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口音怎么解决。”沈慧娥关心地说道。
“官军中有刑徒军,来自各地,用乡音也没问题。”黄仲昌解释道。
沈慧娥了然地点点头道,“对哟!忘了这茬了。”紧张地又道,“那宋七呢?他伤的很重,能行走吗?”
“这简单,巡逻的时候,崴着脚了,我们背着他好了。”陈青云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说道,“幸亏伤的是后背,背起来没有造成伤口崩裂。”笑着又道,“过了官军的封锁线,在编个担架,架着他全力奔跑。”
“多亏了你们机智,难怪余家军来的这么快。”沈慧娥温润如玉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胆大,心细,有勇有谋,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回头给你们嘉奖。”
“呵呵……”陈青云傻乎乎的笑着,关心地又问道,“咱们的人都没事吧!听说打的可惨烈了,余家军损失惨重。”
“咱们的人没事,受点儿皮外伤,现在也好了。”沈慧娥莹润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官军他们鏖战了那么久早已经精疲力竭,咱们可是兵强马壮的,杀他们如砍瓜切菜似的。”
“那就好!”陈青云松了口气道。
“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黄仲昌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
“末将告退。”陈青云他们站起来退了下去。
ampamp
余少将军的端坐在中军帐内,脸色铁青地说道,“我决定在安葬了上将军之后,发兵陈留!”
“好好好!”
“杀光了官军,给上将军报仇!”
“杀!杀!杀”
余鏊回到营中就听着从中军帐里传来的喊杀声,没有回去复命,而是直接找到了曾先生来劝。
余鏊跟着曾先生来到中军帐的时候,里面正群情激愤,杀声震天。
“少将军。”余鏊进去就喊道。
“余鏊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正商量去攻打陈留。”余少将军看见他脸色和缓了不少。
“少将军此时不宜攻打陈留。”余鏊扑通跪了下来双手抱拳劝谏道。
“你居然反对我。”余少将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阿爹和那么多兄弟你亲眼看着他们没的,你不想报仇雪恨吗?”
“想!但报仇之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余鏊红着眼眶劝道。
“这事我意已决,你不要再劝了。”余少将军大手一挥道,“余鏊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你好生休息吧!”
“少将军,万不可意气用事啊!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余鏊膝行至桌案前着急上火地说道。
“你……”余少将军给气得食指抖动着看着他道。
“少将军请听我一言。”曾先生大步走进来高声道,“咳咳……”
“曾先生!”余少将军看着脸色苍白的人满脸委屈地别过了脸。
面对着曾先生余少将军忍了下来,他可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可以说是看着自己长大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甚至比自己的亲爹还亲。
“你们先下去吧!”曾先生拿着白色的手帕捂着双唇闷声说道,挥手让中军帐内的将军们退下。
“少将军?”将军们看看曾先生,又看了看少将军,这走还是不走。
“你们退下吧!”余少将军黑着脸不满地说道。
等将军们行礼退下去之后,余少将军双臂抱膝,既可怜,又委屈。红着眼眶,蓄满泪水。
“这孩子。”曾先生无奈地看着他说道,目光温柔地又道,“过来看看沙盘。”
“哼!”余少将军赌气地别过脸。
“你现在贸贸然出兵,就不怕大王在背后做手脚,让你全军覆没啊!”曾先生无奈地看着他说道,将手帕塞进了袖笼里。
“他敢!”余少将军拍案而起道,“他算哪门子大王,不是咱们从牲口棚里将他给找出来,他还杵着拐棍沿街讨饭呢!”
“可他现在就是大王,天下人知道他是大王,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曾先生走过去,坐在桌案前的台阶上看着他一脸严肃地说道,“此去陈留路途遥远,粮草补给不足的话,咱们将处于孤立无援之态。”面容凝重地看着他说道,“如果我是官军的话,直接诱咱们过去,扎上口袋,咱们插翅难飞。”
“他敢?敢不给我粮草,我废了他。”余少将军拍着桌案说道,桌案上的竹简都蹦了三蹦,可见力道之大。
“怎么敢?有什么不敢的。”曾先生阴冷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上将军走了,你在大王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儿。此时不打击余家军更待何时,你再没了,更让他称心如意的。”
“外面的兄弟都是跟着我阿爹一起起事的。”余少将军怒指着外面道。
“你们都没了,他们怎么办?就地解散,当然跟着大王继续干了,大王只需许以高官厚禄就行了。除非被官军给灭了。”曾先生直白地说道,“大王占着大义呢!现在是名正言顺!”
“那阿爹的仇就不报了吗?”余少将军心思动摇了起来。
“当然要报了,只不过需要从长计议,急不得。”曾先生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真怕说不动这头倔驴,毕竟这是杀父之仇。
一时的冲动可以理解,放在自己身上也是,恨不得将敌人千刀万剐了。
“都怪我这该死的病,如果我跟着上将军,就不会……”曾先生说着潸然泪下哽咽道。
“不管您的事,您去了不过是多搭进去一条命。官军有意设伏,是他们太坏了。”余少将军孩子气地说道,“不敢与我军正面交战,用这小人计量。”
曾先生闻言苦笑地看着他:兵者诡道也!官军这一战赢的漂亮,咱们是技不如人啊!
这话曾先生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可不敢火上浇油。
余少将军着急地看着沉默不语的他说道,“阿爹已经没了,您可不能再出事情了。”
“不会,不会!”曾先生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我还要看着少将军称霸天下,娶妻生子呢!”
“咱可说好啊!”余少将军紧紧地拉着他冰凉没有温度的手道,“你好好养病,不许先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