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石大人真够公正的!”
“石大人言之有理!”
“就是嘛,向来香都违反大明律例了,怎么可能还是同知呢?这不是屁话吗?”
“邬正道以前断案,就是因为官官相护,所以不了了之。”
“石大人是好样的,这次绝对不可以放过向来香这狗贼。”
“石大人,不要和傻瓜争论,他们会把你拉到他们的水平上,然后用经验打败你的。”
“石大人,向来香就是那种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然后继续睡的大贪官,必须严惩向来香这狗贼。”
“哈哈哈哈!”
……
堂下的百姓平日里对向来香的为非作歹就很忿怒。
此时,但闻石天雨一言,个个都大出一口恶气,又纷纷高声称赞石天雨。
而且,百姓之中也有高水平的人。
也有书生,也有秀才,也有举人。
也有官场之中不得志而退隐的老人。
他们之中,有人说话的艺术也是很高超的。
如此,邬正道反而给弄得下不了台,急得满头大汗。
不过,邬正道也情急生智,说道:“石大人,既然要审讯犯人,理应也得由通判王朝王大人来审啊!”石天雨笑道:“好啊!那就请王大人与邬经历一起断案吧。”
不慌不忙,扬手指了指身旁的左右位置。
这与以前在谷香任知县时的风格完全不同了。
这次,抓捕向来香,就得以理服人,用证据说话,依法依规,一一对照大明律例来判决向来香,让观审的百姓都心服口服,也要让邬正道和路海等奸佞无话可说。
邬正道急急小跑上去,坐在石天雨身旁。
但是,石天雨却忽然看到堂下的人群之中,有一双妙目在含笑的望着自己。
那双美丽的丹凤眼,晶亮有神,隐隐有海水之蓝。
石天雨不由暗自吃惊:魏雪妍?她又来了?
幸好,我今天没有胡来。
一切都依据大明律例来署理公务,还让无数百姓前来围观吃瓜。
如此,体现了我真正的主政涪城的能力和水平。
于是,石天雨起身走下案桌,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为体现本官公正公平办案透明,今儿由王大人和邬经历一起审理此案案情,父老乡亲们观审,最后再由本官宣布审理结果,唐关负责作笔录。父老乡亲们,你们说,好不好?”
“好!”
“石大人真是好样的!”
“石大人就是亲民的好官啊!”
“久闻石大人是谷香县的好知县,名动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只要石大人不尴尬,尴尬的都是奸佞。”
“哈哈哈哈!”
围观百姓轰然称好,又纷纷称赞石天雨。
邬正道当真是尴尬,又被人群中的一句怪话弄得满脸通红,遂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喝道:“来人,解开向大人身上的绳索,搬张椅子给他坐。”
王朝一时不知所措,作声不得。
“哇!姓邬的死狗官还护着向来香那狗贼呀?”
“这是按照大明律例断案吗?”
“这是邬正道的家法吧?”
“邬正道,你疯了吗?向来香当街调戏官家妇女,咱们都看见了,不能给向来香这狗贼坐着,得让向来香这狗贼站着。”
“邬正道是不是收了向来香不少钱呀?怎么尽是向着向来香这狗贼呀?”
“邬正道是女的吗?怎么感觉他好像是向来香的情侣似的?”
“哈哈哈哈!”
……
围观的百姓中又有人大骂了一句。
接着,一阵议论声又响起。
然后,又有人调侃邬正道,满堂轰笑起来。
有石天雨撑腰,老百姓也不惧怕邬正道。
再说,但听府衙中人多次称呼邬正道为经历,又没有称呼邬正道为“大人”,便知道邬正道在府衙里是小菜一碟,人群中的那些秀才举人就更不把邬正道放在眼里了。
于是,邬正道又惹来了一阵大骂。
“这?!”马德辉蒋孝等等诸人均甚是为难。
自当差以来,他们从来还没有遇到今日如此尴尬的事情。
他们一起望向石天雨,心道:今天,也只有以石大人的话为准了。
石天雨哈哈一笑,说道:“本官建议问问父老乡亲答不答应?”
围观百姓异口同声答道:“不答应!”
乡民们看着马德辉等人的尴尬相,又是一阵轰笑起来。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声叫道:“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向来香还不是王子?不能让他坐着,得让他跪着。”此人内功霸道,震耳欲聋。
石天雨唐关潘栋和张慧不自觉地循声望去。
但见此人浓眉大眼,满脸胡须,高大威猛,手持一把大板斧。
石天雨差点惊叫出声:“程大侠?”
