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错,就是朱厚照这小子。
朱厚照是个先领导之忧而忧后领导之乐而乐的人,见汪局长愁眉不展,他便在这适当的时机,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了。
虽自进入这民政队伍后,朱某人一向表现不俗,但毕竟是个新手,业务上还缺历练来着,汪局长自然是不敢让其独当一面,所以朱厚照也就只能在这互济会不咸不淡混着。
放眼这民政各口,当下唯有这朱厚照,是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能腾出个人头的,仅他一人而已。
与其最后被动让人叫号,还不如自个自觉点,向前看,齐走走一下,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朱厚照就是这么想的。
接下来就是有小本本念,照章办事了。
先是县衙特地召集各部门下乡驻村人员开了个会。
一是宣布了各人下乡驻村的乡村,与朱厚照一起挂勾驻村古春村的有教育局的一个新入职的菜鸟。
二是宣布了下乡驻村的工作任务是稳定乡村,促进乡民的生产生活。
三是宣布了各抽调人员明天休息一天,拾掇行李,后天一早在县衙门口候车,各乡会派车来接。
第三天一早,鸟不拉屎县县衙门口!
朝阳的光晖映照在县衙的上空,使得县衙显得格外的充满生机。
一辆辆马车或牛车从县衙外鱼贯驶入县衙,然后吆喝着一个个人名。
县衙内拎着行李聚集的人员中有被唱到名字的,赶忙急手急脚钻进车内,然后马车或牛车便呼啸着驶出了县衙。
自然,朱厚照和那教育局新入职的菜鸟当被呼唤到名字时,也是慌手慌脚钻进了早春乡那接人的马车内,然后马车呼啸着便驶出了县衙。
马车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奋蹄飞奔,沐浴着阳光,感受着轻风,朱厚照的心无比的沉重,他不知道前面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乃或是又一次严峻至极的人生考验?
不消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在早春乡的政府楼前停下。
“根勇根勇!”马车夫停下马车,便冲着山坡上的政府宿舍楼高叫了两声。
“来了来了!”政府宿舍楼有人忙不迭大声应道,然后朱厚照等便见到冲山坡下马车他们站着的方向奔过来一个壮硕四十左右的人来。
马车夫,也是这早春乡的驾驶员向朱厚照和教育局那菜鸟介绍这壮硕男道:“这位就是你们即将入驻的古春村的乡特派员!”
“乡特派员?”这名词好新鲜噢,朱厚照也是一愣。
不禁问道:“这乡特派员是什么东东?相当于是几品?抵得不抵得大明时的甲长?”
“瞧你这干部丫子说得是什么玩艺儿,让人听得是云里雾里的。”接上话茬的就是那位壮硕男。
“这么说吧,我这乡特派员木有品,若硬要和品扯上点毛关系,估摸着也就八丶九品吧!至于抵得不抵得那大明时的鸟甲长那我就不晓得了,反正就是管古春那一片的片长就是了。”
“片长?”这名词好新鲜噢,朱厚照也不知是真懂还是假懂点了点头。
接下来,这叫根勇的朱厚照上司又带上朱厚照与那菜鸟去拜会了土地公,也就是这早春乡的乡长。
乡长大人半秃顶,矮胖,约莫五十岁年纪。
看到朱厚照一行二人,先是表达了欢迎之意,然后再简要介绍了早春乡和古春村的情况。
据这半秃顶乡长云:
早春乡位于本鸟县西部,人口七八千人,面积四五平方公里,经济发展属于中下游水平,产业支柱以农耕竹木以主,乡民们大都过着曰升而出曰落而息,农闲时打打零工,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田园生活。
再说那古春村,则是属于这早春乡七八个村落中的一个,面积不大,约莫也就一平方公里,经济发展属于早春乡的下游水平,产业支柱与乡民们的生活如上所述。
半秃顶乡长说完这些,又叫人来给朱厚照一行二人安排了寝室,也就是乡招待所每人十二平米左右,里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条凳子的房间,并交代吃饭去乡食堂吃。
当朱厚照拎着行李进了乡招待所那十二平米左右的房间时,他也就算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凭着朱厚照的急性子,来了不工作枉来一趟!
第二天,根勇片长就带上乡里驻古春村的两名工作人员以及朱菜两人就风尘仆仆奔向地处大山深处的古春村。
“啊,领导来了,领导来了!贵客贵客,欢迎欢迎!”
当根勇片长带领的一行人抵达地处大山深处的古春村,一幢两层木楼的村部前时,古春村的村长带着几个副村长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
乡里驻古春村的两名工作人员本就是老面孔,自然不用介绍,根勇片长也就是把朱菜两人向古春村的村长和几个副村长介绍了一下。
当听说这两人是县里下乡驻村的人员时,几个古春村的正副村长不由得是一愣。
教育局的那个新入职菜鸟可以撇到一边不说。
单说面前这位眉毛倒八字脸色绯红长着一副棱角分明小瘦脸的小只家伙,其浑身上下里里外外竟轻松自如的透着一股子霍霍生风的武学威能,其刀削的脸庞上,深邃的双眼中透露出一股子强烈的阳刚美,其堪称并不完美的男人躯体肌肉贲张,尤其是其薄薄衬衫依稀可见的后背,布满了长短不一的伤疤,显得狰狞恐怖。
然而,对于这人来说,也许就是他觉得引以为傲的一个个符号,而对于旁观者来说,这里的每一道伤疤似乎都代表着这人的每一个不平凡故事。
一个县衙出来的男人身上怎会有这么多的伤疤?难道他是除恶务尽的武学高手?
不管怎么说,这人简直是不容小觑,不由得是令人肃然起敬。
接下来,大伙便是直接在村部不大的房间里坐下来寒喧了一下,村长沏上茶,大家边喝茶边聊。
村干部介绍了这古春村的地理和经济社会的各方面情况,朱厚照和那菜鸟拿出纸与笔,煞有介事地边听边做好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