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仅仅因为好玩?”朱厚照一声怒吼,身形猛地直立而起,目中燃烧着无尽的怨恨。
“哦,对了,还忘了告诉你一声,所谓的有群众向派出所反映,其实也是我花钱收买人向派出所举报的。”络腮胡子又道。
“你说什么?”朱厚照面色一变,目中有着无尽的怒火在燃烧。
络腮胡子却冷然一笑,“你也不想想,就凭派出所那些黑狗子,天天只懂得喝酒打牌找女人,欺压百姓,一年办不下一件案子,我花公款支使人向派出所举报线索,那他们不就有事可做了吗?”
“不!不!!”
朱厚照只感觉整个脑海都是一阵轰鸣,眼前这人好卑鄙呀!
可当他认清楚自已是身处禁闭之后,这无尽的怨恨与怒火便无奈渐渐熄灭了下来。
不过。这刻骨铭心屈辱的一幕,朱厚照注定将永远也无法忘怀。
“朱煜,我现在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对外说话了,让我给你扣上个杀人犯的帽子,再往县城警察局暗无天日的黑牢一送,估计在那百死一生之地,你要不是吃枪子,就是蹲一辈子的大狱,在那种地方,一百个犯人进去,未必就会有一个人活着出来。而至于我,经过我前段时间的打点活动,听说上头很快就将任命我为本乡正式的乡长,到时我可是一飞冲天,前程无量啊!”
“你带着你的卑微,进入地狱或跟黑牢里的臭虫们过一辈子吧。”
络腮胡子挥了挥手,缓缓消失在朱厚照的面前。
很快,正如络腮胡子所说的,派出所联合乡衙对朱厚照的宣判书就来了。
“查朱犯煜,在接受乡派驻守清水道观期间,涉嫌杀害众多无辜百姓,现为匡正国法,为黎民百姓伸张正义,即日起,将其押送县城警察局,并进行法院审判。”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对朱厚照的判决一下达,整个早春乡都为之震动,谁又能想到,那令整个早春乡都为之惊艳不巳的传说中的武学杰出天才,那为早春乡创下了丰硕不世之功的朱煜,居然会是个恶行累累的杀人犯?……
虽宣判书言之凿凿,但凭着对朱厚照人品的了解,绝大多数的早春乡人绝对都不会相信朱厚照会干出那种亊体。
但是也有个别人选择的是相信组织相信领导。
“真沒想到朱煜是这种人,隐藏的够深的啊!”
“还真多亏了咱乡主持工作的副乡长火眼金睛,将这该死的傢伙给挖了出来!!”
……
初秋的早晨,刚下过一场大雨,整个早春乡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清冷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走过一些脚步匆匆的人,同时还偶尔走过一些舞枪弄棒比手划脚早起修炼的武者,他们迈着步子,那挺拔的身躯,犹如一棵棵苍劲大树。
此刻早春乡衙街道中央的一间早点铺里,早点师傅们在热火朝天忙着,做馒头的做馒头,炸油条的炸油条,熬稀饭的熬稀饭。
而那些食客们吃的也是一个个热火朝天,并大声喧闹着。
突兀,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凝聚到街道对面的派出所警务楼。
只见五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黑狗子正从禁闭室里带出一个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痩弱的青年人急速上了泊在楼前的一辆吉普车。
看到那道在晨风中显得略有萧瑟的单薄身影,这原本热闹以及的早点铺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缕无法掩饰的惜意与惊惧,一瞬间,就仿佛有一柄柄利剑架在每个人的喉咙上一样,无法呼吸,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直至那吉普车启动急速远去。
望着那急速远去,很快消失不见吉普车的身影,站在乡公所楼前有一个人的脸上却满是兴奋与激动。
这世界就是这样,强者为尊,只有强者才能永远受到别人的尊重,我络腮胡子就是这样的强者。
你朱煜敢在这早春乡抢我的风头,还攥住了我的小辫子,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咱们再把镜头摇向那早点铺。
“刚才那押走那人,是县下派驻村的干部,万年难得一见,绝世的武学天才朱煜么?”一食客喃喃自语道。
“不错,就是他,真可惜,听说是惹上了杀人的官司!”
“本来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哪晓得他竟是那种妖孽的人渣!”
“你胡说,朱干部不是那种人!”立马便有人进行反驳。
……
县城警察局暗无天日的黑牢,坐落于县城东郊。
黑牢大门前,两蹲巨大的石狮伏地而坐,两张血盆大口呈张开之势,露出里边那锋利的獠牙,两双巨大的狮瞳里边镶嵌着青灰色的珠子,让的两蹲石狮看上去宛如活的一样,霸气十足。
黑牢大门前,站立着两排八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身躯魁梧的丘八大汉。
这时,从早春乡开出,押解朱厚照的那辆吉普车终于徐徐出现在了这黑牢大门前。
一名押解朱厚照领头的黑狗子和为首的一名看大门丘八,办理了一下交接手续,朱厚照就被押入了黑牢。
真是时运不济啊,此时此刻此景,让朱厚照会有何感想,简直可以说是哭笑不得。
遥想当初,自已做为堂堂正正的县下派驻村干部,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意气风发。
哪曾料到,自那乡长一出外学习,自已就如出门听到了乌鸦叫,踩到了狗屎,境遇是一落千丈,如同是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从看守那破道观直到沦为了死囚。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呀!
呜乎,命运对朕是如何不公啊!
朱厚照也是决然木有想到,自个上辈子的堂堂天子,这辈子却让一个八品的沙粒官摆布得个七莹八素,灵魂出窍,真是形势比人强啊!
不过眼下的朱厚照也是木有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只能是安身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