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465.硬茬
石天雨救治了灵蛇剑门的伤者,便背手观战,坐山观虎斗。戴如意调息一会便站起身来,走到石天雨身旁,低声说道:“相公,你的离间计使的真好,敌人已经中计,以后,那些贼人便会相互残杀了。不过,现在,你也可以杀了他们的。”
说罢,深情的香了石天雨一口。
石天雨看到吕初生在闭目调息,便横臂搂着戴如意入怀,又侧头香了戴如意一口,低声说道:“现在杀了那两个贼人,岂不是便宜他们了吗?让他们将来继续相互残杀,岂不更好?天下武林中人围杀我五年了,这回,得让他们尝尝被别人误会,被别人追杀和暗算的滋味。”
戴如意无声甜笑,分开石天雨,又去看望那些师姐妹。
远远观望的杨妙云看到石天雨与戴如意的亲热,真是双眼冒火,气呼呼的,真想即刻就杀了戴如意,心道:原来石天雨这狗杂碎与戴如意这贱人竟然也有一腿。
哼!石天雨,你这狗杂碎真是坏死了,伱自己有心上人了,还来碰我。真不是东西!
哼!石天雨,我此生不杀你,我跟你姓石。
我呸!你姥姥的,总是占我便宜,总是抢我宝刃。
我恨死你了!
杨妙云虽然现在就很想杀了戴如意,但是,看到有石天雨在,也知道杀不了戴如意的。
又看到父亲此时正处于下风,便掏出一只小瓶子,倒出一粒小药丸,放入嘴里,仰头吞咽下去。接着,便从背部纤腰间,取出一双一尺七寸的系绸短剑来,双足一点,扑向金真彩。
她的宝贝兵器真多!
杨嵩看到女儿加入战团,不由焦急的说道:“云儿,你不是金真彩此贼之对手,快走开!”
人很毒,却也很疼爱自己的女儿。
但是,杨妙云敢上前来刺杀金真彩,也是自有道理的。
尤其是,杨妙云的轻功甚是了得,东绕西闪,飞蝶穿花,手握一双短剑,竟然出招甚是奇诡毒辣,招式纷繁复杂,犹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金真彩虽然功力深厚,但是,也仅是稍胜于杨嵩,也只是稍占上风。
还得面对杨嵩毒蛛气流的攻击。
而杨妙云自然也有解药,刚刚吞下去的便是解药。
有此解药,便不惧其父的毒蛛气流。
现在,杨嵩父女俩变成了对金真彩的夹击,倒让金真彩有些应付困难。
只要金真彩露出丁点破绽,眼神稍有疏忽,就有可能立毙于杨妙云之剑下。
石天雨仍然背手观战,坐山观虎斗,但是,倒是有些暗暗佩服杨妙云,心道:这小妮子懂的门派武功路数真多,奇门兵器层出不穷,虽然毒了点,但是,也很有孝心,石某还是可以将她改造成为贤妻良母的。
好啊!那石某就继续行善积德,将天下武林的各大邪派的不是特别坏的漂亮姑娘都改造一遍。
没办法,石某向来都是一心为民的。
于是,石天雨双足一点,飞身而上,对杨妙云说道:“夫人,相公助你一臂之力,揍死金真彩这孽畜。”蓦然对着金真彩的有形掌影,弹出缕缕剑气,将金真彩的有形掌影弹穿击碎。
因为刚才杨嵩怒骂金真彩,并在谩骂之中,喊出金真彩的姓名。
所以,石天雨此时知道金真彩的真实姓名。
顿时,金真彩气得七孔生烟,却不敢再战,纵身跳出战圈,飞奔而去。
杨妙云握着一双短剑,指着石天雨,怒骂道:“姓石的狗杂碎,你别落单,你若落单,我必杀你。哼!如果不杀你,我跟着你姓石。哼!”
石天雨笑道:“我现在不是落单吗?来吧,杀我吧!如果我不死,必娶你为妻。”
戴如意闻言,还天真的以为石天雨仍然在实施离间计呐!
