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弟也不着急,知道它恢复正常需要时间。
经过刚才这么一下,他对断瓦手如何点穴,已经小有心得了。
他走到自己的小车旁边检查车损情况,发现前面挡风玻璃和左侧的车窗玻璃都完全碎了,侧面的车身还凹进去一大块。
车的底盘也被顶弯了。
感觉极惨,车都要报废了。
王贺弟拿起手机,拨打4s店的电话,叫他们派一辆拖车过来,拖回去维修。又点开一个货运app,订了一辆运输牲畜的特种车辆,司机说大约一个小时到。
这些忙完之后。他在地板坐下,等车过来。
“你们两个过来!”王贺弟闲着没事,朝母马招招手。
母马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小金马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刚才王贺弟整治大黑马,整个过程它都看在了眼里,在它心目中,王贺弟是比大黑马更狠的存在,王贺弟对它下命令,母马不敢不从。
走到王贺弟面前后,母马主动舔王贺弟的手,表示臣服。
王贺弟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又摸摸它的耳朵,再摸摸它脖子上的长毛,感觉手感极好,光滑得像真丝一样。
过了一会儿,4s店的拖车先到了,王贺弟拉开铁门,司机直接把拖车开了进来。
“哟,老板,这匹马真大呀,躺在地上差不多跟骆驼一样。”司机对大黑马很震惊,围着它走了一圈。
再一抬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白母马和小金马,眼睛顿时瞪圆了。
“老板,那两匹马是真的马吗?不会是仿真工艺品吧?”
他话音刚落,白母马动了一下,司机立刻发出惊叹:“原来是真马!我的天哪,怎么有这么漂亮的马?”
他情不自禁想走过去,被王贺弟扯住了:“别过去,这马认生,要是踢到你,我可赔不起医药费。”
“哦,好好好。”司机反应过来:“老板,那两匹马你是多少钱买的,要几百万吧,是啥品种?”
“你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拖车吧。”王贺弟不想回答他这么多问题。
“卧槽,你这车撞到了什么东西啊,居然被弄成这样,你是怎么开回仓库的?”司机再次震惊。
“本来就在仓库,被它撞的。”王贺弟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大黑马。
司机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它躺在地上,把小车撞成这样,没死都算好的了。老板,我建议你干脆把这辆车报废得了,花钱修它干啥?”
“没钱买新车,只能修旧车,不可以吗?”王贺弟没好气地回答。真心觉得这司机真的话多,做什么事都要问三问四,很烦。
“你都能买得起这么好的马,居然没钱买新车?”
“你到底肯不肯拖车回去啊,你要是不想拖,我打电话让你们公司另外派个人过来。”
“别别别,老板,我这就帮你拖回去。”
很快,旧车被拖走了。
紧接着,专门运输牲畜的大货车过来了。
司机下车后又是一番惊叹,围着三匹马左看右看,这时候大黑马已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但明显很虚,没有再去骚扰母马。
王贺弟这时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它。
发现这马真是太魁梧了,身上肌肉鼓胀,像皮肤下塞了大馒头,肌肉线条分明而遒劲,每个部位都比正常的公马要大上一号。
以前王贺弟看成语“牛高马大”,没什么感触,今天站在大黑马面前,真心觉得这马真的很大。
它的背都跟王贺弟的头顶平齐,四个蹄子像水泥墩似的,要不是王贺弟有点穴的功夫,恐怕制服这家伙真的不容易。
……
运输车到了翠岭山,驶入杨红雨的马术俱乐部,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
马术教练都下班了,跑马场上已经没有游客,整个俱乐部显得比较冷清。
杨军和杨红林把马舍的所有马都放了出来,让它们在跑马场上溜达。
这是必须的,不能让马一整天都窝在十几平方的小隔间里面,必须让它们吃饱草料之后出来充分活动,才能保持健康状态。
“王总,你的车呢?”杨红雨见王贺弟从大货车的副驾驶位跳下来,颇为诧异。
“被恶棍撞坏了。”王贺弟随口回答。
“恶棍?”杨红雨不明所以。
“就是那匹种马,这家伙实在太凶狠了,等下你见到它就知道我所言不虚。”
“嘻嘻,我还没见过有老板这样称呼自己的种马。它长得如何,魁梧吗?”
“见仁见智吧,等下你自己看到就知道了。”
王贺弟指挥货车司机把大货车倒进跑马场内,又叫杨军把跑马场的门关上。免得大黑马借机冲出去,万一惹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这个俱乐部还有住宿项目和烧烤项目,在另外一边的区域,是有客人在消费的,万一这恶棍跑到那边去撞伤了人,得赔很多钱。
“它跑得快吗?”杨红雨又问王贺弟,她急切想知道王贺弟带回来的公马符不符合种马的要求,因为这关系到俱乐部未来的盈利前景。
“这个……我没法断定。”
王贺弟回忆在仓库时大黑马奔跑的速度,确实挺快的,但问题是他没有参照物对比啊,不知道那些参加比赛的纯血马跑起来有多快。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它奔跑的时候,整个画面非常有视觉冲击力。”王贺弟补充了一句。
“真的么?我被你说得越来越好奇了。”杨红雨兴奋得脸都绯红起来,特别好看。
这时货车司机已经把车厢后门的锁取掉,正要拉开铁栓,王贺弟赶紧上前制止他:“你往后靠,我来弄!”
话音未落,只听duang的一声,车厢后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里面向外撞开。
一个巨大而矫健的黑影冲了出来,它跳到地面上,左右一打量,发现有很多母马,顿时仰头发出一声愉快的嘶鸣……恢恢恢!
周围的几十匹母马顿时被吓了一跳,呆呆地转头望着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大黑马这时瞄中了一匹母马,毫不客气地冲过去。
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卧槽,这么直接?
