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黑脸大汉想和朱厚照拼命,但这就犹如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
眼前的这人看来武道修为不薄,远高于他们这些凡人之上,想和人家掰手腕,无异于痴人说梦,脑子坏得不轻。
实力的差距太为悬殊,那已不是靠人多和声音大所能弥补的差距了。
可也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凌厉的断喝。
箭拔弩张的几人回头一看,惊讶的发现,出现在身后的居然是干副县长,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悄悄站在身后的。
几个黑脸大汉的窃喜自不用说,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这下好了,你们县衙的人嘴上说是为人民服务,现在居然有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而且还是在县衙明目张胆准备殴打上门为子女伸张正义的人民群众,这下看亲眼目睹的你副县长要怎么处理,怎么给人民群众一个交待?
大事不好!
与窃喜的几个黑脸大汉完全不同,这下朱厚照的心境可就算完全糟透了。
此刻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也随之一抽,完蛋了完蛋了。
看到双手叉腰,怒眼圆睁,嘴唇发紫,浑身散发出一团火气的干副县长,朱厚照想死的心都有了。
干副县长明显是动了真气,朱厚照知道自已这下是捅了马蜂窝,之前的亊自已还可以说得过去,可眼下呢?
刚刚自已高高举起的拳头说明了什么?摆明了不就是要打人吗?
可以说,现在的朱厚照就是一个妥妥的悲惨世界,木打人人家也会说他打人,名符其实的现行。
不过,朱厚照还是急于要自证清白,为自已争取一把,他浓眉紧皱,深吸了一口气,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急声道:“干副县长,事情完全不是像您看到的那样,您请听我解释。”
看到朱厚照眼中蒙起的水雾,干副县长不为所动,被怒火烧昏的头脑依旧木有冷静下来。
“我看到的不算数,那怎样的才算数。”干副县长反唇相讥地冷哼一声,还不容分说白了朱厚照一眼。
虽然刚才的仇,混混的家长会记在心里,但看眼下的情形,不需要他们出手,干副县长自会替他们出头的。
于是,那个混混的家长看看干副县长,说道:“干县长,您可要为我们老百姓作主啊。”
接着再看着朱厚照,嘴角扬起,噗嗤一声笑了,眼角眉梢之间尽显鄙夷之色。
然后几个人像是几只斗胜了的大公鸡,一脸戾气趾高气扬的在朱厚照面前走过去,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这时县衙里有不少人听到动静跑了过来围观,甚至有吃瓜干部对朱厚照指指点点,人群不时的发出嘲笑声。
虽然朱厚照为人不怎么样,但他穿越重生以来还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
朱厚照都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地离开副县长办公室这楼的,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走出了老远。
现在正是七月,空中一览无云,烈阳高照,天气炎热,但此时此刻朱厚照的心里却是冷若冰霜拔凉拔凉的,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里。
在那几个人像是几只斗胜了的大公鸡,一脸戾气趾高气扬的在朱厚照面前走过去,看都没再看他一眼时。
在县衙里有不少人听到动静跑过来围观,甚至有吃瓜干部对朱厚照指指点点,人群不时的发出嘲笑声时。
在隐隐约约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干副县长的怒吼声“朱煜,你要深刻认识自已的严重错误,等着接受县衙的严肃处理!”时。
朱厚照就觉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伸入自己的体内,把自己的自尊心给掏出来,狠狠摔在地上,又践踏了个粉碎。
此刻的朱厚照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人身处孤寂的荒漠之中,他不甘心自己所受到的羞辱,想把这份羞辱加倍的奉还给那几个黑脸大汉,但问题是,他根本就做不到。
朱厚照因为这次下乡斟察外佬侵扰早春乡农田农房受损,回来县城饭庄就餐,目睹混混耍流氓饭庄女老板,挺身而出见义勇为,反遭混混家长上告分管民政的干副县长,结果等待他的将是被严肃处理。
此亊传到民政局后,许多人为朱厚照鸣不平,汪局长得知此事后,也第一时间决定去找干副县长说叨说叨,为朱厚照汇报下见义勇为先进事迹并作个证明,结果却扑了个空,听政府办的秘书说其去省城开会出差了。
回到局办公室,听汪局长这么一说,大家便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一个说:''这干副县长怎么能这样呢,不分青红皂白,简直太差劲了。”
另一个道:''是呀是呀,听说她还是留过西洋的博士后,在京师大学堂当过教授,但其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汪局长这么一说,大家便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汪局长说道:''你们就甭一味指责这干副县长了,毕竟人家之前一直呆在学堂,走出校门从京城空降来咱这挂职也才不久,缺乏基层工作经验也在所难免,咱不能对人家太过于苛求。”
汪局长也了解干副这个人,头脑很聪明,但凡是她看过的书籍,不管多么复杂的内容,她几乎都能过目不忘,无论是留洋,还是大学教书,她都是大家公认的邻家的孩子,妥妥的学霸。
其对学习和知识那极高的把控天赋,实属罕见,所以才会被上头所选中,空降下来挂职。
但是若论起其工作阅历和工作经验,恰恰相反,她就不怎么样了,毕竟之前她都是从一个校门走进另一个校门的。
在留洋和大学教书的时候,她的世界太小,眼睛里除了书本还是只有书本,可一旦到了下边进入社会之后,她的世界彻底改变了,接触到的是错综复杂的社会乱像。
也就是在这种落差之下,之前她所学习的知识在这里显得是一片荒漠,乃或海市蜃楼,太微不足道了,以至她有些人和事判断不清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