又是满脸甜笑的望着石天雨,眸子里含情脉脉。
杨妙云闻言而气极,握剑就要扑上,却被杨嵩拦住。
杨嵩握住杨妙云的手腕,转身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你真是战神啊!我们都中了你的离间计了。你真毒啊!!!世人皆言杨某很毒,但是,在杨某看来,杨某在你面前,哪有你毒呀?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世上没有常胜将军,你也会有失败的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石天雨神定气闲,抱拳拱手,一副礼敬有加的样子,笑道:“谢谢杨谷主的夸赞!若是不焦急着走,那就请杨谷主到草庐里喝杯茶。若是喜欢喝酒,也可以品品石某的好酒。”
杨嵩顿时给石天雨气得血压狂飙,双目窜起阵阵火苗,但是,没有其他高武之人的支持,不敢对石天雨怎么样,便“哼”了一声,松开杨妙云的纤纤玉手,转身扶起龙域和雷霆就走了。
杨妙云扬剑指指石天雨,但也只好悻悻的离去。
石天雨便走向戴如意,低声说道:“你和师姐妹们看护好你们的伤者,我去跟踪那些贼匪,避免他们又到回来欺负你们。多设置一些机关,保护好自己。”
戴如意柔情的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眼望石天雨离去。
石天雨走出树林,真的双足一点,凌空飘飞,凭借着一双黄金瞳,紧盯着地面,搜索众贼匪的下落。在滇池畔,发现了杨嵩等人。
雷霆一瘸一拐的走着,并问杨嵩:“谷主,现在我们被石天雨那狗杂碎实施了离间计,若是我们离开云南,必定会遭到唐关和金真彩那几个毒贼的攻击,而且,唐关此人联络能力极强,江湖上不少门派都暗中投靠了大乘教。”
杨嵩说道:“雷兄弟说的太对了,我们飘渺谷从西域而来,原本是想从郭东湘手里重新夺回九毒教的,但是,几经浴血奋战,咱们飘渺谷伤亡惨重,所剩下的弟子已经不多了,现在又被石天雨那狗杂碎实施了离间计,莫说要夺回九毒教,便是现在连保命都难。算了,先去玉皇湖找云龙帮吧,先找个落脚点,以后再图谋东山再起。”
此时,有潜伏在此的飘渺谷弟子牵马过来。
杨嵩分别抱起龙域和雷霆,将此二人放在两匹好马上。
然后,便率众策马奔赴昆阳州平定镇的玉皇湖。
石天雨便施展“飞絮轻烟功”,尾随杨嵩等人而去。
清晨,到达玉皇山下,发现很多武林中人走向玉皇山。
石天雨嘀咕了一声:“怎么回事呀?怎么这么多的武林中人走向玉皇山呢?”
感觉很奇怪,便飘身于地面上,蹲下身子,随便捏一把泥,涂在脸上,混杂在三三两两的武林中人之中。一边步行上山,又一边偷听一些武林中人的对话。
“涂兄,一个月内,咱们西南武林,六大门派掌门人失踪。此事真是太奇怪了。”
石天雨心道:西南六大门派是什么门派呀?
但是,他虽然好奇,却不敢问什么,生怕别人生疑。
生怕有人会认出他。
一个涪城知府,怎么跑到云南来呢?
“是啊!何兄弟,六大门派掌门人失踪消息传出来之后,咱们西南的武林盟主李清泉发出绿林令,于上个月的十八日在玉皇山集结,商议对策。各掌门人前往玉皇山汇合商议,但是,途中,各掌门人又相继失踪了。”
“是啊!现在,各派人马认为武林盟主李清泉耍奸计,杀了前往玉皇山名泉山庄的各派人马。涂兄,待会,必定是群情激涌,你我还是观战吧,千万不要惹事生非。”
“何兄弟,你说的对。事情没有查清楚,你我切莫动手。李盟主绝对不是那种卑鄙无耻之徒。但是,现在西南武林中人都误会他了。就如之前天下武林中人误会两次威震辽西的抗金名将石天雨石大人一样。”
石天雨听说这些事情,心里明白了,此事与杨嵩无关。
心里不由一阵轻松。
心道:没想到云南这边的武林中人对我评价这么高。
但盼我建好魏忠贤生祠后,能直接成为巡抚,最好是巡抚滇川,哦,不要。
最好是巡抚中原数省,得再次把福王的钱粮拿过来。
我妻妾多,儿子多,以后孙子会更多,养家糊口艰难啊!
