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火红年代:隐居四合院当大佬

第394章 刘家庄“唱大戏”

  初一初二这几天,刘之野一家是应付拜年走亲戚,忙的不可开交。

  等他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想休息一天,又被老婆孩子们拉着去村里头连看了几天热闹。

  要说正月里刘家庄最热闹的是什么事?当然就是搭起台子来唱大戏了,它可不比京城的一些庙会人气差。

  正月期间,京城地区都有赶庙会唱大戏的民间活动,刘家庄也不例外。

  如今这里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小吃摊位和表演吸引了周边的大量老百姓在这里聚集。

  在正月里唱大戏,是农耕时期农村兴起的一种自娱自乐的文化生活,参与面广,简易便利,赢得了群众的欢迎,从一开始的杂耍清唱,到后来排演完整的剧目,延续传承了千百年。

  这年月,在京城地区几乎是村村有剧团,家家有演员,到处都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一个村里有多少人口,到戏院子里清点一下,就基本准确了。

  农村里真正搭台唱戏,一般是在春节后,春节前大多是排练。

  唱戏,首先要搭戏台,那就是三面挖沟堆起的土台子,栽几根木桩,从供销社借来两块帆布搭棚,然后在戏台正上方,吊起一盏汽灯,“呲呲”地响着,冒着白亮的光,尽管在篷布里面,戏台的上方仍然是光亮的。

  因此,外村人来看戏,或者本村的去外村看戏,大老远就能摸黑找到唱戏的地方大家冲着全村最光亮的地方而来。

  在演出期间,常常会闹出一些趣事,令人捧腹大笑。有的演员,忘了戏词,怎么办?就有人在幕后提词,提一句,唱一句。

  台下的观众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是在演出,还是在吵架。当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台下人笑,演员也笑……

  “扯大锯,割大槐,姥娘家门口扎戏台,搬他姑,搬嫩姨,他姑嫩姨都没来。”这首反映农村唱大戏时地隆重热闹场面的童谣,上点岁数的人都是耳熟能详。

  满清旧社会,在刘家庄里有一个叫刘化淦的艺人,为了生计。他就离家到东山一带进行闯荡,在那里拜师学习唱柳腔和操作胡琴的技艺。

  他学成回村后,自己招生带徒,传授柳腔的演唱方式方法和伴奏器乐的技艺技巧,搭起了一个戏班子,利用晚上和农闲时节,排练一些柳腔的传统剧目,像《赵美蓉观灯》《铡美案》《罗衫记》等。