那人正是程度,心直口快,不知不觉露了行藏。
看到石天雨望来,便朝石天雨眨了眨眼睛。
人群中的罗宝忠也朝石天雨笑了笑。
估计鲁南四侠都来了。
人群中,尉迟松不解的问罗金花:“楚凤贤侄不是布司府的右参议吗?为何又在涪城府衙当判官呢?”在鲁南四侠的心目中,石天雨永远是威震辽西的抗金名将“楚风将军”,也是他们的侄子。
罗金花也甚是不解,迷迷茫茫的摇了摇头。
秦方感慨的说道:“不知道啊!江湖中人围杀楚风贤侄五年了,不仅没能够伤着他一根寒毛,他反而却当大官了,这就是谜。楚风贤侄要是那么容易让人捉摸透,那他早就死了。”
这个时候,石天雨真怕魏雪妍会下令抓捕程度等人。
因为程度等人是混入乡民之中的,而且是携带兵器进入府衙公堂的。
于是,石天雨急忙挤开人群,走向魏雪妍。
但是,魏雪妍却朝石天雨妩媚一笑,侧侧身,朝何仙姑点了点头。
何仙姑陈海张子然李振海慕容胜乾刚乾坤乾元乾文乾武等人随即为魏雪妍开路,运起内功,弹开那些观审的百姓。
魏雪妍在被弹开的一条通道中,转身而去。
石天雨也急忙运起内劲,弹开众人,快步追出府衙公堂,追向魏雪妍。
但是,魏雪妍却迅速钻进一条小巷里。
石天雨急忙身形一晃,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凌空飞窜入那条小巷里,又在魏雪妍面前飘身而下。
魏雪妍含笑的望着石天雨,俊脸犹如瀑布旁边溅满了水珠的小红花一般,娇艳之色,难描难画。接着,稍为近前过来,香风扑鼻,丹唇微启,梨涡迷人,低声说道:“我有要事要去办理,你若是想当正式的小知府,就别跟着我。”
语气很温柔,但是,又语带威胁。
说罢,转身而去。
石天雨无奈的停下脚步,呆呆的望着魏雪妍离去,心头甚是惆怅,甚是失落。
李振海悄然的过来,低声说道:“贤侄,回公堂上去吧。长香公主只是过来看看你,可能,可能,她想你了。”说到后来,有些紧张,有些结巴。
石天雨心头一震,顿时神采奕奕起来。
李振海侧身回头看看,没有发现有人盯梢,便又低声说道:“待会,长香公主会去成都找吕源,让吕源同意你的那份公文呈报吏部,让你成为正式的涪城知府。
吕源对你杀王才之事,一直都很恼火。
如果不是长香公主压着吕源,他绝对不会同意你接任涪城知府的。
吕源任布司八年了,也想离川,晋升一级,当个什么巡抚或是尚书之类的更大的官。
但是,吕源又不肯投靠魏忠贤,所以,吕源也只能原地踏步了。
另外,虽然知府知县是由万岁爷诏命的,但是,布司府和吏部的意见也很重要。
按正常程序,若是吕源和周应秋给你写的批语是乱七八糟的,万岁爷也不便强行诏命你为涪城知府的。你还是尽快争取民心吧,避免老百姓都被大乘教余孽拉拢过去。
我们此来,自然也会抓捕大乘教的一些头目。
但是,大乘教的教徒那么多,抓不过来的,主要还是靠你在川争取民心,避免大乘教余孽叛乱的时候,人数过多,将来可不好平叛。”
石天雨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塞给李振海,说道:“叔父,这些钱交给长香公主吧,你们此来,需要路费的。小小心意,两万两银子,也算是我这个锦衣卫同知管财的份内事。”
此时,慕容胜闪身进入小巷里,说道:“李振海,磨叽什么呢?快走啊!”
两人官职一样,但是,自从李振海上次出事后,再也没有受到重用了。
虽然仍然是从四品官员,但是,实际上却成了小跟班和纯粹的打手了。
而被誉为“武痴”的慕容胜却成了锦衣卫公署真正管财的人,获得了重用。
李振海急忙抓过一叠银票,转身递与慕容胜,陪着笑脸,说道:“呵呵,找石大人要点路费呐!锦衣卫公署不是缺钱嘛,公主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李某来开口吧。”
慕容胜接过银票,也不数了,便抱拳拱手,对石天雨说道:“谢谢石大人!走了,回头见!”
