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显谟公寓楼层比较高,电梯上升了一分多钟才停下来。
因为这次已经确定了贺显谟在家,周若没有像早上那次一样按门铃,而是直接输了门锁的密码之前贺显谟跟她说过密码,但是早晨他没在家,她进去也没什么意义。
现在不一样了。
密码输入后,门锁“滴”了一声,防盗门成功打开。
周若迈步走进去,最先看到的是客厅入户处的一双女士高跟鞋。
不是她的。
旁边的置物架上放着一只CHANEL,也不是她的。
周若看着陌生的包和鞋,面色阴沉了许多,但大脑还算清醒。
周若站在门口盯着客厅四周看的时候,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对方也看见她了,被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像看贼一样看着她,同时捂了捂身上的衣服。
哦,她穿的是一件黑色的T恤,下面没穿。
周若一眼就能认出来那T恤是贺显谟的。
女人很漂亮,是胸大腰细的混血。
“Arthur,她是谁呀?”周若正盯着对面的女人打量的时候,贺显谟出来了。
他也穿着家居服。
那女人一看见贺显谟出来便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娇滴滴地跟他撒娇,“她怎么会有你家的密码呀,突然进来,吓人家一跳。”
周若没什么反应地站在原地,视线转向贺显谟,等着看他怎么回答。
贺显谟看到周若投射过来的眼神,心往下沉了几分。
他预料中的愤怒和质问都没有发生,她看起来还是很平静,很冷淡,甚至连一点意外都没有,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和落雁像两个小丑,在尊贵的观众面前演戏给她看。
他入戏太深,她却始终冷眼旁观。
贺显谟半晌没反应,落雁趁着周若不注意,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赶紧说话呀!你不说话还怎么试探她?
贺显谟并没有什么心情说话,他有些厌烦了,也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脑子发热去听落雁的“计划”,更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她的回馈。
她不会给的,他一次次的试探就是自取其辱,经过了这样的事情再留在她身边,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可能连舔狗都不如了。
落雁感受到了贺显谟的泄气,于是只能亲自发挥,她再度看向了周若,笑眯眯地问,“亲爱的,你是Arthur的前女友吧?”
“我知道Arthur是很有魅力啦,但他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和我在一起哦,你还是不要抱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他不会和你复合的啦。”落雁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挑拨离间的角色。
周若的反应的确比落雁想象中要冷静得多,但同为女人,落雁能感受到她是在强行压抑着怒火的,只要她一直作死,周若肯定会爆发。
“贺显谟。”周若直接无视了落雁的话,她看向贺显谟,冷冷地问:“是你滚出来和我谈,还是让她滚出去在这里谈?”
她这句话有些藏不住怒火了。
这回不仅落雁感受到了,贺显谟也感受到了。
落雁心下有些兴奋,连着捏了贺显谟的胳膊好几下,提醒他赶紧发挥。
贺显谟在听见周若愤怒的声音之后,终于找回了些许自信,他好像真的很扭曲,看到她生气反而会变得很亢奋。
“你想谈什么。”贺显谟反问。
周若看了一眼旁边的落雁:“让她滚。”
落雁的表情马上变得委屈,整个人往贺显谟身后靠了靠,“Arthur,她好不讲道理啊,凭什么让我走啊,她到底是谁啊?你快让她出去啊。”
“再说话把你嘴缝上。”周若被落雁的娇嗲嗲的声音弄得烦躁不已,锐利的目光射向她,发出警告。
周若虽然算不上好脾气的人,但她对同性一直很友好,也不会平白无故发脾气,落雁踩到她的雷区了。
“你先回去吧。”贺显谟搭上落雁的肩膀,低声对她说,“去换衣服,快点。”
有了贺显谟这句话,落雁才算消停了一些,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去卧室换衣服了,而且还拉上了贺显谟一起。
周若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进到卧室,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卧室内,落雁拉着贺显谟进来,压低声音跟他说:“她好可怕,我感觉她要杀了我。”
贺显谟:“……”
“不过挺好的,证明她真的很在乎你,你偷着乐吧!”落雁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换好衣服出来之后,落雁拍拍贺显谟的肩膀,跟他说:“一会儿就看你发挥了。”
周若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贺显谟带着穿好衣服的女人出来了。
贺显谟将女人送出门的同时,周若站了起来,朝他的背影走了过去。
贺显谟刚刚关上门转过身,脸上就被周若扇了一下,口腔内顿时涌起了腥味。
周若扇人的时候下手一向狠,每次都是一耳光下来就把他嘴巴里弄破了。
贺显谟舌尖抵了抵口腔里的伤口,看着面前愤怒的周若,邪气地笑了一声。
他这一笑,周若更怒了,扬起手又要打第二下。
贺显谟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翻身将她抵在了鞋柜上,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你这一副被绿了的样子给谁看?”
“别忘了是你让我找别的女人的。”贺显谟盯着她嘴唇,“你不给,有的是人给。”
眼前的一幕仿佛和昨天晚上的梦境重叠到了一起,周若恍惚的同时觉得大脑有些晕眩。
她不自觉地蹙眉,脸色变得不太好。
贺显谟看出了她的异常,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而这正好给了周若挣脱的机会。
周若一把推开他,从鞋柜前离开,手握住了门把,“就此结束。”
贺显谟将她的手按在门把上:“你介意了。”
他重复着她的话,“我只是在按你说的做,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若:“随你。”
“那你现在这样子又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生来就该当你的舔狗,就算你赶我走我也得巴巴贴着你是不是?”贺显谟咬着牙逼近她,“你我都不是正式关系,凭什么要求我无条件对你忠诚?”
周若呵了一声,讥诮地反问:“我没资格要求,你不是也没做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