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喂喂,你起来,要走了。”木冰摇摇晃晃的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其他客人都已经离去,看了四周只有李一星,还像死猪一样瘫在桌子上。顺手拿起一杯水泼在他的脸上,多少带点私仇。
“谁赢了,谁赢了?”李一星‘唰’的一下,坐立起来就呢喃道。
“你赢了,尤其在冤大头这件事情上,你真是遥遥领先。”木冰嘲讽道。
“冤大头?什么冤大头?”李一星头很重,自己好像断片了。
“你要不要查一下自己的余额啊?183的李公子。”木冰人如其名,冷酷无情道。
“啊!我的钱呢?我好傻,钱怎么能就这么无情的,离我而去!”李一星看着余额,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开始一阵哀嚎。
木冰偷偷给自己冰了一杯水,入口后一阵清凉,再深吸一口气,自己头似乎没有那么重了。
神思也快了些,但他发现有个地方不太对劲。
异能似乎变得十分活跃,甚至有的不受控的想要释放,就肚子微痛突然看到厕所,控制的住,但有点难受。
闭上眼睛,透过空中的水汽,自己的似乎模糊的感知到了白白号,这里是跨越了小半稀城啊。现在月亮还在头顶,异能应该是被压制的情况啊。
“发什么呆,走啊!”李一星忽然打断了木冰的沉思。
月亮就快要下沉,李一星需要到了准备入眠的时间了。
两人离开了这家酒馆后,彼此告别。
木冰等着他离开,独自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阵冰寒过后。他也消失了,地面甚至被冻裂了,似乎用力过猛了。
白白号的起居室,冰霜覆盖地面,把沙发上的李惜白嘴都冻紫了,木冰才从冰面缓缓浮现。
看着起居室变得如同冰库一般,赶紧用异能加速融化冰面,空气重新变得湿润,温暖起来。
自己的怀疑没有错,异能出问题了。
如果之前的异能强度是随意定个等级是10的话,现在至少有50级。
怎么办?我现在也没有人汇报啊,难道要去找次席吗?也只有她或许有答案。
这次他没有原地开冰,看了一眼李惜白,此时把身上的毛毯裹得非常紧了。
走到外面的走廊上面,冰霜构成的镜面中他缓缓消失。
......
与此同时,希望号圆月之厅。
斯蒂芬妮在看着眼前一处空旷的地方,然后空气中的水汽化成地上的冰镜,木冰从中浮现而出。
“次席,我有一个异常情况需要汇报。”木冰发现她在看着自己,迅速转过身汇报道。
“是异能潮汐太强的事情吗?”斯蒂芬妮猜出了他的来意。
“是的。”木冰有些愕然,不过这也说明,她发现了,应该是次席的异能也变强了。
“时间快到了。”斯蒂芬妮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木冰疑惑道。
“没什么,我知道这个情况,但是马上稀城就要飞升,我也要前往希望号主控室。
你最好回去看着,你们小队的其余两人,不要异能失控。
另外给你们一个任务,云霓小队。在舰队飞升之后,前往稀城研究所协助米利安。
还记得之前与你说过,对于博物馆的研究吗?研究所有些资料,还有米利安或许能给你帮助。”
“可是米利安不是叛乱者吗?”
“没关系,他谁也不会效忠,他只会效忠他的科学。而他的科学,现在对稀城是有用的,这就够了。”
“好的,次席。”
一阵冰霜后,木冰带着,比来时更多的疑问走了。
……
我是云霓
我的囹圄之中,出现了月亮。
这代表这段刑期,即将结束了。
大地,草原,雪山,忽然变得遥远。
彩虹,霓,太阳,也在下沉。
意识上升,奔向了月。
睁开眼睛,世界在眼前重组。
熟悉的房间天花,柔软的被褥,转过头来,房门没关。
可以看到舷窗边正在对着月亮思考的木冰,沙发上还没醒过来的李惜白。
我的世界里,不再孤独。
……
木冰看着云霓,摇摇晃晃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然后一个跳扑,挂到了木冰的身上。
正要制止,还没开口,对方先说了一句:
“唉?小语呢?”
