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恐慌后,敌军纷纷远离他俩。
于是他俩趁乱逃出了结河寨,沿着来时的方向一路狂奔,终于在栓马处找到了同样在狂奔的长贵和大顺。
“打马快走,”小七妹说,“我要当着追兵的面,将仁多零丁的脑袋挂到熙州城墙上去。”
必须得坐实朱合洛这个冤名,瓦解他和西夏人的合作,务必让西夏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怒气勃发恨不得杀了他……
唯一的坏处就是,朱合洛知道她来杀他了!
就看李昱白和三平能不能顺利地带着圣旨借送粮的机会进城,将朱合洛削成光杆子将军了。
林武大喘了一口气:“铁鹞子军追来了。”
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到敌军的怒火,铁蹄声踏踏而来,震得飞鸟纷纷外逃,一时间鸟惊兽走,虫鸣全无。
一片躲不开的杀气。
偶尔回头,就能看到那些彪悍的铁鹞子男威猛的骑在大马上,紧紧的追在自己一行人的身后。
有人在大声呼喝。
林武说:“他们说要抓活的,好千刀万剐。”
“活的好啊,”小七妹,“快,去美马计那。”
去那群漂亮的野马那。
小七妹一行四人八匹马,去结河寨之前留了四匹做为退路,林武在它们身上抹了盐巴,让它们得到了野马的喜爱。
四人伏低身子,驾着马在山林间飞奔,一头扎进了野马群里。
林武几声呼哨,那四匹马立刻在野马群中抬起了头。
“换马跑。”
林武一声令下,四人分别快速换马,驾着那四匹马继续拐弯前进。
一队野马也跟了上来。
将小七妹一行四人与铁鹞子军遥遥隔开。
小七妹就这样带着三个人和一群野马,从山林间一路奔走,直往熙州城而去。
熙州城门口,昨夜的战场还没清理,随处可见战斗的痕迹,城门上还有被投石机破坏的印痕。
守城门的士兵远远的看到了一群俊美的野马,却见那群俊逸的野马之中,有人举着一颗血迹斑斑的人头。
紧接着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喊声。
“奉朱合洛将军令,取仁多零丁的人头城墙示众……”
“奉朱合洛将军令,取仁多零丁的人头城墙示众……”
“奉朱合洛将军令,取仁多零丁的人头城墙示众……”
……
不过半天,熙河路经略安抚使朱合洛立下不世奇功的消息就在边关传开了。
他不但派死士斩了仁多零丁的人头,还将人头挂在城门口示众,还炸了西夏左路军的武器库……
这三条不论哪一条,将来都是封侯拜相惠及子孙后代的功勋。
很快就有很多人来贺喜朱合洛。
熙州的驻军统领拱手行礼:“将军好计谋,好手段,将来的国相当之无愧。”
熙州府的厢军团练使弯腰行礼:“凭将军的功劳,中宫之位理当让贤才对,孟家一个修水利的当不起一国之母,这一国之母的位置,合该让给将军女儿才对。”
熙州府的府兵总教练下跪认主:“小的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听从差遣,绝无二话。”
朱合洛面带说不得的微笑,左手捏拳,青筋暴起,在无人处,一拳砸碎了自己的案台。
有各路斥候来报,金明十三寨有敌军拔寨而起,退往横山山脉,其中包括结河寨。
边关五路军,除熙河路外,其余四路军皆有飞鸽传书,请求熙州援军。
熙河路上至禁军统领,下至厢军士兵,各个士气飞扬壮志满怀,只要见了他,必是恭恭敬敬地喊“大将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今没有退路,唯有坚守边关,等到朝廷的粮草军备补给到位,再行割据一方之举。
而这还将伴随着西夏人对他疯狂的报复。
他气得几乎咬碎了牙。
待到终于只剩他一个人时,他去了后院耳房。
后院耳房前有他的亲信把守着,打开门之后,房间里只有朱季川。
被绑着的神色憔悴不堪的朱季川。
“川儿,”朱合洛一边给他喂水一边说道,“陈小七来了,又跑了。”
朱季川的眼神闪动,却没问小七的情况,只问:
“朝廷的补给到哪了?听说是先生亲自任职随军。”
朱合洛眼神闪烁,并不说话。
朱季川又问:“如今你还能怎么办?”
朱合洛还是不说话。
朱季川问:“那么,你是在等祖母的消息吗?”
“祖母在京都又做了什么?”
“你们还有什么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