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9章:成神之路——前传(21)
慕擎天让何朝收下,邀请褚夏入座:“侯爷请坐。”
褚夏坐下,旁边仆从立马端上茶水。
慕擎天率先开口:“侯爷可是我这皇子府的稀客,只是不知今日突然造访,是有何事与我商谈?”
“此番前来,的确有一事相求。”说着褚夏视线看向仆从与何朝。
慕擎天挥退仆从,留下何朝:“此乃亲信,可信。”
褚夏犹豫片刻,开口:“说来也是荒唐事,之前宴会上随我同行的女子,想必殿下也见过,那是我回京路上遇到的女子。”
“我二人互生情愫,我便将她带回京城,岂料五殿下色欲熏心,竟想着夺我所爱,还联合大皇子一同谋和,意图夺取我手中兵权。”
“殿下也知,家父在世时就血脉单薄,更无旁家支撑,我父子二人常年居住边关,京城内更是无人帮扶。”
“若是此番大皇子蓄意针对,我怕是无从应付,特此前来拜见三殿下,寻求庇佑,还请殿下帮扶一二,事后必协力相助。”
慕擎天的注意力,在褚夏说出他与戴柯互生情愫时便戛然而止。
戴柯虽说答应跟他回京,但也只是为了调换兵符,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了?
他也一直派人监视,怎么没听到下属汇报过这句话?
暗讽着褚夏的自作多情,慕擎天面上如常:“侯爷也知道,不管是朝堂势力还是母家权势,我都难赢大哥。”
“如今大哥又有宰相帮扶,你让我去帮你对付他,怕是在为难于我。”
褚夏面色沉重:“我知晓此事难办,但如今能帮我的只有殿下,只要殿下肯助我度过此次难关,我必当为殿下马首是瞻!”
黑虎营三十万将士,不认人只认符。
如今兵符在慕擎天手里,他没必要帮一个毫无价值的褚夏。
但想要让三人反目成仇,互相残杀,就得让褚夏先活着。
不过为了不引火烧身,此事慕擎天不能出面。
“侯爷,这事我还真不能出面帮你,毕竟眼下父皇身体欠佳,皇储之位争夺火热,若是关键时刻掺染杂事,怕是会引火上身。”
褚夏以为此事无望,正想告辞离开,却听到慕擎天话锋转圜。
“不过,我可以给侯爷支一招。”
褚夏眼神亮起:“殿下请说。”
“如今父皇垂暮之年,将死之际权利拱手相让,难免心生遗憾,这个时候越是表现出对皇位觊觎,就越容易被父皇视为眼中钉。”
“所以将计就计,又何不是一计良策?”
褚夏拧眉思索,良久讨教:“还请殿下明示。”
褚夏不喜欢慕擎天,慕擎天同样也不愿意与褚夏为伍,因为他脑子太蠢。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褚夏还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越是拉帮结派,就越容易被父皇忌惮,若是大哥联合众臣抢夺你手中兵权,岂不是在昭告他结党营私?”
“届时侯爷你孤立无援,就更能衬托大哥党羽丰满,到时候甚至都不用侯爷你反击,大哥就已经是自寻死路。”
“若是父皇表现出不满,侯爷你只需略施小计,便可一招制敌。”
褚夏明白过来,不禁感叹慕擎天的心机深沉。
利用皇帝的心思,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易解开死路逃生,果然不可小觑。
“那我具体该如何做?”
“侯爷可以……”
“陛下,如今国内风调雨顺,边境也无战乱,臣提议兵权应当收回。”
兵部尚书的话,让已经疲惫的老皇帝掀起眼皮。
龙椅上,身着龙袍的老皇帝发髻花白,面带疲态,抬手示意退朝的动作收回。
兵部侍郎跟着出列:“黑虎营三十万将领由侯府掌控三十余年,若是长此以往,怕是这些兵马会错认之主,应当收回陛下手中,或者分散转交其他将领代掌。”
只听两人发言,皇帝便清楚这又是哪个皇子在针对敌手。
他心里清楚,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一副任其发展的懒散态度:“其他爱卿有何见解?”
宰相出列道:“臣认为两位大臣所言甚是,如今边境祥和,这兵权自然是要收回的,另外侯爷挂帅多年,也该给其他武将一些出头机会,这样也能显得陛下仁慈。”
宰相这话说得也是有水平。
一来说褚夏与侯府执掌军营多年,在兵部算得上只手遮天,压得其他新人出不了头,将其贬低成跋扈之人。
二来,附和和其他大臣,完成了大皇子的交代,又将功劳栽在皇帝头上,让此事变成对皇帝有利。
三来,也是暗中提醒皇帝,如今边境安然祥和,已经不需要侯府和褚夏,没必要在让褚夏立于无法撼动的绝然地位,省得功高震主。
四来,为了给其他武将出头机会,这兵权就算收回了,也不会回到皇帝手里,而是分给其他将士。
而这些武将里面,半数都是大皇子阵营的人,到时候只要拿到兵权,对大皇子的阵营就是绝对利益。
其他人皇帝或许不清楚是谁阵营的,但宰相是大皇子的人,皇帝还是知道的。
他一开口,皇帝就清楚今天是谁在给谁难堪。
他视线落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褚夏:“褚爱卿有何想法?”
褚夏笑容诚恳,中气十足:“臣愿意交出兵权,只是这兵权乃陛下所有,就算交还也应该是交由陛下,若是分给其他将领,臣宁死不从!”
褚夏的话也是在向皇帝表态,他交出兵权只是为了证明自已效忠陛下,若是因为针对被迫分配兵权,他绝对不认同。
说着褚夏从袖口掏出兵符,双手呈递:“兵符若是陛下收回,臣愿意永驻边关,以性命誓死守护金泽国安全。”
“若宰相和其他大臣质疑要分配兵权,那恳请陛下准许臣卸任盔甲辞官回乡!”
若褚夏只说后一句话,他的强势的态度会让人认为他在逼迫皇帝。
可他前面表态的话一出,立马就会清楚他针对的只是那些蓄意为难的大臣。
另外他不留情面的话,也是在跟皇帝暗中提醒,这些大臣的居心叵测。
果然,刚才谨言的大臣,包括宰相在内,都是一脸难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