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小陈大人,您要说这个,小的也有点拿手,小的有个主意,若是想让他痛得时间长,又不会一下子痛死,不如用了盐再用糖。”
小七妹:“嗯,好主意,首先多割几刀。”
两刀割在脸上,两刀割在胸口,重点割十个手指头,每根削掉一块肉,先均匀的抹上盐。
娥姐:“小妹头,割了他害人的东西。”
小七妹:“割了,十个手指头都割了,一个都没落下。”
娥姐噎了下,砸吧着嘴将小七妹扒拉到一边:“你先走远点,别溅了你一身脏。”
小七妹:“呵,娥姐,还有你会我不会的?”
娥姐生猛地伸手去扯王大郎的裤头,王大郎爆发出了一阵惊悚的尖叫:“我说,我说,我都说……”
娥姐得意极了:“看到没?没一个男的能逃过割茶壶这招。”
小七妹鼓掌:“嗯,受教了,下次我也试试。”
娥姐将刀架在王大郎的裆下,小七妹说:“娥姐,他若是撒谎,你就给他割了。”
“王大郎,不如先从你今年几岁说起吧。”
王大朗疑惑地夹着大腿看她,很快就回答了这个简单的问题。
“王仕杨今年几岁?”
王大朗疑惑地也答了。
“李氏烧饼铺到底是谁的人?”
王大郎回答的速度明显变慢了。
“娥姐,他要开始撒谎了,准备割茶壶。”小七妹喝道。
“好勒。”娥姐利索地扒开裤子准备下刀。
王大郎紧紧地夹着大腿,急得大喊:“是昌平王故意安插到周太后身边的,周太后以为是她的人,又安排去了顺妃宫里。”
果然,李昱白的敏锐是对的,这个李氏烧饼铺是能将林府刘府昌平王府周太后都连成一条线的一个小线头。
“你从哪里知道昌平王和顺妃的事?”
“于都监,当时还是昌平王贴身内侍的于都监。”
“于都监虽然是个不全人,但他也是个男人。”
“他见了林楚辞画像的第一眼,就妄想着能一亲芳泽。”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哈哈哈,既能在昌平王府安插个致命的暗钉,又能让小郡王痛苦……”
……
王大郎招供了。
九年前,先皇重病,太皇太后当时还政退朝多年,一直在洛阳行宫里休养。
若要兄终弟及,这便是润王的第一次机会,也是安国府的机会。
但当时最大的敌人是顺妃。
顺妃生有七皇子和八皇子,且先皇曾亲口说过七皇子身体康健头脑聪明,堪为太子。
顺妃身后站着的就是昌平王府,顺妃的娘家哥哥,七皇子的娘舅。
首先得在昌平王府里有自己的内应。
昌平王曾到金陵游玩,随行之人中就有当时还是贴身内侍的于都监。
男人的宴席,女子便是点缀,不管是跳舞陪酒的女子,还是聊天时说起的京都四美。
其中,说得最多的便是林家长女林楚辞,说她才色兼备,又是未来的郡王妃。
王大郎便立刻想起了崔氏嫁妆里带来的京都仕女图,便派人取了来。
于都监一见就被摄了魂,从此就被引诱成了润王的人。
林楚辞家破人亡成为他的禁脔的那一天,就是昌平王和顺妃倒台的时候。
这就是双方合作的开始。
当时未立太子,而朝中一分为二,以刘少傅为首的文官们认为应该无嫡立长,当时年纪最长的就是六皇子赵佣,也就是如今的赵煦;
而以昌平王一脉为首的自然认为该立贤。若说皇子中谁最贤,自然是七皇子。
先皇心中的打算谁也不知道,但周太后肯定是不想七皇子上位,顺妃肯定是要推自己儿子七皇子上位的。
得让周太后和顺妃斗起来。
顺妃和昌平王派人在民间搜寻天下奇人名医的消息包括找到了圣墟子能为先皇续命的消息,都是于都监透露出来的。
当然不能让顺妃成功。
于是润王妃安排姓李的内侍将消息透给了周太后。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容嬷嬷招供的那些。
但容嬷嬷不知道的是,顺妃一直派人盯着周太后,周太后前脚才带乐宁出宫,后脚顺妃的人就报给了先皇,先皇立刻从派人从周家带走了乐宁。
可如果是这样,那反倒是帮了顺妃一把。
所以,还得让顺妃和昌平王死。
但顺妃自从找到了圣墟子,先皇的病情略有好转之后,对顺妃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宠妃该有的她都有,就连先皇的寝宫,都只有她一人能进。
甚至连出宫祈福的周太后都被软禁在大相国寺。
要扳倒这两人,何其难啊。
于都监潜伏在昌平王府,但对宫里的情况知道的并不多。
“小郡王和林楚辞的婚期已定,不日即将大婚,”王大郎说,“于都监急了,派人去找润王,要他兑现承诺。”
“若是润王不能兑现承诺,两人的合作便就此作罢。”
“所以我想了个主意,这个主意比一桃杀三士还狠。”
“要说顺妃最怕什么,她最怕的是先皇偷偷立下遗诏,传位给六皇子。”
“她既然怕这个,那我就让她的这个担忧变成真的。”
“一个谣言就行,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
“润王妃让人在永安里巷的铺子里散布了一则消息,说曾见到林楚辞她爹某日下朝,手中有个很特殊的东西。”
“等传到李家姐弟那,又传给了昌平王,再入顺妃耳里时,这则流言已经变成了林府有先皇病重时写的一份传位给六皇子的遗诏。”
“林楚辞他爹是翰林学士,平日里本就是负责皇帝的机要诏命。”
王大郎狂笑起来:“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我们动手了,只做壁上观就足够了。”
“不过两日,顺妃和昌平王就对林府下了手……”
“慢着,”小七妹喝止道,“娥姐,割了他的茶壶,他又撒谎了。”
王大郎的狂笑声停了,目眦欲裂地瞪着她:“我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