  每到正月里先在村里搭台演出几天,然后,再应邀到其他村庄演出,挣个辛苦钱补贴家用和剧团里的费用。

  潜移默化的作用,慢慢地村里的人也都喜欢上了柳腔,男女老少都会哼上几句传统经典唱段,也有不少人学会了拉胡琴,有时,一大家子人都可以操琴击鼓各扮角色,即兴唱上一出。

  看戏,不是听戏。

  和梁实秋笔下的《听戏》有所不同,因为刘之野小时候根本听不懂戏,更看不懂戏,说是看戏也只能是看看红火热闹。

  那会儿的刘之野纯碎就是是外行,他喜欢看戏完全是冲着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

  他小时候那会儿,他们村里唱戏向来都是盛况空前,远远超过了放电影的规格。

  刘家庄现在有个外来户叫做陈三两,他年轻的时候就最喜欢唱戏。

  陈三两本来叫张大江,并不仅是因为他的娘改嫁,跟了他老家村东的陈三慌,而改姓陈。

  也不是生下来刚落地的时候称一称只有三两重的一个瘦猴子,才叫“三两”。

  他就爱唱戏,爱扮演旦角,学会的第一个戏是《陈三两爬堂》,他扮演的就是陈三两。

  陈三两那时正年轻,扮相俊美,兰花指翘起来,真是比女人还女人。

  当时还有女子就跟着陈三两,要学习他那兰花指的翘法。

  他同村的刘二舍就送给陈三两一个评价:“女家不唧的”。如今是有专用的词语“娘炮”来说此类人。

  有一回,陈三两走夜路,他浪言浪语,柳腰款摆,硬是招引来了村里的浪荡汉黑子,到了跟前抱住,往玉米地里拉,被那“女子”挣得一骨碌一跌,才知道上当。

  陈三两哈哈大笑,黑子臊得满脸通红,一溜烟逃了。

  事后很多年,黑子见到陈三两还是鼻孔朝天不搭腔。陈三两毫不介意,整治你个流氓我是立下战功的,你不理我,村里其他人敬我。

  村里的人,只有黑子一个人不理陈三两,黑子的儿子见到陈三两还是伯长伯短叫得欢。

  陈三两有一次撂出话:不是我整治你,你连个媳妇也娶不上,还光棍汉一个,哪来的孙男娣女?

  前几年,刘家庄开始兴盛,这里的民风淳朴,而且生活富足,热爱戏曲,经常被邀请来演出的陈三两,就动了留下来的心思。

  于是,他尝试着跟村里的干部们一说,没想到这事还真成了。

  近年来,刘家庄在精神文明建设上倾注了极大的心力,对于像陈三两这样主动投奔而来的文艺精英,他们自然是张开双臂,热烈欢迎,双方的合作意愿迅速达成了一致。

  陈三两及其同类专业人才的加入,无疑为刘家庄的演出团队注入了新的活力与专业性。他们的到来,不仅提升了团队的整体艺术水平,更使得每一次的演出都更加精彩纷呈,专业度显著提升。

  …………

  “唱戏了唱戏了”,大家奔走相告,这种场合必须要通知亲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都是要告知的,因为唱戏是一个村子业余文化生活中最大的事情,一般只有在正月农闲或者是庆丰收的时候才唱大戏的。

  刘之野也不知道当年唱戏是怎么收费的,反正从大人们骄傲的眼神中能看出来肯定价格不菲。

  通知亲戚们来看戏,这也是一件大事。

  首先要通知女儿外夫外母娘表亲全家总动员,能想到的亲戚都要通知到,招呼兄弟姊妹们都来看大戏。

  这也是亲戚们聚会见面的好机会,特别是未过门的媳妇,更是最重要的嘉宾,未来的婆家一定要拿出最大的诚意让对方满意。

  赶上牛车接亲戚,这是大伯与父亲的任务。

  当年出门的主要交通工具是一辆马车,刘之野出于好奇也和父亲刘竟斋一起去了。

  那时候的冬天真冷,马车又慢,刘之野实在冻得忍受不住了就下来走走,不停地跺跺脚搓搓手,捂热之后再坐上车子。

  其实亲戚们离得都不太远,有五六里路的,有十五六里路的,最远的也不过二十几里。

  如今回想起来,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当初的路程竟是那么遥远。

  “一唱戏,鸡的头就开始疼了!”当年,奶奶对刘之野开玩笑地说。

  刘之野这些小孩子却高兴得合不拢嘴,因为能吃上好吃的了,既有鸡肉又有炸油糕,也能花一个大子儿买个小喇叭吹吹。

  唱戏更是小商小贩的巨大商机。人家的消息很灵通,像赶集般蜂拥而至,有卖小孩鞋帽玩具的,有卖布匹的,有卖香烟的,有卖瓜子的,有卖糖葫芦的.