快言快语,风风火火,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
李振海和慕容胜两人随即转身而去,跑离小巷,飞身上马,策马追向魏雪妍。
石天雨随即也回归公堂,挤开人群,在公堂上的案桌下站好。
邬正道思忖了一会,决定豁出去,要与石天雨搏一搏,先救下向来香再说。
于是,邬正道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声说道:“向大人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刚才有人蓄意打伤你了?”这是断案中的暗示和诱导。
但是,就此瞬间,向来香却忽然一下子能说话了,吼叫道:“是的!邬经历,刚才本官中了韩玉凤那妖妇的奸计了,是她拉本官进刘府的,也是她灌本官喝酒的。”
却是石天雨隔空点穴,疾点了向来香的“天柱穴”,解开了向来香的“灵台穴”。
韩玉凤当即哭嚎道:“邬经历,你可得为妾身作主啊!冤枉啊!”
泣声上前,跪在地上,蛮机灵的,反应蛮快的,说哭就哭。
邬正道随即拿起惊堂木,又一拍案桌,大声喝道:“韩玉凤,你这死妖妇,你是如何勾引向大人的?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将你杖责五十。”
向来香看到石天雨不理案情,王朝不敢吭声,邬正道极力的维护自己,不由心头大喜,得意地看了韩玉凤一眼。
唐关见状,便大声调侃邬正道,大声说道:“邬经历,你会不会断案呀?刑杖五十,得知府发令,你无权作主。还有,邬经历,你动不动就恐吓证人,这可是违反大明律例的。”
“是啊!邬正道这狗贼明明就是袒护向来香狗官嘛!邬正道这种人水平太臭,怎么可以坐在公堂之上办案呢?”
“邬正道总想笑口常开,因为哭起来更丑。”
“哈哈哈哈!”
人群中,议论又起。
有的秀才又调侃邬正道起来。
有的人高声叫道:“邬正道,不会断案就快点滚回你家的狗洞去吧。”
有的人大声喊叫:“邬正道傻儿八叽的,还是让石大人来审案,老子很忙的,待会还要回家做饭哄孙子呐。”
“哈哈哈哈!”
石天雨也不吭声,不表态,先让邬正道去折腾吧。
邬正道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
但是,老百姓呼吁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纷纷要求石天雨出来断案。
于是,石天雨便顺应百姓的呼声,走到案桌前落坐,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喝道:“罪犯向来香,你是如何破门进入刘府调戏刘夫人的?又是如何劫财害命,逃到街头上去被刘夫人和两个丫鬟拽住的?快快从实招来!”
向来香恼羞成怒,反而怒吼一声:“石天雨,你这卑劣小人,你何德何能,竟然敢如此质问本官?”石天雨拿起惊堂木,喝道:“犯人向来香咆吼公堂,无视大明律例,来人哪,将罪犯向来香责打三十大板,以正视听,规范公堂法纪。”
勃然大怒,抓起一枝令签掷到地上。
马德辉蒋孝刘来福等等诸人又是面面相觑,甚觉为难。
他们看看石天雨,又看看邬正道,真的不知所措。
“当差不听令,还要这样的公差何用?”
人群又是一阵议论。
马德辉蒋孝刘来福以及众捕快听了,心头直发怵。
连忙一拥而上,按住向来香,握棍就是一通猛打。
打得向来香血肉横飞,皮绽肉开,血痕纵横,哭爹叫娘。
向来香原本肋骨就断了两根的,此时被按住伏在地上,又被一通狠打,不由更是痛的死去活来,凄然呼叫:“哎呀,救命啊!”
“住手!”邬正道急忙喝阻,走下案桌,要去抢捕快手中的棍。
石天雨却一把拽住邬正道,大声说道:“邬经历,你不是量刑的差人,你来打向来香是不合适的。”邬正道不由一怔,登时傻愣住了。
“哈哈!”
堂下,观审的老百姓又是一阵轰然大笑起来。
程度看的很过瘾,惊叫道:“看来楚风贤侄在百姓心目中确实是好官,是很得民心的。”
罗宝忠笑道:“这还用说吗?在辽东时,楚贤侄不也是爱兵如子,爱民如子吗?”
“哎呀!”向来香的杀猪般的呼叫声渐缓渐低,终于禁不起一番痛打,晕了过去。
伏在凳子上,头往下耸,双手低垂,像是死猪等着开水烫一般似的。
邬正道急冲上前去,扶起向来香,大声叫道:“向大人!”
向来香已经晕厥过去,哪会有反应呀?
邬正道心中惊骇,急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你这样滥用刑法,会打死向大人的。”
石天雨不紧不慢的说道:“邬经历,不用紧张!向大人是练武之人,死不了。你还是回到座位上去审案吧。快要吃午饭了,乡民们还等着咱们的审理结果呐!”
唐关趁机起哄,大声说道:“就是嘛!邬经历,向大人的身子是很硬朗的,他刚才还冒着积水调戏官妇呐,这说明他身体有多好啊!”
