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要做件事,具体来说,是去个地方。
去那个地方,空手是不行的,得买礼物。
不过去那个地方,要买的礼物可不好买。
之所以不好买,就在于那种礼物有些晦气。
大街上是沒有卖那种礼物的店,否则整条街将连个鬼人都沒有,背街小巷也不会有那种店,否则整条小巷都会掀起全民搬迁的风暴。
不过朱厚照知道有一个地方绝对会卖那种东东,那就是火葬场。
自然的,朱厚照也不知道火葬场该往哪走,刚好大街上朱厚照就看到了一列送殡的队伍。
不用问路,也不用去花那问路的冤枉钱,得,跟人家那送殡的队伍走就得了。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终于是到了火葬场,到了火葬场,自然是看到了心往神追的殡仪用品专卖店。
朱厚照一眼就看中了一件嵌有“驾鹤西去”四个金光闪闪大字的牌匾。
“你妹驾鹤西去这怎么卖?”朱厚照问店老板。
“你妹驾鹤西去?”店老板瞬间就瞪大了眼睛,闻言大怒,“你妹才驾鹤西去呢!”
“啊,误会误会!”朱厚照发现是自已失言,把“你妹的!”后面“的!”给漏了,以致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
他差点拿脑袋撞墙,晕啊,怎么能将这么关键的一个字给漏了呢。
努力让愧疚的心情平静下来,朱厚照赶忙改口:“老板,对不起了啊,是我口误口误!”
朱厚照都表示歉意了,店老板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这事也就算翻篇了。
接下来,依然得转入正题。
价格这个问题朱厚照还是比较关心的,毕竟他只是一个领工资的。
于是,朱厚照问道:“这牌匾五十大洋够吗?”
“五十大洋?”
店老板激动得差点没有蹦起来,这客人好大方啊,平时他卖牌匾才五块大洋呢,这客人可比以前那些讨价还价两两计较的客人靠谱多了!
见店老板沒有立刻回答,朱厚照以为他嫌少,忙又补了一句:“那再加个二十块怎么样?”
“再加个二十块?”
店老板有些难以淡定了,要不是他尽量克制,估计激动的小心脏都要从肚子里蹦出来了。
“要不然就这样吧,看你就是个领两个死工资的,我就便宜卖给你,算是交个朋友……”店老板似乎有些勉为其难地说道。
这人是个门槛精,既得了便宜还卖了乖,当然这一切朱厚照都毫不知情。
除了这牌匾外,朱厚照又买了另外两件殡仪品。
……
省城,最豪华的万豪大酒店。
此刻,大门口是横幅高悬红毯遍地各种豪车是络绎不绝。
今天是扶桑的第二企业家,扶桑人及外佬在华的第一企业家,也就是俗称的白黑道通吃的大佬大岛熊二的六十岁寿辰。
整个东南省,甚至包括了民国中央政府上层,以及各国外佬的三教九流有头有脸的人物,或亲临或派代表前来给这位巨头祝寿捧场。
“祝大岛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大岛君事业发达……”
整个宴会大厅是一片喜庆。
各种阿谀奉承的话是滔滔不绝,恭维得大岛熊二是喜笑颜开。
也就在这时,有两名送货人员抬着个长方形纸箱走了进来。
“大岛先生,小的受人之托送来贺礼,祝大岛老爷子万寿无疆!”
两人放下贺礼转身就走了。
大岛熊二看了眼那个长方形纸箱,皱眉道:“这是什么,山田君刘瑾你俩去给我打开看看。”
“是,大岛先生。”
山田刘瑾两人应了一声便去打开了那个长方形纸箱。
箱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件裹着白布的牌匾。
大岛熊二眉头紧皱,这是哪个缺心眼的蠢货给送来的?给人祝寿居然用白布裹着贺礼这兆头也太不吉利了,他难道不知道?
接下来大岛叫山田刘瑾将牌匾抬起,抓住白布用力一扯,只见牌匾上赫然写着驾鹤西去四个大字。
大岛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是哪个王八蛋送来的,竟敢在自已寿辰之日诅咒他死?
大岛想要叫山田刘瑾将牌匾盖上,可宴席上来自四面八方的嘉宾却都巳经看见了。
奇耻大辱啊!
大岛是勃然大怒,狂吼道:""八格牙路,山田君刘瑾你俩带人快去给我把那两送货人抓回来,我要剥他俩的皮,抽他俩的筋!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竟然敢诅咒老子!”大岛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浑身发抖。
四周的宾客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都是惊得目瞪口呆。
大岛熊二何许身份?扶桑人在华势力明星一般的存在,与华夏那些军阀一样,都是跺一跺脚,华夏这片土地都会抖三抖的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木想到居然有人敢诅咒他驾鹤西去,这要是让他查出来是谁干的,只怕是要凌迟处死吧。
山田刘瑾领命,正要带人冲出去抓人,刚好又有有两名送货人员抬进来个大箱子。还沒等两人道贺,山田刘瑾直接冲上去,就把两人直接按在了地上。
大岛怒道:""开箱!”
伴随着一道淸脆的撕裂声,纸箱被撕开了一条口子,露出了里面那五颜六色圆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开箱的山田刘瑾一时间也沒认出来这是什么。
可当抓起这圆状的东西拿出一摆,整个宴会大厅瞬间沸腾了。花圈!是死了人才送的花圈!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诅咒大岛这巨人?
大岛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
大岛正欲发飙之际,冷不丁从宴会大厅门外竟风风火火窜进了一个人来。
大家定晴一看,竟是一位身着长衫的年青男子,尤为奇葩的是,其口中吹着口哨,背上还背着一副棺材。
棺材?
现场再次沸腾了。
毫无疑问,之前的那两件丧品,一定也是出自其手。
""大岛熊二,我送的两件丧品可满意否?”年青男子背着棺材大步朝宴会大厅走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淸淅地传入宴会大厅每个人的耳朵里,宴会大厅内的人无不震惊。
这是谁家的大傻子,诅咒了扶桑浪人大佬,不仅不躲不逃,还偏往虎口里送,这不明显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