哈哈!
……
石天雨一边偷听着西南武林人士的对话,一边思考着大事。
好奇心也驱使他忍不住继续往玉皇山上走。
名泉山庄位于玉皇山腰,绿树掩映,繁花锦簇。
庄门之前,是一个很大的广场。
石天雨和姓涂的姓何的汉子赶到这里时,广场上已经集结了千余人。
“姓李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人呢?把我恩师放出来。不然,老子烧了名泉山庄。”
“李清泉,你真是够毒啊!你设下连环计,如此害我西南武林各派,你真不是东西!”
“对!烧了名泉山庄!”
“灭了名泉山庄!”
“李清泉必须对这次事件负责。”
“李清泉,你再不放人,老子杀你全家。”
“反正李清泉今天必须给俺们一个交代。”
果然如姓涂的和姓何的意料的那样,广场里,已经是人声鼎沸,群情激愤。
石天雨来到广场前,挤入人群之中。
看到各门派各帮会弟子和各帮派匪徒都已经拔出了刀剑,愤怒声和斥责声汇聚在一起。
但是,没有发现杨嵩杨妙云父女的身影。
可能人太多了。
无数人握着刀剑,不时的举起来,刀剑晃眼。
石天雨心里暗暗吃惊:
此情此景,比当年我惨遭武林中人围杀还要惨啊!
李清泉的武功有我高吗?能杀出重围吗?
今天,被千余武林中人所困的李清泉可是一家子啊!
李清泉要杀出去,可是极不容易的。
看来,今天不打都不行了。
唉!难啊!
……
各门派,各帮会的人都纷纷斥责西南武林盟主李清泉不仁不义,总想独霸武林,害死了各派掌门人,囚禁了武林各门派和各帮会的弟子。
各门派人马,各帮会人马,除了站在广场上的,其他的人都包围了名泉山庄。
此时,西南武林盟主李清泉就站在广场中间。
其夫人汪星月就站在大门前,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孩。
李清泉年约四十,中等身材,大腹便便。
生活富裕,原本也不想当这个武林盟主的。
岂料,三年前,西南武林各派都力捧李清泉为西南武林盟主。
如此,李清泉无奈的就任西南武林盟主。
上个月十八日,西南武林六大门派掌门人应邀赶赴名泉山庄,共商要事。
岂料,六大派掌门人却失踪了。
后来,西南武林的六大门派弟子寻师寻到名泉山庄。
李清泉却说没有邀请西南六大派掌门人到名泉山庄作客和共商盛事。
事后,这六大派的弟子在离开名泉山庄之后,又失踪了。
于是,西南武林六大门派的弟子便四处相告,邀请西南武林各派各帮会于今天到玉皇山名泉山庄向李清泉讨还一个公道。
现在,李清泉面对群情激涌,真是张嘴难言,百口难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李清泉满脸泪水,数次张嘴,都无法说话。
终于,紧握双拳,大吼一声:“诸位首脑!诸位大侠!且听李某一言,好吗?”
声若洪钟,言语清晰地传递到千余人的耳朵里。
武功还是蛮高的,内功也很深厚。
但是,凭其武功,能杀出西南千余武林中人的重围吗?
能确保妻儿的安全吗?
李清泉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刹那间,广场肃静。
石天雨也是一惊而醒,怔怔地望向李清泉。
旭日东升。
冉冉升起的阳光,把无数人的身影都拉的很长很长。
李清泉满脸泪水,哽咽地说道:“别说李某有独霸武林之心,想当初,我多次推辞西南武林盟主之位,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力捧我为西南武林盟主。我推辞不得,这才做了武林盟主。可是,这么些年,我也没干什么事。我对不起你们。至于西南武林六大门派掌门人失踪,后来,六大门派的大弟子又失踪,李某真的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本来,李某想在中秋节后,集聚大家一起商议如何破案的。无奈,诸位却提前行动了。今天,西南武林中人都要向李某讨要一个公道,李某真是百口难辩啊!你们今天肯定不会放过我。但是,我恳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好吗?李某相信天地间自有公道在。为保护家人,为证清白,李某愿意把命交给你们。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李某拜谢诸位了。”
说罢,抱拳拱手,团团作揖。
然后,直起身子,回望李府大门前的娇妻爱子一眼,笑了笑。
又正正身子。
蓦然拔剑,横于脖子上,用力一抹。
“砰!”
