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朔眸光一凛,从案后缓慢起身。
洛寒已经先一步急急询问:“你有成……侧妃的消息?她在哪里?”
“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确实有消息。”
霜儿眼眸通红,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洛寒接了,快步送到沈清朔手中。
纸上是一份菜单,密密麻麻的菜式中,又将所有糕点用红笔圈出,再将其中字词连接,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虽每次都不太同,但都有一个溪字,都是在用诗词求救。
沈清朔指尖收紧发白,掐碎纸张,将食指掐出丝血痕。
微启薄唇,他哑声问:“她在哪?”
“我不知道,但那人每天都来我的饭庄买菜。”霜儿道,“起初,我以为只是常客,仔细招待着,但渐渐地,我发现每日的菜谱里,都有一个溪字,便开始留意。”
“方才空闲,我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才发现不对……”
成溪儿失踪的消息,沈清朔并未大肆宣扬,他不在乎什么名节,但百官在乎。
成溪儿的出身已经很不好了,若让百官知晓她的这份经历,往后铺的路,便都不成了。
深吸一口气,他将菜谱放在旁边,望向洛寒,洛寒立即道:“属下明白,这便准备人手,前去埋伏。”
沈清朔强忍住心头情绪,对霜儿道:“你秘密回去,不要让人知晓。”
“是。”霜儿连忙点头,微白着脸问:“所以,溪儿果然是……”
沈清朔没答,只脸色瞬间冷下数分,霜儿便明白了,她因担心成溪儿,来时是悄悄来的,好在她店里是吴家老夫妇在帮忙,并不会将她的行踪暴露出去。
当下,她被沈清朔的人送回,惴惴不安地等在店内。
虽心中焦急,但在傍晚时分,对方来买菜时,她还是如常招待,没有露出半分异常。
将人送走后,才又忧心起来。
她没看见沈清朔的人,不知道埋伏在什么地方,心里不安到了极点。
守卫买了菜肴回去时,正碰上顾枕眠从外回来,他们住在北城门附近,虽然看似危险,但也算是灯下黑,出入也方便。
这家原主人也是奇怪的人,有被害妄想症,每日里都雇了许多人守卫,因此有守卫出入无人露面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因此也没人查过来。
顾枕眠瞥见食盒,便道:“到饭点了?正巧,我陪她一起吃些。”
他从守卫手里捞过,便自行进了房间。
成溪儿正在临摹字帖,因是文字相关,顾枕眠不允许她再自选,都是自己选了给她的,成溪儿也没挑,在窗前练字。
昏黄日光打在她身上,镀上层朦朦胧胧的温柔色彩,她提笔认真习字,眼眸带着光亮,周身气质都是不同的。
不得不说,顾枕眠是当真很喜欢她的外形,这么多年他着意调教培育,本也是乖巧柔软的可爱性子,不想一朝去了宣王府,竟然便被养出了脾性,露出了爪牙。
之前他恨沈清朔毁掉了自己的努力,现在嘛……
看着成溪儿的目光,他轻轻一笑,倒是也不错。
将食盒放下,他道:“吃饭了,你点的菜。”
成溪儿撂下笔,从容走过去,没有多看顾枕眠一眼,只仔仔细细看着每一道菜,看得很是认真。
顾枕眠只当她是挑剔,也没放在心上,还调侃了一句:“这些菜色,可满意?”
成溪儿一言不发,拾起筷子,心里却多少有些焦急。
这么些时日了,她日日都花费心思点菜,也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但霜儿好似并未察觉,至今都没动静。
她有点苦恼。
除此之外,她也没什么多的办法去传递消息了。
默默吃着饭,期间无论顾枕眠说什么,她都没有理会。
待晚饭吃完,外头夜色渐暗,已是入夜。
又一日的时光要过去了,成溪儿站在窗前望着夜色,心想明日起,是不是该想办法出门走动。
正思索间,一道温热气息忽落在她耳畔,低低哑哑道:“在想什么,这般专注?”
顾枕眠伸出双臂,从后环抱成溪儿,摸向她的柔夷,怀里人忽一颤,受刺激般将她一把推开,眸中满是惊怒和厌恶之色。
“别过来!”她咬咬唇瓣,冷冰冰地示威,半点都不肯让他靠近。
顾枕眠心头无端端升起一股燥意,眼眸渐渐冷下来。
“成溪儿,你莫不是当真心里有沈清朔了吧?”他如毒蛇的眼眸盯着成溪儿,里面涌动着嫉妒之色,“若无我,便没有你的今日,成溪儿,你若敢对他动情,我便将你的心剖出来,亲手刻上我的名字。”
成溪儿冷笑声:“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喜欢你。”
她将窗关上,越过顾枕眠走向桌案,却被顾枕眠一把抓住手腕。
他眼里烧着火,盯着成溪儿这张俏脸,再难保持冷静和克制,渐渐染出几分疯狂:“宝贝,我已经纵容你这么些时日了,这段日子,我可一个女人都没碰过,只守着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成溪儿用力睁开他的手,目光仍旧冰冷。
顾枕眠“哈”的一笑,再度扯住她,语气愈发偏执疯狂:“我询问过大夫,你如今月份也有了,胎儿稳定,其实也无大碍。成溪儿,我忍得够久了,今夜你怎么也要成全我。”
成溪儿眼神终于有了变化,语气发紧:“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顾枕眠咧开笑容,轻松将她扛起,便将她给丢到床榻上。
成溪儿眼眸里浮现出几分慌张恐惧,看着欺近的人踢蹬双腿,他却像是早有预料,膝盖死死压住她的腿脚,将她给禁锢在身下。
“撕拉。”
衣襟被扯开,丝丝凉意灌进来,化为惊恐全部涌到成溪儿的心里。
脖颈间传来温热触感的一瞬,她只觉得浑身颤栗,一股恶寒从胃中油然而起,感觉到他的掌心流连在腰腹,她仿佛察觉到腹中孩子也在抗议。
陌生的气息侵扰着她,让她脑海渐渐空白,慌乱中手镯捏在了掌心里,想也不想便刺入压在身上的人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