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局上来解决问题,是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呢?所有社会性的生存活动,都离不开填饱肚子,不过在我看来,这种所谓的填饱肚子也是分为两种的,一种是生理性的饱肚子,另一种就是心理性的饱肚子了。很明显,今晚四人的饭局,绝对不会是前者。四个人,我矮仔成张小飞和小强堂叔,各有小算盘。
我和矮仔成说了望海楼之后,打了电话给张小飞。
张小飞很是委屈的语气:“老哥,我的水库你拿了去,我的钱你拿了去,然后就渐行渐远的感觉了,我怎么感觉我像一个深宫怨妇,夜夜等待你那遥远的宠幸指令呢?”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便说:“去去去!我没有这样满身横肉的怨妇。”
他说:“你倒是约我呀!我啊,心甘情愿的将一切都给了你,也不怨你。只要你一叫我,我马上出现。无论啥事。”
我就等着这句话:“小飞,这可是你说的啊!还真的没事不找你,找你就来事。不过是个饭局,能让你爽的饭局。”
小飞在电话那头顿时警惕起来:“我还真的要叫你一声哥,放过我。”这老小子给我骗了好多次还屁颠屁颠的,这次终于学会拒绝了。
不过,这次他又不能拒绝我,毕竟好不容易有一次他出风头的机会,我知道的。于是我轻叹一口气:“哎,可惜了,可惜了!”然后我就盖了电话。
果不其然,他旋即打了过来,我盖了不接。
他又打过来,我还是盖了不接,索性回复了一个不方便接电话的信息。
他急了,还打,我还盖。
“第四次再来,我就接。”我拿着电话,轻轻的敲着自己的脸颊。
我了解张小飞这个人,很好相处,性子虽急躁,但是善良,再大的事也能担待。果然,他第四次打了过来,我第一时间接了:“哎呀,不好意思,我刚才找人去了。”
他急切的问:“找什么人?吃饭的人?我呀!”
我说:“我叫你哥才对,你不是缺这一顿饭的人。”
张小飞说:“嗯,不对,你这里面有故事。我知道了,和我有关的是吧?居然不鸟我?林凡,这不地道哦!好好好,首先我不该拒绝你。你太了解我的性格了。你赢了。快快告诉我,心痒啊!我最喜欢和你吃饭了,好玩!”活脱脱一个大小孩,不说的话,谁知道他是一个老板呢?一个刚刚没事干的老板,不过这个“刚刚”,属于时间的形容词,但是时效性好长好长。
我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他回答的又快又好:“水库呀!必须的。这是我最后的乐园了,也给你拿下了,我的人生缺不了你。”
“去去去,两个大男人说这些,鸡皮疙瘩。”我赶紧说,“那我上水库去找你吧!还真的有事要商议,紧急,非你不能解决。我现在上去。”
如果有人和我一起去的话,爬山然后从法菲石屋那里过去是最短的距离了,不过这路似乎有点崎岖,又没人和我一起走,想想之后还是开车上去了,舍近求远的距离但快速,很多时候路就是这样走的。
水库虽然是人工产物,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有股美慢慢沉淀下来,宁静致远。
然后在这股宁静致远的美中走来了横肉满身的张小飞,那洪亮的声音粗鲁的打破了这种宁静:“哈哈哈,来了?”
我说:“我总感觉将这水库收了进来确实是好事一件,你太有破坏感了。”
他嘿嘿一笑:“不许玩人身攻击啊!”他一搂我的肩膀,我就感觉有点疼。他说:“喝茶去!”
我给裹挟着走:“怎么老是就是喝茶呢?如果我们的项目是一出影视剧的话,这个编剧也太没创造力了吧?总是喝茶,还总是单枞。”
他说:“嘿嘿,还真的给你猜中了,单枞。我n年前在山后种的,前两天才记得起来,像野茶一样,摘了回来炒了一番,试试味道还真可以。”
我问:“还有这玩意?你对这水库的一切果然是真爱,这水库就像一个小姑娘,你啥都搞一些来装扮装扮。哎,你记得水库以前给人放农药的事吗?”
这一问,弯转得猝不及防,他停了下来:“这事你也知道?”
我点点头。
他的脸上似乎写满了故事:“那要从n年前说起了。”
我连忙打岔:“别别别,我来说好了。那个放农药的人,你似乎不知道具体是谁是吧?但是对方以为你知道,怕你报警或者以为你已经报警了,所以事发后跑浙江跟着渔船去了大西洋钓了一年鱿鱼才敢回来。”
张小飞哦了一声:“我就说嘛!你什么都知道。我忘了这一茬事儿了。是谁?”
我笑了:“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他咳咳两声:“知道又如何呢?往死里打?”
我说:“那是必须的。现在是他以为没事了,开始找我们项目的茬了,他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事,但是不知道你也是股东。”
张小飞有点摸不准我的用意:“你的意思是?”
我说:“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项目有麻烦。现在他怕你是因为他以为你没放下放农药这事,不过呢,他有几分地在鱼骨停车场,前两天找麻烦阻止我们施工。我今天找你之前,和矮仔成商量了一下,想你我矮仔成还有他坐下来吃顿饭,一次解决一个心结和一个问题。没有你不行。”
张小飞的手开始握紧:“你不说我还不怎么上心,你这样一说,这饭局能不能吃得下我还不知道呢?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忍得住不揍他。警是不报了,这么久了只有人证没啥意思。”
我轻轻的按了按他紧握的拳头:“我想和平解决这问题,所以才组织这饭局,你不是想像乌鸦哥那样每次吃饭都掀桌子吧?望海楼的桌子给你一掀就飞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