李清泉竟然就此横剑自尽,以证清白。
其性格竟然极其刚烈。
霎时间,李清泉脖子溅血,宝剑落地,身子砰然而倒。
涂某何某石天雨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叫一声:“不要!”
但是,已经迟了。
李清泉已经溅血而亡了。
也由此证明,李清泉确实是清白的。
他绝对没有伤害西南武林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及其弟子。
李清泉的夫人汪星月抱着年仅三岁的爱子李之星过来,跪在李清泉遗体旁,哀嚎大哭,悲痛欲绝,落泪如雨。
又边哭边问:“呜!相公,你怎么舍得忍心抛下我们母子呀?你走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呀?我们还有活路吗?”既是在质问李清泉,也是在质问在场的武林中人。
怀中的幼子李之星,也“哇哇”大哭起来,还探手去抓李清泉的遗体,两只小手全是血。
婢女冼净和一群丫鬟和奴仆过来。
冼净蹲下身子,流着伤感的泪水,低声相劝汪星月。
汪星月将李之星往冼净怀里一塞,悲泪哗哗而下,说道:“冼净,你是陪嫁过来的丫鬟,但是,不是陪嫁通房丫鬟,所以,我一直当你是好姐妹,拜托你,照顾好我儿子。”
说罢,蓦然抓起宝剑,横剑于脖,血溅而亡,扑倒在李清泉的遗体上。
冼净大惊,抱着李之星,滴着泪水,俯身急喊,放声大哭:“夫人,夫人,呜!夫人,你怎么那么傻呀?呜!夫人,你走了,你又让奴婢怎么活呀?公子年幼,父母双亡,一辈子怎么过呀?”
哭声震天,一字一泣血,一字一滴泪。
江湖之残忍,由此可见。
石天雨瞬间也是感慨万千,甚是同情李氏夫妇的遭遇。
因为石天雨自己也有同样的遭遇,感同身受。
眼望“哇哇”大哭和甚是无助可怜的李之星,石天雨不由一阵凄然泪下,暗道:李公子才两三岁,便没了双亲,仅靠一个无助的丫鬟来抚养他,他又将如何生活呀?诶!
将来,又有谁来教他武功呀?
谁帮他去找出幕后仇敌呀?
谁替他报此血海深仇呀?
诶!
我原本想着我是天下最惨之人,但没想到,李之星比我还要惨。
我好歹还有朱盈雅相助,李之星呢?诶!
“唉,都散了吧。”
“走吧,李清泉已经家破人亡,俺们走吧。”
“这说明李清泉是清白的。唉,两条人命啊!”
“到底是谁挑起此事端的呀?诶,这不是害人吗?”
“把盟主都逼死了,西南武盟还有什么意义呢?”
“走喽,老子以后再也不加入什么武盟了。”
“没人性啊!你们怎么能够把盟主给逼死了呢?诶!”
“盟主死了,以后谁去寻找西南武林的六大门派掌门人及其门人弟子之下落呀?”
“李盟主真是死的太冤了。”
“诶!这叫什么事呀?”
“诶!什么世道呀?唉,天理不容啊!”
“李盟主,你一路走好!”
“姥姥的,今天真是晦气!大清早的,竟然看到别人自尽,真他姥姥的倒霉!”
“李盟主真是一个硬茬,真是令人佩服!”
大多数武林中人,都是感慨万千而去。
他们说什么的都有。
李清泉夫妇死了,武林中人什么也没捞着。
大多数人的心,都很沉重。
他们的脚步都是很沉重,每走一步,都沉重的发出声响。
名泉山庄的丫鬟和奴仆都呆立着,犹如傻了一般。
现在,他们连哭都不会了。
瞬间的家庭巨变,让这些奴仆丫鬟无所适从啊!
唯有冼净,哭得晕头转向。
“快拿钱跑啊!”
