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贼一听是徐良来了,是又惊又怕,能不怕吗,可这,这他妈白眼眉的丑鬼,他是怎么摸到这儿的了,尚书府那边因何毫无动静呢?
群贼想罢了多时,暗暗都恨那李天翔,心说不你打的包票吗,紧接着又恨这白莲花晏丰,最后一想,就这么躲着,终究不是办法,人家官人要一怒之下,放起火来,我们是一个也活不了,倒不如杀了出去,在混战之中兴许能杀出重围,谋一条生路。
尤其白莲花晏丰,他一听徐良这个味儿,腿肚子都转筋,肝儿都发颤呢,但是眼下他身为这一百多号贼人的总管,自个儿要贪生怕死,那就干脆什么也甭想了,今儿晚上那指定就得全军覆没。想到此处,晏丰一咬牙,啊噌就站起身形,借着窗外的火把一瞧,见自个人的结拜的义妹九尾妖狐陆素珍就在不远,又一瞧,修罗恶道的两位弟子流云追月也在切近,晏丰就想着,嗯,待会跟着我义妹,以及流云追月这俩人,我们四个人拧成一股绳,拼死突围,必然还能有一线生机。
就听晏丰当下叫道,妹子,流云追月二位寨主,各位,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咱们吃绿林饭的,还能怕死不成。来啊,都跟我冲了出去。
晏丰说着,一马当先,啊啪一脚踹开门户,手提长剑,啊噌就跳入天井当院。
在他身后,九尾妖狐陆素珍,流云追月,闪电手范天宝,老贼颠倒乾坤幻术大挪移娄山,病态岁张华,以及南海十魔,中州八怪等等群贼,也都紧跟着跳入院中。
那么其他屋内的贼寇,一听前道院里人喊马嘶,乱了套了,当下也不敢怠慢,生怕跑的慢点被人家官人给生擒活拿,因此也各拉家伙,就冲进了头道院。
再说白莲花晏丰等贼,来在院中一瞧,就见大门切近,灯秋火把亮子油松照如白昼一般,火光之下,一行人影看的分明,头一个正是水耗子翻江鼠蒋平蒋蒋矬子,在蒋平的左右,白眼眉的徐良和玉面小达摩白云瑞正好比是哼哈二将,左右相陪。其余一帮年轻的官人,噢,那没鼻子的大脑袋房书安,臭豆腐冯渊等等众人,喝,都是熟脸。
可晏丰甩脸再往墙外一瞅,虽说看不清墙外究竟是何状况,但是墙外头火光晃动,噗噗作响,他就知道,此刻早有官军把这外边给包围了。
晏丰是又气又恨又害怕,咝,嘿呀,这他妈开封府这帮人,这鼻子比狗还灵,我们这帮人平日里没事绝少外出,尚书府的人又多方替我们打探消息,他怎么就,怎么就毫无来由的被人家堵窝掏来了呢?嗯
可蒋平徐良他们一看,群贼之中,正当间为首的一人,面戴一副镔铁面罩,身披黑色大氅,掌中擎着一口长剑。他们可不认识说这就是白莲花晏丰,但是蒋四爷在火把映照之下,瞩目观瞧半晌,他多多少少就放下心来,为什么,原来蒋四爷就发现,这帮贼虽说人数不少,但是要说那些个有名有姓的大贼,没见着,要说脸熟的,就是修罗道那俩年轻的弟子,这俩人还真就不是省油的灯。再有就是那个前些日潜入开封府的女贼九尾妖狐陆素珍,果然也在人群之中,蒋四爷心里边是暗暗高兴。
看罢了多时,蒋平冲着群贼断喝一声,呀嘿,呔,我说,蒙脸的那位,既然咱都见了面了,你们呢也跑不了啦,何不摘下面罩,坦诚相见呢?诶?
晏丰闻听,心中恨急,冷笑一声,哼哼哼,你不认识我,我可知道你,蒋矬子。
四爷一听,丝毫也没有生气,心说那倒不错,有哪个贼能不认识我翻江鼠蒋平的,但是一听对面此人说话这个味,不由的一转脸就看向房书安,诶,我说书安,这人这声怎么跟你?
房书安嘿嘿一乐:四爷爷,说出来呀,吓你一跳,对面这位,可是咱们开封府的老熟人了,当初咱们扫平八宝叠云峰,这家伙在自个儿后背上插了几支箭,蒙骗了官人,事后他是死遁而走,后来苦心学艺之后,这不想着报仇吗,前者庐山九宫论剑大会之后,此人半路截杀我干老徐良,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我展爷爷施展绝艺,一剑把他鼻子给剌下去了。所以您听他说话,就这个味儿。
哦·蒋四爷是恍然大悟,嘿嘿一笑,嘿嘿我当是谁呢,有这个本事能在东京城内,天子脚下聚拢了这么多贼,闹了半天,是老朋友,嘿嘿嘿,我说晏寨主,别来无恙乎?
