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好,那小子这次可再也别想翻身了。”
县里一处别墅中,罗大为与此前会面过的那男人举杯相碰。
“不只是他,咱们县委书记这一次也要被东藤的人咬上一口。”男人轻轻抿了一口红酒,“这事,得加钱。”
“加!得加!”罗大为满面红光,“付从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运气好爬了上去,竟然还回过头来瞧不上我罗家了?”
“这次就算是个小教训,他不是对那江凡满意得很?我倒要看看县委书记预定的女婿成了杀人犯,他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两人放声大笑,手中高脚杯中摇曳的红酒好似血液一般,鲜红艳丽。
……
这一夜,江凡并不似看上去那般冷静了。
此前的安排,要是里面有哪一个地方出了岔子,满盘皆输。
今天的审问之后,要是没有能够推翻陈华东两人死因的证据或者事实的话,有东藤的验尸报告,有证据,江凡等人的罪名基本就要坐实了。
当然,县局这边会想办法拖延,包括亲自去过验尸,这些都在正常的执法范围之内。
但最多,就只能够明天一天的时间,如果每天没法推翻,那江凡就得被带去东藤了。
只希望不要出任何的意外。
江凡靠坐在关押室,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次日。
正如江凡昨夜所想的那样,县局派人去了东藤验尸。
由周放这位刑侦队长带队,要是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面没法帮助江凡洗清嫌疑的话,就彻底没戏了。
那两份自述书从昨夜开始,就已经在调查了,一天的时间,足够查到县局来了。
到时候,他们可就没有权利替江凡拖延了。
周放回头看了一眼后座坐着的那个年轻女人,是付婧婧强烈要求带她去的。
他不知道她去究竟能够干什么。
后座上,年轻女人静静的看着窗外,女人面容姣好,最显眼的,是那双长腿。
同一时间赶往东藤的,还有两个女人。
江王这两个孕妇,亲自走了一趟东藤,确保一切能够正常的进行下去。
江凡只身被关押在县局,外界为之奔波之人,不计其数。
……
东藤市,城西分局。
陈华东与黄磊两人就是死在城西分局的辖区之内的。
一赶到这里,周放所带领的人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两人死去的现场勘察情况,不过这一边,恐怕不会有什么有效的证据能够掀翻定局。
大概率还是要仰仗城西分局这边留下的这部分人。
与周放合作交接的,也是这次东藤市城西分局前去县里跨市办案的负责人,张丰,他亲自跟着又走了一趟。
吩咐人带着县局的一部分人去勘察现场后,张丰忽然接了一个电话,他面色一变。
“周放,家属昨晚要求火化尸体,尸体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被运走了!”
“什么!?”周放勃然大怒,脾气火爆的他一把揪起张丰的领口,怒目圆瞪,“你们分局竟然同意让人带走尸体!?”
周放这一举动,顿时惹得城西分局的人警戒了起来。
“放开我们队长!”
“周队长,你可千万别知法犯法!”
张丰低头看着周放青筋暴起的双手,轻轻笑了笑,“周放,这儿可是东藤,你当心把自己搭进去啊。”
“周队,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周队……”
县局的人纷纷劝阻周放,要是在这儿动手了,那他们这趟过来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周放面色愠怒,冷哼一声,松开了双手,沉声质问道,“案件还在调查之中,你们分局竟然将尸体归还家属进行火化?没有家属签字,仅仅只是家属告知,你们就能够行使权力将尸体火化?”
张丰耸了耸肩,“接到报案之后,已经连续进行了三次尸检,死因明确确定。家属要求火化尸体,我们可拦不住。至于你说的签字,今早两位死者的妻子已经赶到东藤签字了。”
“昨晚还在县里的人,今早就到了东藤了,你们分局这是要一手遮天!?”
周放怎么也想不到,东藤市城西分局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他们就是奔着尸体来的,可现在尸体竟然没了。
还偏偏就在他们赶到之前的没的!
程芳两人也在一夜之间赶到东藤,今早就签字了,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他周放把自己头剁下来。
“周放,注意你的说辞,在多次尸检之后确认死因,家属要求火化,我们放行,一切合法合规,你要是觉得不妥,你就去将尸体拦截回来。”
周放纵使有满腔怒火,心中极为不平,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既然他们安心要火化尸体,怎么还会给他留下拦截的机会。
这个时候,恐怕已经都化成灰了。
他无力的垂下双手。
江凡……
完了。
“把演示报告拿给周队好好看看,确认无误的话,咱们可就要按照章程接手犯人了。”
张丰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那些演示报告,周放不想看,既然能够拿出来,自然是万无一失的。
“周队不看?”张丰笑了笑,“那就通知把犯人送到东藤来。”
就在这时。
城西分局大厅的台阶之外,忽然涌进来十几辆警车,居中位置,是一辆殡仪馆的丧车。
这等阵仗,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那些是市局的车?”
“中间那辆不是咱们分局的吗?”
“这是要干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
张丰看着那一辆辆停在分局前的市局的车,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辆城西分局的车,正是他派去亲自看着点火化的,这个时候竟然跟随市局的车一起回来了。
还有那丧车……
一个个警察从那些警车上下来,面色严肃。
其中一辆里,走下两个带着墨镜的女人。
其中一个小腹微微隆起,宽大的外套已经遮不住她显怀的肚子。
另一个,从打了两周毛线的柔和家庭妇女重新变成了一个上位者。
在东藤,还没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只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