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巧倩芳心暗道:性如其人啊!
曹公子长得斯斯文,喜欢吟风弄月。
他如此文才,不如考文状元去?
呵呵!
梅巧倩怔怔地望着衣衫褴褛却又俊朗不凡的石天雨,不由心海涟漪顿起,甜笑无声,俏脸又红了。
华天刚听诗明意,捋须笑道:“曹少侠,您为名门正士,偶遇挫折不可怕,可怕的是从此没了志气。老夫估算,少侠年约二十,来日方长,何急一时?
想那龚客方大侠,年近八旬了,恐怕少侠为其关门弟子。
如此老人,培养人才,何等不易啊!
曹少侠,入庄歇一晚吧。
老夫与诸派高足,皆望少侠振作起来。”
其实,此时的石天雨还是十五岁。
只因获得奇遇,练成神功,个子高,样貌俊,看起来像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石天雨闻言,知是推辞不得,只好点了点头,并抱拳拱手地说道:“听前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那好,晚辈就此打扰诸位了。”
梅仲秋闻言,满脸喜气,遂抱拳拱手,说道:“曹少侠,请!”说罢,便带头领路。
众庄丁高举火把。
各门派高手拥簇着石天雨,如众星拱月般的走进了龙泉山庄。
此处山庄,虽处山脚密林之中。
但是,庄内豪华。
亭台楼阁,水榭歌台,小桥流水,曲径通幽。
里外三层,把守严密。
庄丁皆是持剑而立。
石天雨感觉这些庄丁似不是普通的庄丁啊!
他石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也不是穷人,家里也是有丫鬟和男仆的。
除了那个叛徒石三,其他男仆和丫鬟的为人处世,石天雨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梅仲秋领着石天雨入庄,来到最里面的大厅堂,便吩咐庄丁领石天雨先去沐浴更衣,又吩咐厨子做饭盛酒。
然后,他亲自烧水泡茶,隆重款待各门派高手。
众人品茶论道,甚是有趣。
不一会,石天雨迈步而出。
梅巧倩和各派武林义士皆是眼前一亮。
此时此刻,石天雨穿上龙泉山庄为其准备的锦衣华服,更显神宇俊朗,英气不凡。
“呵呵!”梅巧倩呆看石天雨几眼,忽然灿笑起来。
美人怎么笑都是好风采。
昆仑派大弟子邹辉空洞派大弟子秦燕,他们两人都是三十而立,皆尚未婚配。
此时,他们侧目而视梅巧倩迷人微笑,均是如痴似醉。
邹辉端茶品饮,竟然送入鼻孔。
他咳嗽几声,竟然呛出眼泪来了。
众人大笑起来。
石天雨不知他们为何而笑,不由俊脸通红。
毕竟他是初涉江湖啊!
尽管他以前在积雒城里很顽劣,少年放荡。
但真正单独行走江湖,他尚属首次。
此时,石天雨来到方桌前,见仅有梅仲秋右旁尚留空位,却不敢落坐。
此位为贵宾之位。
众多武林名门掌门和高足在此,石天雨怎敢以贵宾身份落座呢?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龙泉山庄对他如此礼敬,实是因为他今晚救了梅巧倩。
“来来来,曹少侠,别见外!请坐!请坐!”
梅仲秋见状,急忙起身,客气相邀,扶着石天雨落坐。
“谢谢庄主!”石天雨急忙道谢。
他虽然落坐,但仍抱拳拱手,彬彬有礼,尽显名门风范。
华天刚起身,亲手捧茶,递与石天雨,并说道:“曹少侠,曹贤侄,贤侄虽年少,但是,贤侄英雄豪迈,侠骨仙风。为今晚之事,老夫向您致敬!请用茶。”
这老江湖,真会说话。
好话顺耳顺心,让人舒服啊!
这也算是石天雨离开雒阳之后,大长见识了。
他顿时脸红耳赤,甚是局促不安。
毕竟人家是大名鼎鼎的华山派掌门人啊!
还是老前辈。
秦燕和邹辉见状,心有不甘,均是眼冒妒火。
他们俩人皆是心道:今观梅巧倩神态,又观华天刚端茶向曹景舟致敬,莫非梅氏父女看上了曹景舟这贼小子?
哼!若真如此,老子必定报天下武盟,灭了龙泉山庄,将曹景舟这臭小子碎尸万段。
他们俩人心思皆如此,瞬间就恨死了石天雨。
石天雨但闻华天刚此言,不由一怔,心头一惊。
他急急起身,从其手接过一碗茶,又躬身说道:“谢谢华掌门!谢谢梅庄主!晚辈定当一鼓作气,重新振作。此生定然行侠江湖,救民于水火。”
华天刚仰天大笑,又说道:“贤侄啊,此话行之,贤侄他日必定前途无量。来来来,请坐!”
