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也儒了,但是不多
范庆看着眼前被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淳于越,心中不禁暗爽。
原来,这大秦的儒学大家,也会有被怼的一天,而且怼他的,还是自己这个穿越者。
“先生,不可妄言呐!”
扶苏看到自己的儒学老师,被范庆怼的差点气血攻心,顿时就出面维护一二。
但是范庆却摇了摇头笑道:“扶苏,你作为政哥的长子,对我的说法,难道有不同意见?”
“先生言重了,我只是觉得……淳于越博士的儒学理念,并不是像先生说的那般一无是处,儒学,还是能很好的教化人心的呀!”
“儒学教化人心是没错,但是也要分时候才可,就当下的大秦,你认为儒学能够成为治国的国策吗?”
范庆直接将这个问题,甩给了扶苏。
这位大秦长公子,心是好的,但是太过善良的话,对将来的治国,可就不妙了。
想想后面西汉的汉元帝,那也是将儒学学到了骨子里的帝王啊。
结果呢,直接将处于顶峰的强汉,给拖到了慢车道。
赢政此刻坐在上面的沙发上,看着范庆怼淳于越的同时,还顺带着教育了自己的儿子。
心中反倒是有些暗爽。
一旁的淳于越缓了好半天之后,总算是把气喘匀了。
重新昂起了斗志,来到了范庆跟前。
语气严厉得问道:“敢问这位先生,你是那家学派之人呢?法家?墨家?纵横家?这诸子百家,总归有一家学派是你……”
“老淳啊!”
“啊?你这后生好生无礼,为何羞辱老夫啊?”
被喊老淳,淳于越顿时就有些蒙圈了。
还以为是喊自己老蠢呢。
弄得范庆自己都有些小尴尬。
赶忙摇手解释道:“我喊你为老淳,是对你的称呼,而不是在羞辱你啊,你不是叫淳于越吗,喊你老淳,这也没毛病啊,就好比王翦老将军,我喊他老王,这不人家也没急眼啊,你咋还急眼了呢?”
“你……我……唉……”
说到最后,淳于越只能是长叹一声,自叹尴尬。
“老淳啊,其实要说儒学,我也算是从小接受入学教育长大的……”
“吘?如此说来,你我乃是同道中人了?”
淳于越瞬间就双眼放精光,来了精神头。
“打住,赶紧打住啊老淳,我虽然也是儒了,但是不多!”
“啊?也儒了?但是不多?何意?”
淳于越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完全被范庆的这句话,给搞懵·逼了。
“就是说,我虽然是从小耳听目染接收的儒学传统教育,但是呢,我所学的儒学,跟你老淳的儒学,还是有很大不同滴!”
“有何不同?”
“那可多了去了,你所学的孔孟儒学之道,乃是注重身心修行,强调个人品德的修养和对社会的责任。孔子主张“仁”,强调“克己复礼为仁”,推崇周礼,认为人应向圣人看齐,学会克制私欲,即“内圣”之道。孟子则提倡性善,认为人可以通过尽心、知性、知天的方式向天道趋近;
而我所学的,则是更注重形式,缺乏对实践功夫的强调。所以我所熟悉的儒学,更多地表现为一种学术研究和文化传承,而非直接的个人修行和社会实践;
要说社会影响呢,你所学的儒学之道,在战国时期肯定是大放异彩的……”
“战国时期?何为战国?”
淳于越直接问出了心中疑问。
麒麟殿的其他人,也都一样,等着眼睛,想要知道范庆口中的战国时期,是什么时期。
“不是,战国时期你们不知道吗?就之前大秦一统六国之前,不过你们不这样认为,你们认为的,应该是周王朝时期,对吧?”
“先生,难道后世……对周王朝后期的时代,称之为战国时代吗?”
扶苏出声问道。
“没错,这都是历史常识问题了,不有句顺口溜吗,三皇五帝始,尧舜禹相传。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春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三分魏蜀吴,二晋前后延。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宋元明清后,皇朝至此完。”
范庆的话音落下之后,麒麟殿内的所有人,全都震惊了。
就连秦始皇赢政,也都快要傻掉了。
方才从范庆口中听到的,秦朝之后,好像……度过了好多个朝代啊。
难道都跟自己的大秦一样,有如昙花一现般,成为了历史长河中的一抹尘埃?
而淳于越此时,却是对范庆充满了疑问。
转过头,轻声问扶苏道:“公子,此人口中所言,为何给人一种飘忽之感啊?”
“先生讲话……一向如此!”
扶苏对着淳于越应付了一句道。
毕竟自己跟范庆接触并不多,对范庆这个人,也不甚了解。
但是看自己父皇对待范庆的态度,似乎很是上心。
所以在这麒麟殿内,自己了不能让老师淳于越和范庆起了冲突。
原本自己老爹就对儒学充满了偏见和不满,如果在让老师淳于越接着儒学想范庆发难的话,只怕是自己都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了。
就在扶苏准备上前要将自己老师淳于越和范庆隔开之时,赢政突然间开口了。
“淳于越,你一向以自视甚高,认为儒学才是治国安民的国策,不如今天就在这麒麟殿内,你跟先生来辩论一番,如何呀?”
“老朽自当遵旨,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先生,敢不敢应战了!”
淳于越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那个美啊。
今天,可算是有机会表现下自己的风采了。
从步履蹒跚起,就开始学习儒家思想,一直到如今耄耋老者,方算是学有小成。
只恨自己生不逢时,没有遇见开明的君主,让自己以儒学施展抱负。
如今好不容易才遇到了长公子扶苏,又是一位儒家的忠实拥护者,老天垂怜啊。
赢政转过头,看向了臣妾,问道:“先生,可愿与淳于越辩论一翻啊?”
“政哥都开口了,那自然是不好推脱的,但是丑话咱得说前面啊,输了可不带急眼的啊!”
“啊?急眼?先生此话何意啊?”
赢政瞪着两只大眼珠子,一脸的疑惑道。