奴仆丫鬟之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真是树倒弥猴散。
一群奴仆和丫鬟,随即跑回名泉山庄,把好东西,把能够看的到的金银珠宝,全卷跑了。
然后,又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千余武林中人,很快的也就叹息地散去。
偌大的名泉山庄,现在只有冼净和李之星的哭声在回响。
石天雨没有走,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百味阵杂。
也曾有过如此遭遇,只是自己武功好,获得的奇遇多,还不时的有贵人相助。
看到李氏夫妇自尽,不由对李氏夫妇甚是同情。
尤其是李氏夫妇留下的幼子李之星,今年才三岁。
漫漫人生路,李之星往后怎么活呀?
诶!
姓涂和姓何的两名汉子相视了一眼。
姓涂的对仍是呆愣着的石天雨说道:“这位兄弟,劳烦你一起把李盟主夫妇葬了吧?”
石天雨点了点头,抬起衣袖抹抹泪水。
三人分开冼净,抬起李清泉夫妇的遗体,来到名泉山庄侧门外,挖坑掩埋,然后又生起了一堆火。没有香,只有找些树枝来当香烧给李清泉夫妇了。
接着,姓涂的汉子取下腰间的双斧,为李清泉夫妇伐木立碑。
然后,姓何的汉子拔剑在木碑上刻上了:李清泉汪星月夫妇之墓。不孝子李之星立。
冼净木讷地呆立在一边,怀抱着已经睡过去的,满脸泪痕的李之星。
姓涂的汉子抱拳拱手,对冼净说道:“姑娘,涂某得罪了。不过,涂某这次不是来讨债的。原本是来凑热闹的,也是来名泉山庄打抽风的。但是,没想到的是,名泉山庄却发生如此不幸之事。姑娘,你带孩子回去乔扮一下,带点金钱细软,赶紧逃吧,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先好好的活下去,把孩子抚养大。不然,有些人会去而复返的,有些人肯定是不甘心的,肯定会对李公子斩草除根的。为了李公子的安全,你尽快走吧。涂某留下,为你把把风。涂某和何有义兄弟的马是好马,待会给你弄一辆马车,你们乘坐马车快走。记住,逃的越远越好,先把孩子抚养成人。”
冼净回过神来,甚是感动。
骤然下跪,泣声说道:“谢谢涂大侠和何大侠,还有这位大侠,你们的救命之恩,小人没齿不忘。”说罢,要给姓涂的汉子和何有义石天雨三人磕头。
何有义眼疾手快,伸手扶起冼净,说道:“姑娘,快行动吧。这周边还有些眼线。李盟主被冤至死,此事不简单。幕后必有推手。我和涂越兄弟一起,先把你送到昆明的金滇镖局去,通过镖局走镖的方式,把你和李公子送走。这里,可真是万万留不得的。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冼净含泪地点了点头。
抱着李之星,跌跌撞撞地走回府里去。
众奴仆和丫鬟已经走了。
府内很是狼籍,遍地垃圾。
冼净想要找到值钱的东西,已经不可能了。
只好收拾了她的几件衣服和李之星的几件衣服,把李之星用绑带缚在怀中,又急匆匆地出府。
涂越和何有义已经弄好马车了。
他们俩人扶着冼净上了马车。
石天雨赶紧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掏出几锭银锭,塞给冼净,低声说道:“也不能给你太多的银子,否则,会更加不安全的,小小心意,请笑纳。”
涂越看到石天雨如慷慨,便问石天雨:“这位兄台,你要去哪里?”
