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豨怪兽大闹陆国京都城的时候,火焱就站在天空云层里,朝着下界人间观望,当作看戏一样的悠然自乐。
但见封豨怪兽在城中横冲直撞,毁房屋,杀平民;城中一片混乱人们四处逃奔,鸡飞狗跳人喊马嘶。女人倒在地上呻吟,婴儿坐在地上哭泣。
火焱看着没有一丁点儿怜悯,反而是欣喜狂欢,好不兴奋。“哇,好一头凶猛怪兽,果然厉害。”他不停的高举双臂,对怪兽发出由衷的赞赏。
等到怪兽跑出城外,留下满街狼藉,火焱回身就往天宫中跑去。他要去找天帝申诉,自证清白。
上次太白星君告发他的“白骨兽”私下凡间,伤害人族。他百般抵赖,父皇居然不肯相信。这一次他要让事实说明,祸害人间的真凶根本不是他的“白骨兽”,而是另有他人。
因此太白星君对他的“指控”,纯属诽谤中伤造谣诬蔑。太白星君必须为他打小报告的小人行径,付出代价。
此时,郁磊天帝刚好是在天宫偏殿之中,召见部分仙官议事,太白星君也在其中。
一名仙官向郁磊报告,陆国老皇帝死了,寒促正在举行新皇帝登基大典,请求天帝庇佑新皇帝,认可新皇帝承继陆国王位。
“可曾进行祭祀,向天庭禀报啊?”郁磊问。
“登坛拜祭过了,还为天庭奉上了丰盛供品。寒促对天庭的虔诚和恭敬尚无可挑剔。”
“唔,很好,只要供奉到位,凡事好说。那就颁旨下去,赐福新皇帝登基顺利。”
又是诉求官关世英出来说话:“陛下,臣有一言要奏。”
郁磊翻他一眼:“说吧。”
“陛下,寒促心肠狠毒,残害大臣,杀害无辜。在他的当权下,陆国境内,百业凋蔽,民不聊生,底层人们一出生就是苦难无边。陆国真正合法继位者应是太子皋滔,但寒促为独揽大权,用心歹毒,把一名民间幼儿劫入皇宫,指鹿为马,假冒老皇帝之子,扶立为新君。此等无耻无德行径,天庭应予天谴,怎么能赐福于他呢?”
“朕就知道你又是这番论调,你到底跟寒促有何仇怨?”
“臣与寒促并无交往,哪来仇怨?此人所作所为,人神共愤,陛下不可视而不见啊。”
“朕看见了啊,朕怎么没有看见?他每年对天庭的祭祀从不欠缺,供奉的贡品更是足够丰盛。即使促心怀对天庭的坚定信仰和足够虔诚,如此对天庭忠心耿耿的人,天庭不赐福于他,还赐福于谁呢?”
“陛下啊,你是三界之主,执掌着天道公理。你行事必须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而不是看谁的供奉多,看谁会奉迎谄媚。你一切从利已出发,只会让三界所有人跟着你学,轻律法,重人情。人人不学正道,专注于钻营拍马,讨好跪舔的邪道。长此下去,三界不乱才怪。”
“行了,你快闭嘴吧。一听你说话我就烦,为什么你总跟我唱反调?什么三界大乱,整天都是危言耸听。谁敢乱,你告诉我,谁敢乱?”
“陛下”关世英还要争辩,却被太白星君拉一下衣袖,示意他不要说了。
关世英明白太白星君是提醒他,再多讲下去,不但说服不了天帝,反而会遭惩罚。关世英只好叹口气,默默退下。
为了缓和气氛,太白星君说:“陛下,臣也有一言要奏。”
“快讲。”
“臣观下界人间,苦难的根源来自贫穷。人们住不起房子,上不起学堂,找不到伴侣,养不起孩子,治不起疾病。他们真的很可怜。”
“那又如何?难道要我给他们每人送一笔钱不成?天庭的钱都是他们供奉的,我哪来的钱?”
“臣想说的是,天庭应该专注于促使他们发展生产,摆脱贫穷。要维护和平杜绝战争。人族太愚蠢了,权贵们总是把大量钱财花在讲排场搞形式之类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却对饥饿困难的平民置之不理。天庭有责任干预他们,引导他们走向正途。否则,人族会在邪道上越走越远。”
“好吧,朕准奏。不过,要提醒人族增加对天庭的供奉。”郁磊点头。他很难得的在有关民生的问题上,表示了支持。
“不过,要想很好的发展生产,必须给予人间足够的生产自由。”太白星君继续说。
“那就给他们生产自由。”
“要给他们自由,就需要所有仙官放弃一定的权力,包括陛下。有些事情,得让人族自己来选择,而不是一律由天庭说了算。”
“什么?要朕放弃权力?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这该死的老头,差点就中了你的奸计。”
“陛下,放弃一些权力,不会对你有损害”
“闭嘴,这个问题不准再讨论。我警告你,别惹我发火。”
太白星君不敢再说下去,只好默声退下。
此时一名天使来报:“陛下,下界出了一件大事。陆国新皇帝的登基大典上,一头怪兽跳上了祭坛,把供品都毁坏了。”
胆敢毁坏天庭供品,无异于藐视天庭和天帝本人。果然郁磊大怒:“什么?什么怪兽如此放肆?”
“是一头野猪巨怪,不是人界的动物,应该是来自阴界。”天使回答。
太白星君忍不住出来说话:“可有伤害到人?”
“怪兽冲进城中,死伤大片。”
“谁把阴界怪兽放入人间,此事着实可恶,必须彻查。”太白星君说。
这时,火焱急匆匆大步迈进大殿,大声喊叫:“爹爹,你知道了吧,祸害人间的那头怪兽是什么?”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郁磊问。
“爹爹,明明下界作妖的是一头野猪怪,可上次太白老头非说是我的‘白骨兽’下凡。我无缘无故挨爹爹一顿骂,太白丞相如此诬陷我,我好冤啊。”
“对啊,丞相大人,你诬陷太子,是何企图?”郁磊望向太白星君。
“我没有存心诬陷啊。我是听曹永真大人所叙,曹大人说他亲眼所见,所以据实禀报。”太白星君慌忙辩解。
“不是你自己亲眼所见啊。好,曹永真何在?”
曹永真畏畏缩缩的走出来,他不敢得罪火焱,也不好得罪丞相。他明明亲眼所见,却改口说:“臣,臣也没有看清楚,都是听,听别人说的。”
“混蛋,只凭道听途说,就害一个年轻人背上冤枉,真是其心可诛。”郁磊怒道。
曹永真立即趴倒:“臣该死,请陛下恕罪。”
火焱计谋得逞,沾沾自喜,故意用挑衅的语气对太白星君说:“丞相大人,你还有何话说。不是说要治我的罪吗?”
“丞相,你身为天庭重臣,言行如此轻率,令朕非常失望。”郁磊斥责。
太白星君无力辩解,只好认错:“是老臣过错,愿领责罚。”
“丞相大人,你屡次犯错,本该重责。念你年事已高,朕对你网开一面,你明日就告老回家吧。”天帝下了判决。
“谢陛下隆恩!”丞相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