呀呀呸,蒋矬子,徐良,今儿个既然被你们给堵上了,讲不了说不起,来来来,晏二爷就陪你们大战三百合。
晏丰说着一使眼色,看向陆素珍,以及流云追月,那意思待会打乱套了,咱几个硬人儿就得齐心合力,方能杀出一条生路。几个贼当时是心领神会。只等晏丰一声令下,就打算拉家伙上前打家伙就得了。
再说眼瞅着晏丰叫阵,一旁就惹恼了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原来在方才来的路上,虽然徐良不乐意,但是蒋四爷不管那回事,绘声绘色就跟云瑞和房书安,细细交代了说白眉徐良怎样练就绝世剑法,在府衙之内如何一剑败双寇。这可把云瑞给听得羡慕不已,大头鬼更是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小达摩心中就暗想,我三哥那一直就是我学习的榜样,那么按着我四伯父的说法,我三哥的天遁剑法那就真是要冠绝当世,那我白云瑞怎么办,我小名是上三门总门长的接班人呢,要说被我三哥给远远落开了,我是人前丢丑。可要论到剑法,短时间内我跟我三哥那是没法相提并论了,可我这套太上三绝掌那个,按着我师爷的说法,那也是天下头一排的绝学。
因为云瑞心里边暗暗叫着劲儿呢,因此眼下一看晏丰叫阵,云瑞是头一个就跳出去了,当时用手点指晏丰,呔,好贼寇,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在此。
可没容等晏丰答话,徐良又站出来了,呃,老兄弟且慢,我有句话要讲在当面。
云瑞一听,往旁边一闪身,徐良接茬就说,呃我说那个白莲花晏丰,虽说我是兵,你是个贼,但是追根寻源,咱们都是出身绿林,那咱们绿林道上的人,专门讲究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轰轰烈烈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说晏丰,昨夜晚间,是不是你们的人,扔了火把火烧太和楼,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要有胆的,站出来承认,我白眼眉还得为你们叫一声好。可要说贪生怕死,不敢认,呵呵呵,那山西人也无话可说,只能当你们也就是绿林中的下三滥,呃不值一提。
蒋平跟云瑞等人一听,罢了,徐良想的还真周到。
那么徐良这几句话,是夹枪带棒,一拉一踩,一捧一推。晏丰听完了,不由得微微一转脸,斜眼就看了一眼一旁的闪电手范天宝。
范天宝这火早都压不住了,郭德纲先生就说,这人呐,害怕到极致,恐惧到了极点,他的表现不是畏畏缩缩,而是愤怒。眼下范天宝就这样,您甭看他这能耐不济,但是他可是当初百寇闹东京,火烧皇宫院的主谋,因此范天宝也知道,此番要落在官人手里,那就得扒皮草悬点了天灯。
他能说不怕吗?可怕到最后也就豁出去了,当时范天宝一听徐良这番话,嗷唠一嗓子,一瘸一拐就崩了出去,呔,我说丑鬼,蒋矬子,还认得爷爷闪电手范天宝吗?
蒋平一听这话,瞠目结舌,什么什么,闪电手范天宝,那不是我跟柳青我柳大哥在山西鲁家岭碰着的哪个贼吗,当时我们把他老婆孩子都给宰了,嘿,没想到冤家路窄,今儿个在这儿碰着了。
蒋四爷又瞪大了小眼珠,细细瞧了半晌,嗯,没错,的确是那个闪电手范天宝,当时把个蒋四爷给乐的吆,俩手都拍不到一块了,原以为这宅子里头都是些个小贼,却不想这一网,实实惠惠能兜住这么一窝开封府和刑部通缉的重犯。
且说蒋四爷一听范天宝说话了,嘿嘿一乐,诶呀,我当是谁呢,原来也是一位老朋友,我说范天宝,难道一说,昨儿晚上,火烧太和楼,栽赃开封府,是你的手笔不成?
然,范天宝是横眉立目,满面通红,呼呼直喘粗气。
嘿嘿嘿,诶呀,范天宝,好样的,按说你这能耐狗屁不是,但是你小子还特么尽干大事,今儿个敢于当面承认,我翻江鼠也得给你一个赞儿。诶,我说云瑞呀,你不要动手吗,看你的了。
云瑞闻听,一闪身就要上前。
可一旁细脖大头鬼又跳出来了,噫嗯,老叔且慢,对付这道号的货色,还用这您老人家嘛,只要我老房出马,那是一个顶俩,噫嗯,我说晏丰,范天宝,对了,还有后边那俩,修罗恶道的亲传弟子,流云追月,你们四个人,一块上吧?
众人一听这话,都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