看到石天雨满脸泪水,感觉石天雨似乎是好人。
石天雨抬起衣袖抹抹泪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来凑热闹的。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走吧,我和你们俩人一起护送这位姑娘和公子上路吧。刚才,我看到四周仍然有些汉子探头探脑的。估计,天黑之后,他们就会动手。或许,待会,他们就会对咱们动手,记住,你们俩要保护好这位姑娘和李公子。那些探头探脑的汉子,肯定会搜索这座宅子的。宅子里,肯定会有价值连城的东西,不然,千余人都走了,不会还留下一些人的。”
涂越和何有义两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震,东张西望。
果然发现有些人在四周探头探脑的。
于是,涂越便低声说道:“兄台,咱们一起走,待会再折回来。这伙人是云龙帮的,云龙帮是西南的第一大帮会,水上陆路都有见不得人的营生,和官府的关系也很好,一直把控西南这一带水陆两路的营生。江面上的来往货船,都由他们代官府检查。兄台还有可能猜对了,云龙帮待会肯定要对李宅下手的。”
何有义也急促的说道:“那咱们尽快走。不然,待会打起来,我们会吃亏的。云龙帮高手如云啊!咱们还得保护冼姑娘和李公子之安全。人比物值钱,先保住李盟主的骨血再说吧。至于这宅子里的东西,任由他们搜吧。”
在等待冼净收拾好东西,又聊了一会。
石天雨点了点头,伸手扶着冼净和李之星上了马车。
接着,石天雨涂越和何有义三人也跳上马车,正要驾车而去。
忽然,一阵箭雨射来。
“嗖!”
“砰!”
两匹马中箭,惨鸣惨嘶,侧倒在地上,马车也被掀翻在地上。涂越不幸中箭,跌出马车外,惨叫了一声,急急拔出一双板斧,挥斧挡箭。
何有义和石天雨动作快些,也因为没驾马车,就在箭雨袭来的瞬间,双双飞身而起,凌空拔刀拔剑,舞刀舞剑挡箭。
马车内,冼净因为马车侧翻,摔得头破血流。
但是,她死死地护着怀中的李之星。
李之星丁点没伤,但是,却因此惊醒过来,又是哇哇的凄凉大哭起来。
却是云龙帮帮主花书青领着副帮主花书签儿子花千里帮中长老花长寿和花深海杀到了。
花书青是逍遥门下之弟子,单手握着一对吴越钩,步步走向马车,对于他来说,马车里的人更重要。搜索名泉山庄这座大宅子,很费时间,只要抓着马车里的冼净,便可问出一些事情来。
花千里年约三十岁,用的是流星锤,即刻甩锤砸向涂越。
“铮!”
涂越因为左肩中箭,只能右手握着单斧一格,身子侧移,跨步往前,又劈向花千里。
斧锤相碰,火星闪闪,各自手臂发麻,虎口发疼。
花千里高大威猛,立足不动,收锤又甩去。
两人狠斗起来。
涂越虽然拼死而战,玩的仍是心计,期盼着在打斗中找到对方一个破绽。
然后,希望能虚晃一招,再顺利的带走冼净和李之星。
花千里则是年轻气盛,尽全力而战,只想打败或是打死涂越,然后去抢夺冼净和李之星。
花书签是花书青的弟弟,握着一双短戟,扑向何有义。
何有义握剑凝神而战。
知道典韦曾经用过一双短戟,而典韦是猛将之中的虎将。
所以,何有义甚是小心翼翼地应付花书签。
他使用的是无极剑法,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一招既出,便是连绵不绝,以柔克刚,握剑紧贴着对方的一双短戟转。
花长寿和花深海各握一条软鞭,瞬间也是甩卷向石天雨。
双方大战起来。
石天雨因为脸上涂了些泥巴和灰尘,没有人能看出他真实的相貌,也不知道石天雨年纪有多大,更不知道石天雨武功如何?此时,花长寿和花深海两人只想杀了石天雨灭口。
石天雨看到两条软鞭挥卷而来,呼呼风响,矫如游龙,毒如灵蛇,便脚下一滑,瞬间避开两鞭,躺在地上滑向花深海。其内力厚,动作快,招式奇,瞬间即到,奇快的拔出腰间的龙纹雁翅宝刀,又握着龙纹雁翅宝刀一招“潜龙飞天”使出,握刀一划,正中花深海的裤档。
为避免暴露真实身份,这回,石天雨用刀了。
石天雨心里也很喜欢这把很薄的刀,感觉此刀轻如羽毛,刀柄的手感极好,很轻。
别在腰间也没什么感觉,也不会成为自己的累赘。
对于现在围杀自己的武林中人,石天雨是要给予他们严厉的惩处的。
但是,也不会随便去杀他们。
“哎呀!”