石天雨赶紧落座并端碗喝茶。
恰好,庄丁们端盘子上菜了,婢女侍酒。
梅仲秋趁机招呼众人饮酒吃菜。
于是,各路英雄过来向石天雨敬酒。
他们纷纷盛赞石天雨侠骨风范,难得人才。
梅仲秋和梅巧倩父女也双双向石天雨敬酒。
如此,石天雨也不好拒绝,很难拒绝。
毕竟是少年人,初涉江湖。
不一会,石天雨几大坛酒喝下去,便扑倒在餐桌上。
他睡着了,很醉了。
秦燕和邹辉二人见状,均是心道:没想到曹景舟听好话如此顺耳,看来这小子没什么城府,没什么心计呀!
也好,以后察知梅氏父女真是看上了曹景舟,老子就在曹景舟面前多说他的好话,然后灌醉曹景舟,杀其就不废吹灰之力了。嘿嘿!
华天刚笑道:“没想到曹贤侄如此好酒量!”
梅仲秋笑道:“曹贤侄初涉江湖,师门又严,观他刚才如此多礼,就知道他很单纯,没什么故事,今天也累,就让他早点去休息吧。”
梅巧倩自告奋勇,说道:“父亲,孩儿扶曹大哥去休息。”说罢,站起身来,柳腰一弯,又扶石天雨起身。
她扶着石天雨深一脚,浅一脚,东一跺,西一踩的,回后院厢房休息去。
石天雨斜靠在她身上,脚步踉踉跄跄。
他闻着梅巧倩身上的缕缕幽香,不由本能地伸手,搂住了她的柳腰。
梅巧倩心神一荡,有些羞涩,有些欢喜。
她侧目仰视,发现石天雨满脸涨红却是合着双目,酒气熏人,不由又隐隐失望。
秦燕和邹辉心有不甘,又看到“曹景舟”似乎在占梅巧倩的便宜,便无心再在厅堂饮酒吃喝。
他俩双双起身告辞,皆称自己也是不胜酒力,感谢梅庄主盛情款待,感谢华掌门指点。
梅仲秋和华天刚二人点了点头。
秦燕和邹辉随即离去。
只可惜,前来领路的庄丁却领他们二人前往前院厢房歇息。
这让他们二人心里更是不爽。
秦燕和邹辉都起身走开。
其他门派弟子原本就身份不如这两个名门大派弟子高贵,所以,也纷纷起身告辞。
他们各由庄丁引领,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华天刚随即低声对身旁落坐的太极剑门高足刘平说道:
“刘师侄啊,老夫观秦少侠邹少侠神情不对。
这样罢了,劳烦师侄去监督他们一晚,别让他们二人闹出什么事情来。
此二人虽然响名已久,终是年纪不大,又是西域门派,对中原礼节不是很通,还是小心为好。”
梅仲秋感觉华天刚言之有理,便点了点头。
刘平随即起身,向梅仲秋和华天刚抱拳拱手,转身而去,也走向前院厢房,相伴秦燕和邹辉而睡。
如此一来,秦燕和邹辉当夜还真是有贼心而无贼胆。
他们俩什么事也不敢干,只是辗转反侧,彻底难眠,也都在心里暗暗忌恨刘平,都暗暗的问候刘平的老娘数十遍。
厅堂里,就剩下华天刚和梅仲秋了。
二人交往数十年,情深谊重。
所以,华天刚便单刀直入,说道:“梅兄,曹少侠虽然侠骨英风,仗义救下乖侄女。
但是,对于门派出身之事,他一直左右顾盼不言。
小弟以为,此人必有难言之隐。
说不定,此人真是屠娇娇。
屠娇娇最擅长的是易容术,不男不女,至今未婚。
江湖中人,无人知道她到底是男还是女,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有多大。”
梅仲秋点了点头。
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他起身为华天刚倒酒,然后落坐,说道:“老夫观察多时,与弟同感。
若曹景舟真是江湖血案的要犯,可能会给龙泉山庄带来灭庄之祸啊!
天下武盟岂会放过曹景舟,又岂会放过收留曹景舟的龙泉山庄?
何况刚才人多嘴杂。
唉,有恩不报非君子,愚兄也左右为难啊!
偏偏小女又无城府,当众胡言乱语,称曹少侠是屠娇娇,老夫当时也是当众难堪啊!
如今这里无别人,请弟指点迷津,如何处置此事是好?”
华天刚闻言,登时计上心来。
他低声笑道:“梅兄不必为难,小弟倒有一计,一是可察曹少侠之身份,二是可确保龙泉山庄安全。”
梅仲秋急向他敬酒。
两杯举杯相碰,各自一饮而尽。
梅仲秋起身又为华天刚倒酒,然后落坐。
华天刚又压低声音,附耳笑曰:“如此如此。”
梅仲秋闻言,先是脸显为难,接着是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