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宝兄常来思壁村之故?”我明白了。
“是啊!碍于目前身份,不好亲自上山,常派心腹化作打柴之人,上山寻之。无奈洞口掩埋,莫不能辨。”张宝也抿了一口,“不过,遇加少兄,此憾渐少。如能赠送盛酒宝物。为兄不胜欢喜。”
别人喜欢的稀世宝物,也许就是另一个人眼中的寻常之物。这跨越时空的普通玻璃瓶,原来往前百来年,确实稀罕之物。不过也不奇怪,看看铝就知道了,在电解铝这工艺没出现之前,铝可比黄金贵了去,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大量囤铝以图润泽子孙后辈,到现在会怎样?
我故作惊讶:“这可是宝物!”我的意思就是逗逗他。不然每次见面聊的话题都有点正题大道的,一点儿也不轻松。在我的梦里,我还不能控制的话,那活得可就真的有点自己特意反穿毛衣卡脖子的感觉了。
张宝的眼神里闪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嘴角动了动,却没说什么。看着他,心里暗感慨,我眼前的他,若干年前可是这一带海上的霸王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人和宝物;却不想若干年后,在体制内干了好一段时间后,安安心心的退了下来之后,锐气全无,或者是我的个人见解吧!或者不是这意思呢?而是退了下来之后整个人感受到了少有的安静安逸,放下了,所以言行举止也就和善了许多,这反差前后之大,确实也有点跨度。而在这其中,我和他的接触,有一点很奇怪,就是基本上只有我和他在场,没有其他人,除了第一次两人在村祠堂看《紫钗记》,之后再无其他人的身影出现。
看着他那失望的样子,我赶紧伸手到他的手臂位置拍了拍:“逗你玩呢!宝兄喜欢,我就割爱!哎,我可不是忍痛割爱!我可是畅快割爱!宝兄欢喜,就拿了去!”
他的眼神里闪烁出一丝惊喜:“哎,这可如何使得?”
我摇摇头:“哦,宝兄只是说说而已啊?那当我没说呗!”说完后我就做了个样子像拿回两个小酒瓶。
他一个侧身挡住了我的手:“哎,加少兄说了就要算数!大丈夫怎么可出尔反尔?不是英雄所为啊!”
我哼了一声:“我见过英雄。”说着就指了指他,在他脸上出现了有点傲娇的笑容后我又加了一句,“嗨,但是没见过这样的英雄!罢罢罢!送你便是!”
“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呀!”张宝说,“哎,我也不是白要你的!这样,我也送你一宝贝。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一物换一物?”
我问:“何物?”
“当然也是宝贝了!”张宝说,“不过和加少兄所赠之宝物,相见行拙。也还望加少兄不要嫌弃。”
我连连点头:“宝兄所赠,就是宝物!”
他将戴着手上的扳指撸了下来:“我已解甲归田,武扳再无实用,赠与加少兄做个留念!”说完便将扳指郑重其事的放在我的手心里。
“这可不使得!此乃宝兄戎马生涯象征,宝兄收回了好!收回了好!”我推了回去,“宝兄想要水晶酒瓶,下次我再带来便是!”
“加少兄切莫推辞!”张宝再次将扳指放在了我手心里,“不然我心里不安。”
我可不是不想收着扳指啊,可是我知道,现在是在梦里,收了也带不回现实中去,南柯一梦后定是怅然若失,如同其他梦里大啃烧鹅腿,梦一惊醒,除了吞咽口水之外,啥都是空的!那有何必呢?除非你张宝说你的宝藏单位确切位置,这事我最感兴趣。否则,其他的都是镜花水月,我又不是猴子,看了也不会伸手去捞。
“哎,加少兄不收我就也不收你的宝物!”张宝说着就将两酒瓶略带迟疑的递了过来,我目测了一下,时速大概在12公里的超高速阶段吧!交警来测速也会开罚单的那种,要知道,现在低速行使也是要给罚款扣分的。
我再次果断的推了回去:“宝兄,我可不是不喜欢你这扳指啊!可是你要知道,你这是武扳指啊!我一介书生,拿着一个这么名贵的武扳指,万一给官府看见了,可是要杀头的!使不得使不得!你的心意我领了!要不下次你带些其他宝物来换吧!比如说什么金银珠宝发簪之类的,实在不行,就代几锭金子银子之类的就算了!”
“哈哈哈!加少兄是问人中少见的豪爽之人,不做作!金子前些年还有不少,解甲归田之后,就是稀罕之物了!哎,若不是你村子山后坍塌,山洞里的双子夜明珠我定送与加少兄!天下难寻好知己,认识加少兄,足矣!”
原来水库里或者其实客房附近还真的还有宝贝呀!还是夜明珠?一想到,心跳得厉害,二想到,心跳更厉害了,因为夜明珠怎能抵抗得住岩洞坍塌呢?
我说:“原来宝兄将宝物早已赠与我村啊!好好好!只要是在山上,就当我收了!”
“都说了加少兄就是豪爽之人!果然如此!那为兄我就不客气了啊!谢谢加少兄赠我贵重宝物!”张宝再三言谢。
我指指酒瓶:“宝兄可是想将所剩酒水也一同带走?”
他愣了一秒钟后反应过来,然后哈哈大笑:“哎呀,你看为兄,糊涂糊涂!还没喝完呢!就想将宝物带走!着实不该着实不该!来来来,再痛饮!哎,我说你带的掌中宝,也算是稀罕之物了!如同鲤须!加少兄让为兄开眼开眼!”
两人再度碰了碰酒瓶吗,这次更加轻巧的碰,两人都有会意的眼神。
我指了指银海湾中央位置:“那里可有宝兄昔日之船沉于水下?”
“我说过你听吗?”张宝反问我。
“我也不记得了!里面就有一条船沉着呢!”我说,看着那个位置,若有所思。
“哎,掌中宝没啦!加少兄,你递我一串吧!”张宝转移了话题。
我伸手过去,张宝拿起钢钎就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