  这个时候,村里的男女老少尤其是小伙子小媳妇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在看戏的时候亮亮相,就连平时不喜欢出门的大姑娘也要露个面。

  这种场面就像过年那天一样,大家都要穿上新鞋新衣服到街上走一走站一站,故意展示一下自己的新气象。

  爱操心的大娘就会和大家说一说,老三家的女孩子也长大了,该找对象了。

  到了晚上就更热闹,年轻人出来本来就不是为了看戏,而是为了搞对象。

  男孩子们看看这个姑娘是谁家的女儿,瞧瞧那个姑娘是谁家的亲戚,看见长得漂亮的姑娘就向人家打一声口哨,这算是当时年轻人的一种问候方式。

  女方如果表示友好或同意的話,就抿嘴回头莞尔一笑;如果看不上的话,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

  三叔公刘元海当年和她媳妇莲花就是在唱戏的时候搞上对象的。

  村里唱戏也是人们走亲访友的好机会。人们问长问短,看谁家的亲戚来了,来了多少亲戚,都是谁来了。

  唱戏的时候也是左邻右舍相互攀比的时候,吃得好赖不重要,关键是看谁家的亲戚来得多,这也是显摆人缘好坏人气旺衰的时机。

  唱戏最令人头疼的事情莫过于为抢占座位而争吵,剧场是露天的,演员在台上表演,观众在台下观看。

  你说你来得早放了砖头,他说他来得早做了记号,各说各的理而纠缠不休。

  在旁观者极力劝解说和之下,一场风波很快就风平浪静。

  而占座位的小孩子们根本看不懂戏,唱戏的锣鼓声一响起来就开始睡觉,戏唱完了,他们的觉也醒了,于是跟着大人们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看戏啦!看戏啦!”一个身影冲向剧院。是的,你没看错,那个人就是刘之野的戏迷爷爷。

  老爷子很喜欢唱戏。清晨,爷爷在院子里“啊啊啊”地练着嗓子。

  等到7点多,老爷子就进入唱戏的环节了。唱戏时,爷爷的声音洪亮,唱出来十分动听,有那么几分戏曲味。

  爷爷抬了抬手臂,把头微微仰起:“……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空城计》的最后一句落地,爷爷的晨练结束了。

  老爷子不仅在生活中喜欢唱戏,也喜欢扮演戏里的角色。

  一身红大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底鞋,把大袖子一甩,可神气了!

  每次他走在大街上,一旁的路人就会问:“您老,今儿个又听了什么戏,扮了什么角色啊?”

  如今,随着刘家庄人们温饱问题的得以解决,家家开始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刘家庄村集体经济开始腾飞后,村委会根据当前形势和村民的需求,出资购置了唱戏的行头和乐器,以根红苗正的青年民兵团员为主,组建了文艺戏团。

  也是利用忙闲季节,在一些老艺人的传授下,排练一些形势需要的剧目,寓教于乐,还可以丰富村民们的精神文明。

  开始是一些忆苦思甜内容的戏,如:因为家贫用一块银圆就把自己女儿卖给地主家做佣人的《一块银元》祖孙三辈子在一家地主家做长工受尽折磨的《三世仇》等,以及《卷席筒》《徐策跑城》《打金枝》《算粮》……

  到了今年,排演的是“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红灯记》。

  “到过年,俺那里唱大戏,叫兄弟,套车子,接把你去,将你这么请到俺家里,烙大饼包饺子,熬干饭,擀面条子不是好滴………”这是刘家庄流传的东山口音民歌,都过去三百年了,祖籍东山的刘家庄人,还带着点儿东山老家的口音。

  由于刘家庄唱大戏的历史悠久,村里的演员们唱功细腻到位。

  因此,刘家庄的民间戏团闻名周边。

  每到正月里唱戏的那这几天,都会吸引方几百里的人们前来听戏,真的出现搬姑请姨叫姥娘来听戏的情景,那场面真可谓是人山人海。

  每到刘家庄演出时,现场都会有几个手持长竹竿的民兵维持秩序,长竹竿是用来敲打那些在剧情高潮时情不自禁站起来大声叫唤影响后边观众的人。

  当然,不仅刘家庄自己组建的民间艺术团体在这里进行表演。刘家庄街道办还邀请了其他地方的戏团或者专业演出团体,前来演出。

  在这个缺少文化生活的年代,人们更注重自娱自乐。以前农村农民主要工作就是农耕,因而农闲季节就成了他们尽情玩乐的时候,当时流行的民谚:“耍正月,闹二月,沥沥啦啦到三月”也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每年刘家庄的剧团在自己村里演出5天后,都会被周边的村子邀请去演出,直到春耕农忙时,才会正式结束。