人群中,又有人高声叫道:“姓邬的狗经历如若不信,可泼向来香一盆冷水,让姓向的狗官清醒清醒一下。”
“哈哈哈哈!”
人群登时轰笑起来。
邬正道气的七孔生烟,怒吼道:“哼!妖妇韩玉凤,据不从实招供如何设计陷害向大人之事。来人哪,将她责打三十大板。”
此时无计可施,干脆拿韩玉凤来出气了。
也取出一枝令签扔在地上。
石天雨大喝一声:“且慢!”
马德辉蒋孝刘来福等等一帮捕快真的快要晕了。
石天雨调侃的说道:“邬经历,公堂之上,有本官与王大人在,轮不到你取令签的。”
“哈哈哈哈!”
人群又是一阵轰然大笑起来。
邬正道气急败坏的骂道:“这?!你,你姥姥的,别老是找茬!”
程度平生第一次看公堂如此判案,甚觉新鲜,再也忍不住了,也带头起哄,大声说道:“邬正道这鸟人在公堂上讲脏话,真是罕见啊!”
“哈哈哈哈!”
围观的老百姓看着邬正道不时的出丑,笑声更是一浪高于一浪,均是感觉今天好过瘾。
邬正道无计可施,拿起惊堂木,再拍案桌,大喝一声:“韩玉凤,你这妖妇到底是如何设计陷害向大人的?快快从实招来。”
韩玉凤吓得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大呼:“冤枉!”
如此美人,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公堂上,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甚是惹人怜爱。
邬正道此举也激起了民愤,也激起了百姓对韩玉凤的同情心。
人们纷纷支持韩玉凤,纷纷说道:
“刘夫人,你尽管说实话,看看邬正道这狗贼敢把你怎么样?”
“刘夫人,公道自在人心,你说实话啊,咱们老百姓帮你。”
……
石天雨把握机会,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声喝道:“韩玉凤,现在本官问你,罪犯向来香是如何破门进入刘府的?罪犯向来香又是如何调戏你的?罪犯向来香伤害你什么了?罪犯向来香对你说过什么话了?你一一道来。”
感觉时机到了,一步一步的引导韩玉凤。
韩玉凤哭道:“石大人,妾身冤枉啊!”
瞬间一把鼻涕一把泪水,随即泣声讲出了内情:
“贱妾夫君刘丛,也是府衙的推官,奉命前往成都送公文,贱妾与丫鬟在府前打扫积水,向来香走上前来,伸手捏捏妾身的下巴,邪笑着说道‘刘推官走了,夫人是不是很寂寞呀?本官今儿特意早些离开公堂,来陪夫人解闷的。’就这样,向来香那狗贼上前就抱住了贱妾。
贱妾吓得浑身发颤,连忙呼喊,可是向来香那狗贼却把,却把,把贱妾,压,压在了身下。后来,府衙的差人就来了。呜!贱妾当街出丑,不想活了,颜面丢尽了。呜!”
说罢,嚎啕大哭起来,落泪如雨,十分凄楚。
邬正道连忙大声喝阻:“韩玉凤,你这妖妇,若是再胡言乱语,本官一定重责你。”
感觉再让韩玉凤说下去,那向来香就死定了。
但闻此言,韩玉凤起身哭道:“呜,贱妾不活了。贱妾今天被邬正道你这狗贼逼死,做鬼也饶不了你。”蓦然起身,一头向墙壁上撞去。
瞬息之间,很多百姓吓得纷纷伸手掩脸,蒙住眼睛。
真怕看到韩玉凤血溅公堂的一幕惨剧。
张慧急忙拽住韩玉凤。
没有听到“砰”的一声响,百姓们又纷纷移开双手,睁开眼睛来看,看到韩玉凤已经被张慧拽住,没有死,这才放心,又纷纷的伸手,捧在心口上,生怕心脏掉出来。
但是,也更加同情韩玉凤了。
于是,百姓们纷纷怒吼邬正道:
“邬正道,你会不会断案呀?你的官是买来的吧?”
“邬正道,你这狗贼,想屈打成招呀?”
“邬正道,你再三恐吓当事人,已经严重违反大明律例。你不配坐在公堂上。”
“邬正道,原来你是靠恐吓断案的,难怪你当通判的时候,会冤死那么多的老百姓。”
“就是嘛,请石大人来主持公道,要严查邬正道以往的劣迹。邬正道以前肯定是受贿断案的。”
“石大人,一定要查查邬正道的家产。”
“石大人,千万别放过草菅人命的邬正道这狗贼啊!”
邬正道气得浑身发抖。
但是,不够机智啊!
无法反驳啊!
而且,以前当通判的时候,确实是断了很多冤假错案的,收了不少有钱人的钱啊!
此时,也是做贼心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