花深海一声凄厉惨叫,随即成为一名太监。
仰天而倒,弃鞭一边。
双手捂着裤档,就地打滚,凄厉哀嚎,浑身抽搐,继而双手一摊,双腿一蹬,便惨死过去了。
因为他还被伤及了腹部。
石天雨不由呆愣了一下,暗叫不妙,出手用劲大了些,真不想杀人啊!
尽管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让这些人成为太监就好了,何必杀了他们呢?
这不是影响石某修行吗?诶!
于是,石天雨急急收缩内劲。
又就地翻滚翻身,跃身而起,舞刀一招“指天划地”使出,刀光罩向花长寿甩来的软鞭,却忽然双足一点,虚晃一招,又凌空换招为“天罗地网”使出,刀光罩向已经走到马车前,探手去抓马车内冼净和李之星的花书青。
花长寿不及追敌,跑去扶起花深海,哀哭地道:“呜!贤弟呀,你死的好惨啊!”
看到花深海临死前已经成为太监,不由甚是同情花深海。
花书青闻风而动,倏然转身,握着双钩,一招“扬眉吐气”使出,勾拦格挡撩向石天雨。
“咔嚓!”
“哎哟!”
花书青的双钩被石天雨的龙纹雁翅宝刀削去了钩头,肩膀也挨了石天雨一刀,惨叫一声,血染衣衫。遂不敢再战,急跃而退,飞身而逃。
花千里和花长寿见状,也急忙逃走。
四周的黑衣汉,也纷纷逃跑,连箭都不敢放了。
石天雨收刀入鞘,从马车里抓出冼净和李之星,扶她们俩坐好,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淋在冼净的头上,低声说道:“姑娘,再坚持一下,山下有马匹。”
冼净难过地说道:“想不到云龙帮竟然有此阴谋。也好,将来可以找他们报仇雪恨。知道仇人是谁就好!”这丫头倒是心胸豁达,目光颇为长远。
何有义收剑入鞘,喘着粗气,也为涂越包扎,止血疗伤。
涂越气喘吁吁地骂道:“云龙帮一帮狗贼,武功真高!娘的,这帮恶贼,真不是东西,竟然连三岁的李公子也不放过。还真是没天理了。”
何有义急道:“涂兄,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们都被云龙帮的人认出来了,我们不能再去金滇镖局了。我们得另觅他处。不然,云龙帮不仅会追杀你我,还会对金滇镖局实施暗算的。”
涂越说道:“看来,我们只有去西域,自己抚养李公子长大成人了。云龙帮势力太大,我们即便逃往北方,也会被他们搜索到的,被他们抓捕到的。”
石天雨走过来,掏出两只金元宝塞给何有义,说道:“涂兄,何兄,你们二位护送这位姑娘和李公子避难吧。趁云龙帮的人还没有走远,我跟踪他们。查看他们为何要对李公子赶尽杀绝?刚才,有人很紧张马车内的人,不知道他们是要斩草除根?还是要抓李公子?好了,有缘再见!抚养李公子成长,就拜托诸位了。”
说罢,转身要走。
何有义收起两只金元宝,又倏然伸手,抓住石天雨的手臂,热泪盈眶的急问:“兄台尊姓大名?您的大恩大德,往后一定图报。”
石天雨笑道:“你我都是武林义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份内之事,无须回报。山风寒,别冷着李公子,快走吧。”遂分开何有义的手,双足一点,飘身下山。
很快,石天雨就追上了花书青等人,跟踪他们到了玉皇湖。
此湖呈菱形状,周长约有数里。
湖中有数座耦断丝连的小岛。
湖泊也被湖中的几座小岛分成三大块,北湖南湖西湖,湖岸之间,有亭台楼阁,桥堤相通。石天雨无声地快走几步,探手要去抓人质。
忽然,湖边有人娇叱一声:“不好!老花,有人跟踪。”
“嗖!”
湖边大树桠上有人握剑疾冲而下,一剑刺向石天雨咽喉。
剑快!剑狠!剑寒!
石天雨来不及拔刀,侧身而倒,就地一滚,已经拔刀出鞘。
那人握剑追杀而来,如影随形,身法奇快。
寒光闪闪。
石天雨心里甚是惊骇:想不到西南武林竟然有如此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