  时光悠悠,岁月如梭,沧海桑田。随着刘家庄取代mtg成为京西周边地区新的中心后,这里的就成为京西乃至冀省周边地区的商业中心,甚至文化中心。

  刘家庄在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五这几天里,每天都能迎来一两万人的光临,村里的每条大街小巷里都是人山人海。

  刘家庄的戏台是上午下午和晚上都在唱戏,叫做“三开厢”(因为古时剧场里的看官都是坐在包厢里看戏的)。

  每次开演前,乐手们会吹奏些戏曲片段来热场,台下的观众早早就坐在自带的小板凳上,伸长脖子等待了。

  台下人群的角落和边缘处,散落着各种卖零食小吃的摊贩,大老远就能看见那气球般的棉花糖在摇曳,吸引着兴奋嘴馋的孩子们。

  今年,全国开始普及“样板戏”。

  刘家庄街道办事处就由青年干部刘振东主演少剑波,并由他组织村里的青年们成功排演了京剧《智取威虎山》。

  刘家村女孩子多,妇联干部刘小玲主演洪常青,组织村里人成功排演了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

  普通村民积极参与演大戏,虽然表演艺术水平有差距,但在正月里自己演自己看,自娱自乐,使新春佳节过得丰富多彩很充实。

  一年一度的正月大戏,不仅增添了节日的气氛,给当地群众搭建了一个相互交流,增进乡邻感情的平台。

  周边的几个村庄,常常自由组合起来,轮流主持正月里的年戏,十里八乡的群众聚在一起,看戏之余,交流信息和感情。

  不少青年男女在看戏中相互认识和了解,结下了甜蜜的爱情。

  忙碌了一年的老百姓们一边谈论剧情,一边对演员品头论足,还常常有板有眼地跟着台上的演员唱上几嗓子,那种满足和陶醉,是语言难以描述的。

  再如何声情并茂的讲述,都没有现在这种亲临其境的感受,难以再现当时现场观众那开场锣鼓响起来时的激动演到高潮时人们自发的狂呼尖叫结束时那种意犹未尽和对第二天演出的期盼之情的场景。

  正月十五前后,除了唱大戏,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也开始了,跑狮子踩高跷划旱船等应有尽有,给我们的节日增加了欢乐的气氛。

  刘之野携妻带子,暂时的放下心中的忧虑,痛痛快快地在京城里游玩了好多天,一直到过完元宵,

  过完“十五”,上学的准备开学了,上班的也都稳住心了,外出工作的人也开始返程了,种地的也随着气温回升和禾苗返青开始到农田里干活了,一切都逐渐回归到了原位。

  热闹过去,内心就是一片空虚。刘之野再看了一眼,开始忙碌起来的刘家庄,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踏上了返校的旅程。

  该来的总会来,随着2月7日以傅总为组长的五人小组向xx提出《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简称《x月提纲》)的报告一出,刘之野知道滚滚大势已经不可阻挡。

  等明年的春节,夏国政务院就提出了“春节不放假”的政策,春节期间,各地公社,工厂纷纷组织各式各样的活动,开创各种学习班,过“革命化的春节”。

  加上今年的风云突变,再想看这样热闹的过年情景,也许就得等待几年后了。

  刘之野此番归家,一切既定事宜皆已妥善处置。

  他与津港郝顺之间的业务纠葛,已彻底了断,不留一丝痕迹。在他的周密安排下,郝顺及其同伙亦已远离津港,踏上异乡之路,从此各安天命。

  “破烂候”闫解成许大茂等人他也另有安排,界时“破四旧”兴起,还得靠他们这些人来继续未完的“古董大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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