“哎呀,我也给忘了。”木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最近和李一星较劲,把小语的球放在包裹里收了好久。
赶紧拿了出来,又忘了身上的树袋熊。
拿出来之后,轻轻的用异能刺激了一下,球里光芒幻化成的小语。小小的伸个懒腰,然后就醒了过来。
木冰忐忑的问道:
“小语在球里会不会无聊啊?”
“十一爸爸,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刚让我去睡会吗?你忘记啦?唉,十一妈妈也醒啦。”
“来,乖小语,妈妈抱。”
说完树袋熊从树上下来,带着新欢走了。
木冰深出一口气,还好。
看样子小语休息时,是没有意识的。
这样最好,不像紫血,还要受囹圄之苦。
想到这,木冰又把视线放到了云霓的身上。
她似乎从来没跟自己说过,囹圄的事情。
也许她没有表现的,那么没心没肺。
“砰!”沙发被整个翻倒,李惜白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又撞到了墙上。
云霓干的。
好吧,当我看走了眼,木冰无奈想到。
李惜白也在这种撞击中醒来,没有想到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快给我一拳!我要疯了!”
木冰扶额,云霓小队不如改叫变态小队。
“看拳!”
“没吃饭啊!用点力!”
“究极无敌破坏拳!!!”云霓将身体重心下压后移,然后如同弹簧一般向前飞出去,重重的一拳打在李惜白的脸上,对方像是破旧的皮袋一样飞了出去。
撞在墙上,甚至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坑。
“姐,吃两口再来吧,不痛啊!”李惜白抬头说道,似乎没有受到一点伤害,甚至都没有感觉。
云霓双手撑着膝盖,脸上满是汗水,正在不停地大口喘息着,累的够呛,还是开口说道:
“你,你不对劲?你有问题!”
木冰发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他们不是单纯的变态,是特别变态,但或许和异能潮汐有关。
李惜白变得更加耐打,是因为耐打就是他异能,这个异能跟随着异能潮汐被强化了。
每一位紫血的异能都是不同的,而斯蒂芬妮说过,每一位紫血所面对的囹圄也是不同的。
在这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或许就是这种联系,是他们性格上异于常人的根源。
“我想问个问题?如果不合适,可以不说。
你们的睡眠时,自我的囹圄中,到底是什么样子?”
……
“以我们的关系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除了你,我所亲近的人也都大概了解。”
李惜白说道。
“其实很简单。”
“我的囹圄中,有无数的幻景,我可以无限播放着,曾经我经历过事情,看过的内容,甚至是我想象出的东西。我也可以自己制作任何一款食物,任何一个气味,任何一种享乐机器。只有一个问题。
我没有感觉,我可以看见,听见,却摸不着,闻不到,吃不出。
我在里面做过自虐的事情,远超出你的想象,我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种情况下,记忆就成了毒药。
一开始,无聊之下,我一遍遍的看着听着往事,却总忍不住想要去触摸,去品尝。
然而做着相同事情的我,却无法得到以往的反馈,得不到任何的感知结果。
后来,我强制自己放空,不去幻想出这种看着真实,听着真实,实质是一团虚无的世界。
这很有效果,好几次月升入眠之后,我都成功了。
但是看见,与听见又都在我意念之中,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无限满足,这个两个狭隘的感知。
它们太近,太容易得到。
而其他感知,又似乎是我永远无法追寻的,看不到一点希望的。
不知哪一次,我没忍住。
后来我就再也没办法放弃这两个感知,哪怕尝试过好几次,都失败了。
失去没关系,失而复得,反而让我成了这两个感知的奴隶。
我是个懦夫。”
李惜白说到这里时,眼睛已经变得通红。
“所以我出来之后,就会疯狂的填补,囹圄之中失衡的感知。用过量的食物,殴打,以及刺激性气味,来感受世界的真实,试图代偿缺失的部分。
而我异能却不断地提高着,这三个感官的阈值,这一次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这三者的感觉。
如果不是刚才尝试用意念,把云霓摔到墙上,却没有反应,我甚至以为我还没出来。”
“你?摔我干嘛?不是你让我打的。”云霓不满道。
“这么说来,囹圄是痛苦的根源,而异能是痛苦所至?”木冰不确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