看来,它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在过来的路上已经恢复了元气……王贺弟放心了。
原本他还担心大黑马被点了这么多次穴位,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伤害,但现在看来,这家伙皮实得很,迅速恢复了正常。
……
“咳咳!”杨军干咳两声,和杨红林一起同时把头转开,面色尴尬。
杨红雨含羞瞟了王贺弟一眼,也把头低下来了,眼睛盯着自己的鞋面看。
现场一片寂静。
空气中流淌着极其尴尬的气息。
王贺弟觉得有必要化解一下尴尬,毕竟大黑马是他弄过来的。
“呃……我觉得吧,咱们这位新员工还是挺尽力的哈,经过长途跋涉,才到岗位上,就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看来它对本职工作还是很满意的嘛,工作积极性也是很高的嘛!”
“王总,我看它的体力挺好的,说不定一天能够给好几匹马配种呢。”杨红雨开始认真讨论俱乐部的业务发展问题。
你小看它了,这混蛋刚才在仓库里面已经弄过一回了,还被我重手调教过,现在的样子还没到巅峰状态啊!……王贺弟微笑说道:“我感觉你不妨在前面加个10。”
“啥?它有这么厉害?”杨红雨睁圆了秀气的眼睛。
随即不说话了,牙齿咬住嘴唇,定定地看着大黑马,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王总,这匹马好高大啊,你量过它有多高吗?”杨军走过来兴奋问道。
“没量过,不过咱们现在可以量,你有皮尺吗?”
“有啊,我都准备好了,皮尺和秒表都有。”杨军从旁边把东西拿过来,给王贺弟看。
“恶棍,过来!”王贺弟朝大黑马喊了一声。
嗯?大黑马闻声微微转头,不以为然地瞟了王贺弟一下,眼神中是赤裸裸的不屑,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仿佛在对王贺弟宣告:你算老几呀,竟敢打扰本大爷的雅兴?
“算了,人家正在享受呢,还是等会儿再说吧。公马发起情来很可怕的,有时候连主人都踢,我听说有人都被踢成残废了。”杨红雨在王贺弟旁边小声说道。
“别说公马,就是公猪发起情来,你要是打扰它,它都敢咬人。”杨红林闷声闷气地在旁边插了一句。
“恶棍,过来,听到没有?”王贺弟收敛笑容,把脸一沉,再次喊道。
这次大黑马连头都没转一下,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王贺弟一眼,继续沉浸在鱼水之欢中。
“算了,它不会理你的,咱们去看那匹金色的小马吧。”杨红雨拉了拉王贺弟的胳膊。
她看得出,王贺弟很想在大黑马面前树立威望,但大黑马根本不鸟他,王贺弟现在心情应该挺尴尬,所以她赶紧出声化解这个尴尬。
王贺弟此时确实有点恼火。
这大黑马的性格还真是恶棍德性,刚才在仓库里装得可怜巴巴的,好像对你很服帖,可一旦恢复元气,在众人面前又摆出了另外一副嘴脸。
“你这里有瓦片吗?”王贺弟转头问杨红雨。
“没有。”
“类似瓦片的东西也行,薄薄的,但是有一定的硬度。”王贺弟继续问。
“王总,马舍里用来砌小房间的隔板还有几块剩下,跟瓦片厚度差不多,堆放在墙边,那东西能用得上吗?”杨军问。
“可以,麻烦你取一块过来,不用太大,有两本书那么大就可以了。”
很快杨军从马舍里拿出了一块夹芯板,大约2厘米厚,硬邦邦的,拿在手里还挺结实的。
想想也是,如果它不结实,怎么可能用来当马舍的隔板呢?
“王总,你拿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要打它的脸?”杨红雨完全猜不到王贺弟的意图。
“我不是想打它,而是想帮这缺记性的家伙回忆一些事情。”王贺弟脸部肌肉扭曲地说道。
随即大吼一声:“恶棍,望过来,这是什么!”
大黑马转头一望。
王贺弟启动罡阳派的内功,举起右手食指,往夹芯板上一戳。
嗤!隔板上立刻露出一个圆圆的小洞。
杨红雨杨军和杨红林都愣住了……卧槽,王总这手功夫可以啊!
大黑马眼神一凛,立刻停止了打桩动作,从母马身上下来,低着脑袋,小跑着从远处来到了王贺弟面前。
低眉顺眼地用湿润的鼻子拱拱王贺弟的那根食指,仿佛在奉承说:哟,你的这根手指好厉害呀!
这一刻,它像极了温顺的小绵羊。
杨红雨一家人再次震惊,完全没想到刚才还是谁都不鸟的庞然大物,居然可以瞬间把表情管理成这样。
“王总,它为啥看你在板子上戳了一个洞,就怕成这样啊?”杨红雨这时才反应过来,好奇地问王贺弟。
“因为它是恶棍!在它的世界里,只有强弱之分,只要见到比它强的,它立刻会摇身变成小绵羊,而见到比它弱的,它就是如假包换的恶棍。”
王贺弟拍拍大黑马的脑袋:“站直了,抬起脖子,不准动,给你量身高!”
大黑马立刻四腿立正,把脑袋高高昂起,一动不动。
“王总,这匹马真漂亮,我去天湖俱乐部看到他们的种马,没有一匹马像这么威风啊。”杨红雨仔细打量大黑马身上胀鼓鼓的肌肉,露出极为惊喜的眼神。
“王总,我量过了,它的肩高是1米8,国外纯血马的身高大概在1米6左右,它比纯血马还高20公分,太棒了!它的后代,就外形这一项来说,绝对是极品。”
杨军喜得合不拢嘴。
“哥,你骑上它跑一千米标准赛程,看它能跑多少秒。”
杨红雨向杨红林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