说看来这爷俩一文一武,这要出面啊,这事兴许能成。
那么此时,荆鸿已然出了牢狱,暂时被一帮差役是连哄带骗,给请到了府衙之内的寅宾馆。
其实荆鸿名义上是蹲在牢狱,其实那跟住在寅宾馆也没什么两样,在蒋平徐良他们的授意之下,一众办差官恨不能把这位小师父给供起来。
再说徐良和房书安,俩人硬着头皮,拐弯抹角磨脚拐弯就来在了寅宾馆,啪啪啪一砸门,进去之后闪目一瞧,就见屋内正当间的茶桌两边,一左一右,正是荆鸿和尚云凤,俩人都是浑身上下一身白,此时正然小声说笑,荆鸿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尚云凤是满脸的绯红。
一看徐良他们来了,两位当时起身见礼,徐良跟房书安紧走两步,就要跪倒行大礼。荆鸿微微一皱眉,虚手一扶,我说徐良,书安,几日不见,因何这般生疏,快快免了。尚云凤也是一样的说法。
而后四个人各自落座,这时候荆鸿和尚云凤这脸色就变了,是面沉似水,荆鸿当头就问,徐良,呃,未知李天翔一案,近况如何?
徐良是心知肚明,这两位老剑客不铲除了李天翔,那是势必不能善罢甘休。
没等徐良答话,尚云凤啊因为心中有气,没别的,这鸿儿蹲了好几日的大牢啊,虽说事先都交待明白了,但是她可不情愿,因此当时眼眉就是一立:徐良,倘若你们开封府当真扳不倒李天翔,那讲说不起,我尚云凤今夜晚间,就要夜入尚书府,一剑斩了那昏官。
这爷俩一听,咝,诶呀,不由得心下就是一紧,原本是来请人家进宫,结果人家当面来这么几句,这,这话还怎么开口?
俩人是你瞅瞅我,我看看你。
荆鸿那够多聪明,一眼就看出毛病了,当时眉间微微一皱,咝,徐良,看来此事尚未有进展,也罢,小先生,你我不妨再给开封府一些时间,想那李天翔也跑不了。要说眼下一剑杀了他,那终究是便宜了他。
尚云凤老剑客虽说多年来那是火爆的性子,但是唯独对鸿儿是柔情似水。当下一听,诶鸿儿说话了,虽然明面上说的是要法办李天翔,可暗地里这是要给徐良他们一个面子。因此也就不再做声。
那么徐良跟房书安就还坐着,终究不是个办法,房书安一瞧啊,知道徐良那是红脸汉子,打仗他行,说这种话那真就是难为他。那此时不正是我老房大显身手之时。
因此,想罢了多时,就见老房欻拉站起身形,冲着荆鸿和尚云凤扑通就跪倒在地,咿呀,二位老剑客,老祖宗,祖宗尖儿,实不相瞒,我们爷俩此来呀,乃是有一件性命攸关之大事,不得已要请荆鸿小祖宗出面。
可话虽然是房书安所说,但是一旁的白眼眉这肚子里边是不住的打鼓,生怕房书安一句话说错,这位尚云凤老剑客要恼起来,这,这还不好收拾了。
因此房书安一边说着,徐良就一边偷眼观瞧荆鸿和尚云凤的脸色。
果然,就见尚云凤一边听着,一边这俩眼睛是越瞪越大,越瞪越圆,真格的就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翻,就差拉出宝剑当场砍人了。
诶,房书安这时候,这大脑袋真有点子,他虽然嘴上说个不停,但是他可也害怕呀,因此当时索性把个大脑瓜往下一低,诶,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就这么嘚吧嘚嘚吧嘚说个不停。
可徐良那脑门子汗就下来。还是那句话,千军万马老西儿那连眼都不眨一下,可在这老二位面前,尤其在尚云凤面前,徐良是个晚辈,人家尚云凤名震江湖之时,徐良还在他那徐家庄咣咣打铁呢。
老西儿不住地暗骂自个儿,心说好个徐良,真没出息呀。
可这时候呢,尚云凤一看房书安把脑袋低下去了,得,她这一转脸,就扭向徐良,一双凤目眼神不错的就盯在徐良脸上。
这可要了命了,老西儿就觉着是如坐针毡,屁股底下跟抹了油相似,来回直晃。当时赶忙把目光收回,诶跟着房书安是有样学样,两只眼睛往地上看。
这时候,房书安终于就说到,噫嗯,二位老剑客,那么包相爷这差能不能交,再有这位平康公主呃她能不能活,就全在二位老祖宗手上了,您二位要说慈航普度,大开善门,那兴许啊这位小公主就有一线生机,可要您二位觉着,这个多有不便,呃,那也是人之常情。呃,啊,房书安说道最后是支支吾吾。
其实房书安,这就算不善,尤其最后这几句话说的尽情入理,没什么纰漏。
这时候就听寒江孤雁尚云凤终于说话了,那声儿听着跟刚从冰窖出来似的,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气:房书安,你说完了?
房书安一听这个味儿,后脊背是冷汗直流,噫嗯,回老祖宗的话,我,我说完了。
尚云凤眼光唰拉一下又落到了徐良身上,徐良,你的意思呢?
老西心说,这我们俩一起来的,房书安的意思,可不就是我的意思吗?哎呀可要山西人的命了。哎,也罢。徐良想着一咬牙,站起身形,噗通也跪在了房书安身旁,呃,回老剑客的话,徐良,呃,徐良也是此意。
徐良是言还未尽,耳听得啪啊一声巨响,尚云凤一拍桌案是霍然起身。
徐良跟老房一看这茬架,俩人不约而同把这脑袋就埋的更低了,都等着挨这位尚老剑客一顿雷烟火炮。
可俩人缩着个脖子,等了好半晌,这位尚老剑客愣是没个下文分解。徐良跟房书安正然疑惑不解,忽然就听得,尚云凤噗嗤一声,乐了。呵呵呵,徐良,房书安,你们都起来吧。
咝,啊俩人长出一口气,不明白这到底儿是个什么情况。当时缓缓站起身形,微微一抬头,就见荆鸿和尚云凤俩人各自都带着笑意,笑么咝儿的盯着俩人。
老房一看,啊,明白了,方才这位尚老剑客那是跟我们俩开了个玩笑。想到此处,房书安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咿呀,我滴妈,可吓死个人也。
徐良也是心有余悸,呃,我说两位老剑客,这人吓人,可吓死个人啊。
就听尚云凤说道,徐良,房书安,据你们所说,平康公主爱慕我的鸿儿,呵此事不足为奇。说着尚云凤扭项回头,含羞带笑看了一眼荆鸿,接茬又说:此乃少女心事,只不过到了行将就死的境地,倒也令人可惜。嗯,鸿儿,你的意思如何?
小先生,鸿儿以为,如能救人一命,去往一趟,未尝不可。
嗯,看来你我二人想到一块去了。那么此事,咱们可就应下了。
徐良和房书安在旁边一听,心里边是无不叹服,心说,哼,诶呀,看来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该扔,瞧瞧人家这胸襟气量,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